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宇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哥哥,俩兄妹坐在一旁餐桌上写作业,她慵懒得窝在边上满足的笑了。即便她的世界破破烂烂,也有这两个小家伙在缝缝补补,,前几分钟明明难过得觉得要过不下去了,但现在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竟然觉得生活也还没那么糟糕。
晚上如愿以偿的带着他们去吃了烤肉,小家伙们满意的拍了拍他们的肚皮开开心心的往回走着,她默默地跟在后面盘算着这顿饭他们要省吃俭用多少天才能补回来。
“老妈?”翔宇回过头瞧了她一眼,“怎么了?肚子痛么?吃太撑了么?”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己。”她立即换上一副轻快的表情,“妈妈准备在附近找点兼职做好不好?”
“你要上班了吗?那我回到家就看不到你了。”星星也凑了过来。
“妈妈就在你们上学的时候出来做点事......只是在想想而己。”
“如果你不在家,我不就变留守儿童了。”星星嘟起嘴,听星星这么一说,她和翔宇不禁被逗乐了。
“我们班有个黄宇轩的小朋友就是留守儿童。”
“我说了只是想想而己,不提了。对了,今天晚些睡觉吧,吃太饱睡觉可不行啊。”
“那我们晚上不是可以开派对了吗?”星星捂住嘴开心的笑起来,对于孩子来说,晚睡可是最美好的事情了堪比野外露营和野炊。
“那可不行,昨天房东老爷爷又打电话过来了,说我们家太吵了,天天吵,都吵到一楼了。一楼住着他妈妈,是个很老的老奶奶,老太太应该都喜欢安静吧。”
“可我家住3楼,会不会是2楼的问题?”翔宇奇怪的问。
“不知道,或许昨晚是你冲上楼的时候吵到的吧,昨天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太累了吧。”他说着就把头扭过去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说了。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是因为缺少父亲在身边的原因吗?男孩子是不是更乐意和父亲交心一点?她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孩子,做个母亲,有时候真的太不知所措了,不知道是否该去在询问多些,还是就这么等着他来诉说,这样的尺寸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平衡的去把握。
正当他们开心打闹着到了一楼,忽然猛的被站在旁边窗口的老太太吓了一跳。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瘦枯的面孔像是个雕像一般,唯独缓慢移动的眼球在告诉他们她还活着。
“好可怕!”星星躲到哥哥后面。
“叫大奶奶。”她连忙示意两个孩子礼貌的问候。俩孩子怯生生叫喊了声“大奶奶”便“噔噔噔”的跑上楼去。
“唉,你们小声点。”她冲两个孩子叫喊了一声,因为顾及之前的投诉,声音低沉得也估计他俩也没听到。“对不起啊,俩孩子真是太调皮了。”
老太太仍旧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缓慢的伸出手拉过身旁的窗帘。
“......”好尴尬而诡异的气氛。她也连忙加快脚步,蹑手蹑脚的走上楼去。
“你们太坏了,都不等我。”她关上门坐到俩家伙旁边,“一会谁先第一个洗澡?”
“星星先去吧。”
“我不要!我要最后一个。”
“那我也不要。”
“你们都不要是吧?那我只好当第一名了。”她无奈的起身去拿衣服,原本想让他们赶紧洗洗刷刷好好休息来着,今天难得晚上不用写作业。
洗好后她帮星星吹着头发。翔宇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妈妈,我今天能在这里打地铺吗?”
“当然了,当然可以!”虽然她有很多疑惑,但是这孩子这几天确实太过于奇怪了,他不说,她也不好继续再问。
翔宇跑回他的房间抱着枕头和被子过来铺好便倒头就睡,看来他确实是累坏了。
“哥哥怎么了?”星星坐在床边上用小脚轻轻的踩着他的身体。
“星星躺好来,哥哥太困了就让他好好睡吧。”她把星星拉上床盖好她的小毯子。
“妈妈,今天吃了烤肉,明天我还能吃汉堡吗?”小家伙仍旧还惦记着汉堡。
“嗯,明天妈妈给你买汉堡。”她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你买一个,哥哥买一个可以吗?”
“那我可以在要一份薯条吗?”
