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吵吵闹闹,今天晚自习老师没在,连班长也搞不定了,索性他也不管了,自己做好作业就行了。
“喂,宇翔,你确定不管管吗?在这么吵,年级长过来就完了。”同桌用手肘撞了下他。
“管不了一点,他们爱怎样怎样吧,我又不是他们的爸妈,晚上回去补作业会有人管的。”他的目光没有离开书本,手中的笔随他的目光方向轻快的滑动着。
“啧啧,难怪老师偏爱你,这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孩说出的话吗?”同桌调侃到,“唉,对了,我跟你换个位置吧,我觉得我需要新鲜空气,靠窗户的位置真太适合我了,有时还能养养眼,保护保护眼睛。”
“做作业吧,那么多作业,你那里来的错觉会觉得得时间会等你?”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仍旧没把目光从书本挪开。
“行行行,我跟我亲爱的下桌讨论下思维扩展题,一会就开始写。”说着他便转过身和下桌聊了起来。
他们的教室在A栋一楼最靠左边的位置,而他的位置也是最靠教室里的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让他相当的满意。窗外是一个绿化带,外面的矮树灌郁郁葱葱,被整齐的修整成一排把各色的花朵保护在里面,搭配上一些绿油油的草把中间的小道修饰得相当的气质而宁静。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外面凉下来的空气和淡淡的自然香便往他身上扑卷来让他一阵精神气爽。
“唉?哪来的小孩?”前桌那位女生忽然叫喊了声,“谁的孩子?那花朵可不能采的哦!”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寻找着小孩的背影。
“咳咳。”是一个约摸5岁左右的小女孩,她蓬乱的头发胡乱的披散着,似乎有些受惊僵首的站在原地瞧着教室,随后提起袖子擦了擦要马上流下来的鼻涕。
“你是谁家孩子?怎么这么晚在外面?”翔宇站起身朝着她柔声问道。小孩呆呆的看着她,随后扒拉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抓着花朵的手早就藏在了后面,“咳咳”,她又连着咳了几声。
“她该不会还不能说话的吧?”
“怎么可能?看起来也该上幼儿园了,我们这样围观她,大概是害怕了。”
“好了,退开吧,不然老师来了,跑都跑不赢。”
“快回去吧,太晚了妈妈找不到你可是会着急的。”翔宇向她摆了摆手,可她仍旧只是呆呆的看着他,随后她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惊叫了一声,连手中的花朵也丢开来,一边哭一边沿着小道跑开去了,一会就消失进黑暗里。
“哇!她为什么这么叫?我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同桌一脸不满的站起来看着跑远的孩子责备着,“翔宇,你刚才是不是对她太凶了?是做了什么很凶恶的表情吓唬她吗?小心她是那个老师或者校长的女儿,一会就来找你算账。”
“你别逗了好吗?”他白了一眼同桌继续低下头写作业。
“开个玩笑啦,我家亲爱的班长那么温柔,人畜无害,怎么可能......”
“好啦,你安静些。”他低声提醒了句。
“好好好,我们继续讨论,不打扰你了。”说着他就转过身去和下桌说着什么。
他继续写着试卷,周围的声音渐渐开始消停了,应该是老师开会回来了,他做完一面翻到另一面,这是他最后一个作业了,回去后好好泡个脚就睡觉,这几天他就没能好好睡觉,感觉自己精神都恍惚起来了。
周围的声音安静,偶尔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同桌仍旧转向下桌说着点什么,俩人偶尔会爆发出点笑声,在安静中显得格外的显眼,随后俩人意识到什么便把音调调更低了,在他耳边变成的喃喃自语声。
感觉好累了,题目好长,读了一遍后竟然没理解是什么意思。他侧过脸,伸手挠了挠头,忽然他把目光定格在窗户边上一个突兀的东西上,那东西看起来竟然有些泛白,有点像一个人紧紧的抓住窗户外沿,想奋力的往窗上爬?底下到底是谁?是之前那位小姑娘吗?可看着手的大小似乎不像,西只手指因为太过力成弯曲状,拇指紧紧的贴立在边上这种形状更像是动物的爪子,一动不动的卡在边缘上。
可主要的是,窗户离地面也不高啊!窗户底下虽然有排水沟,但是边缘上完全有站立的地方,他们班的班主任可太喜欢从窗户这边来偷袭了。可他也不至于做这样诡异的行为来吓他们。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是同学们声音渐渐消失的时候来的吗?难道同学们其实己经知道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外面了,所以才淡下声音的吗?老师怎么可能会现在来,对的,她说她要开会,会在最后一节课来看看,可第一节的下课铃没有响啊......
手突然往上挪动了一些,中指往前一些,随后跟上食指和无名指,拇指和小指被带动着也往上了一些。这种恐怖的场景让他打了个激灵。同桌仍旧转着身背对着他,他把目光瞥向上桌,女孩穿着件长袖,这真是怪异,明明那么热的天气,她为什么要穿长袖?为什么他现在只能转动眼球?似乎身体被固定住了一般,想动也不能动,想逃也不能逃,他甚至想轻声哼一句都无法哼,恐惧完全占据了他全身。
谁能发现他?拜托了,谁能不能叫喊下他,推下他?他完全无法自主的动弹了!他额头满是大喊,靠在头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拜托!谁能来救救他!
过了许久,贴在窗沿的手又动了下,像两只巨形的蜘蛛又往前挪了一步,手掌上的筋骨来回凹凸着让人的胃一阵恶心,一股腥臭味也扑鼻而来。
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臭的味道还是没人发现有异样?大家似乎完全安静下来了,同桌即便没转过身可他也没在说话,安静的写着什么,时间过得漫长而痛苦。
过了一会,手又往上挪了几许,随后又往前了一些,似乎适应了攀爬的节奏,底下的那个东西开始轻松了起来,动作变得缓慢而连贯,这让他相当的慌张,在不用几秒它估计要爬进窗户里。手缓慢的往上爬来,手腕的骨头毫无质感,像是行走的蛇一般缓缓的钻过铁栏杆往他脸的方向靠近。
忽然下课的铃声响起,他像是被毒蛇狠狠地叮咬了一下般,猛的站了起来,周围的同学被吓了一跳,他己经顾不上什么了,把桌子一推疯狂的逃离教室,朝着校门口跑去。
“班长这是怎么了?”大家面面相觑。
“他有时候看起来有些恐怖。”上桌的女孩转过身瞧了一眼把桌子扶好。
“我看他不停打瞌睡,可能没睡好觉吧。”同桌伸手把另一张被推歪的桌子拉回来。
“他这是要去哪里?跑回去了吗?是住在那个地方来着?”
“就是往西走分叉口的那个公寓叫什么来着......”
“怎么又是那里?”上桌女孩皱了皱眉,“这些外地来的人真是不怕死。”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她耸了耸肩不愿意多说什么,转过身去继续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