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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梨的指尖在会议桌下悄悄攥紧。录音里顾寂舟那句“你明明己经重生三次了”像一根刺扎进她耳膜，但更让她心惊的是谢宴庭此刻的反应……
男人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袖扣，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天气预报。
“谢总不解释一下吗？”她强迫自己声音保持平稳。
谢宴庭抬眼看她，左眼下那颗泪痣在会议室的冷光中显得格外妖异：“温总监这么聪明，难道会相信重生这种事？”
宋佳莉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抓住温楚梨的手臂：“姐姐别被他骗了！顾哥哥从来不说谎的，他上个月突然收到谢宴庭发来的威胁邮件，里面写着他前三次怎么害死——”
“宋小姐。”谢宴庭声音骤然降温，“造谣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推过来，“不如看看这个？”
温楚梨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宋佳莉这一个月来的行踪记录——她频繁出入顾氏集团数据中心，还曾深夜潜入温氏研发部。
最触目惊心的是最后几张照片：宋佳莉在某个地下室对着电脑屏幕狞笑，屏幕上赫然是《替身爱人》的电子文档。
“这不可能...…”温楚梨后背发凉。原著明明只是一本小说，怎么会有实体文档？
“温姐姐别信他！”宋佳莉声音带着哭腔，“这些照片都是合成的！谢宴庭就是想离间我们！”她突然掏出手机，“我有证据！这是昨晚——”
谢宴庭突然起身，185cm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宋佳莉：“宋小姐，你右手口袋里藏着什么？”
宋佳莉脸色瞬间煞白。温楚梨眼疾手快地扣住她手腕一拧——一支针管从宋佳莉口袋掉出，里面晃动着可疑的蓝色液体。
“这是...神经麻醉剂？”温楚梨认出了标签。这种药剂还在试验阶段，怎么会...…
“保安！”谢宴庭按下紧急呼叫按钮，同时一把将温楚梨拉到身后。宋佳莉突然爆发出与娇小身材不符的力量，抄起椅子砸向落地窗。
“你逃不掉的！”她回头冲谢宴庭尖叫，她的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在阳光下闪烁着，“这次轮回你休想再——”
三个保安冲进来时，宋佳莉己经翻窗跳了出去。这里是三楼！
温楚梨冲到窗边，只看到楼下没有任何痕迹，粉色身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她怎么...”温楚梨声音发颤。
谢宴庭的手轻轻搭上她肩膀：“温总监现在相信我不是危言耸听了？”
他的掌心温度透过西装布料传来，异常灼热。
温楚梨突然想起原著中对谢宴庭的描写只有寥寥数笔——“顾寂舟的商业对手，性格阴郁。”但现在看来，作者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个角色的真面目。
“谢总似乎对宋佳莉很了解？”
“只是做了基本调查。”谢宴庭收回手，重新系上西装扣子，“毕竟她模仿的可是温总监的。”
模仿？温楚梨心头一跳。宋佳莉确实与她有七分相似，但刚才行为未免太过于诡异了...
“关于录音里提到的重生...”
谢宴庭突然靠近，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温总监，有些事知道太早反而危险。”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耳边碎发，“你只需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他的指尖在触到她耳垂时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温楚梨的助理小林慌张地跑进来：“温总监！顾、顾影帝在前台闹着要见您，说宋小姐失踪了！”
谢宴庭眼神一暗：“我去处理。”
“不必。”温楚梨整理好衣领，“我正好有话要问顾寂舟。”
一楼大厅乱成一团。顾寂舟白衬衫皱巴巴的，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支棱着，活像只炸毛的猫。
看到温楚梨从电梯出来，他立刻扑上来抓住她的手腕：“梨梨！佳莉是不是来找过你？她昨晚说要去拿什么证据——”
“顾先生。”谢宴庭不知何时出现在温楚梨身侧，一把扣住顾寂舟的手腕，“请注意场合。”
顾寂舟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却在看到谢宴庭的瞬间瞳孔骤缩：“是你...你又想干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压低，“上个月那封邮件我明明己经按你说的做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佳莉下手？”
邮件？温楚梨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就是宋佳莉刚才提到的那份威胁邮件？
谢宴庭面不改色道：“顾先生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需要我联系精神病院吗？”
“你！”顾寂舟额角青筋暴起，却在瞥见温楚梨探究的目光时突然泄了气，“梨梨...”他声音带着哀求，“离谢宴庭远点，他真的会害死你...”
温楚梨静静地看着这个原著中的男主角。书中描写他“温润如玉，眸中含情”，但现在眼前这人眼里的血丝和癫狂，哪有半分“温润”可言？
“顾寂舟，”她轻声问，“你说谢总重生三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寂舟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谢宴庭突然揽住温楚梨的肩膀：“温总监，我们该回会议室了。”
首到电梯门关上，温楚梨还能透过玻璃看到顾寂舟站在原地，活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现在能告诉我真相了吗？”电梯上升时，她挣脱谢宴庭揽着自己的手。
谢宴庭凝视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温总监有玩过俄罗斯轮盘赌吗？”他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没有。”
“我现在就像在玩这个游戏。”电梯停在28层，他转头看她，眼神深不见底，“六个弹巢，五颗子弹。唯一活命的机会是赌那颗空弹的位置。”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他低声道，“你就是我的空弹。”
温楚梨心跳漏了一拍。这个比喻太过危险，却又莫名让人心悸。
回到办公室，谢宴庭从内袋取出一枚U盘放在她桌上：“这里有顾寂舟和宋佳莉这半年的全部动向。看完后如果你还怀疑我...”他顿了顿，“温氏与谢氏的合作就此作罢。”
他转身离开时，温楚梨注意到他后颈处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形状像被什么利器划过。
原著中从未提过谢宴庭身上有伤。
“谢宴庭。”她突然叫住他，“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来的？”
男人的背影明显僵了一瞬，却没有回头：“小时候的意外。”他声音平静得可疑，“温总监还是先看资料吧。”
门关上后，温楚梨插上U盘。里面除了监控视频和照片外，还有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提示是“你最喜欢的花”。
白玫瑰？不对。薰衣草？也不对。温楚梨试了几次都不成功，突然福至心灵地输入“雪滴花”——她十二岁那年曾在日记里写过喜欢这种不畏严寒的小花。
文件夹应声而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十五岁的她站在温家花园里，不远处有个模糊的黑色身影。放大后，那个站在树荫下的少年，左眼下有一颗熟悉的泪痣。
谢宴庭怎么会...？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了短信：［你以为他是在保护你？第三次轮回里，就是他用那双手掐断了你的脖子。——宋佳莉］
温楚梨盯着屏幕，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照片上的日期显示是十年前，而原著故事开始于三年前。如果谢宴庭真的重生过，他关注她的时间，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早...…
窗外，暴雨拍打着玻璃，像无数急于倾诉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