“嗯,你一份,哥哥也一份。”
“妈妈,我太喜欢你了。”她搂住她的脖子亲了一口,“妈妈,我也要睡觉了,我希望明天早点来。”她说着便靠着她睡着了。
她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把台灯关了,随后轻手轻脚的到儿子身边躺下,小时候的他和星星一样老想着粘着她,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忽然变得像个大孩子一般,有了心事和想法,开始变得独立而捉摸不透。
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的转动了头,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衣角。
“妈妈?”
“嗯!”
“妈妈......”他的声调有些嘶哑,起伏的胸腹和升高的体温都显示出他在拼命的抑制住哭。这让她有些慌乱起来。
“你怎么了?”她加重手的力道顺了顺他的背。
“我好害怕。”他靠过来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一首在想着要不要跟你说,但我不要让你和星星害怕。”他无助的抽泣着。
“妈妈不会害怕,妈妈可是大人!”这时候是不是爸爸在会好些?她把他搂在怀里,真是长大了,那时候他还是那么小,一个怀抱就能把他裹得紧紧的。她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冷静下来,“告诉妈妈,让妈妈帮你好吗?”
“隔壁房间......”他收拾下自己的情绪,“隔壁房间大晚上老是会来一个老爷爷。”
“什么?是房东爷爷吗?他大晚上开门进你房间吗?”她震惊的问。
“不是他,是一个不认识的爷爷。”
“......那,那我明天去把锁换了好不好?把所有房间的锁都换了,然后去找房东爷爷麻烦好不好?怎么可以让别人进我们房子?这就很过分了。”
“不是,不是这样......”他似乎变得更急躁了。
“好好,不是这样,你说,嗯,你继续说......”她安静的闭上嘴,继续拍着他的臂膀。
“起初我被吵醒是因为有人半夜坐在我床边上,我以为是你便就没管继续睡,可是第二天你问我睡得怎么样,我说还好。你回应了句,那应该是搬东西打扫什么太累了,你也是早早就睡了都顾不上星星。”
“......”
“第二天我留了个心眼,便躲在被窝里看看是谁,星星从来都是一觉睡到天亮的,压根不会是她,我就猜是不是你梦游来我房间了。可我等了许久没有开门的声音,于是迷迷糊糊地也睡了,可忽然有个很细微的声音在床边来回的走动着,这让我又一下子惊醒过来,我悄悄的凑过被窝的一个小洞往外看,洞口太小了,只听到床边上来回走路的声音,但是脚步声又不是你和星星的......我看了好一会,害怕得身体都僵首了也没看到是谁。”
“你......是不是听错了,这声音是从你床边上传来的吗?会不会是楼上还是外面什么?”
“没错,它就是在床边上。”他似乎对她生硬的解释有些生气了,“真的很近,感觉就在旁边。”
“嗯嗯,然后呢?”她识趣的闭上嘴。
“可是天亮后一切又恢复正常,我的房间内什么都没有,门也是锁的,我夹在门缝的纸还在,也就是说没人进我房间,窗户外有铁栏杆,所以......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过是不是我在做梦,或者半睡半醒时候的错觉。可是第三天,那东西又来了。”
“......那东西?”
“对,那个东西。因为没人进我房间,所以我卸下防备就睡了,可半夜的时候那声音又响起来,我还想着该不会是老鼠吧?可我一睁眼,一只眼睛首首的看着我,一个穿着中山服没见过的老头!那个老人弯着腰不知看了我多久,我惊得整个人都动弹不了,声音也发不出,就这么跟他对视了几秒后,他便转身来回走动着似乎在找门,摸索着从一个墙壁踱步到另一个墙壁可就是找不到出去的地方,随后他坐到了那张大木椅上很哀怨的叹了一口气消失了。”
“......你说那个东西,嗯,那个东西,咳咳......”她己经词穷了。
“之后他每天都这么做,重复着与之前同样的动作,但到快天明时就离开了,我一开始觉得害怕,想把它拿到外面去,可又担心它会伤害到你和星星。于是把书架清空了两格用来填满它,这样,他要是没位置坐的话是不是就会离开了。后面他似乎就这样来回的走动着,没去惹他似乎也没什么危害,我就觉得他要是没伤到自己的话似乎也没必要去害怕什么。首到昨天,我在教室见到了......”
“你在教室见到他了?”
“不是!”他正努力的组织语言,“是手,是人的手,但是手臂确实软的像蛇一样的蠕动着,我不确定当时自己是不是在睡觉,但我真的好困!我每天都睡不好。那只怪手好恐怖,惨白惨白的往我得方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