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得不狼狈的退回庇护所,顾深的左手臂出现的冻伤,祈浩废了好大气才勉强止住伤口冰意的扩散。
大家都沉默了,这是我们自从觉醒异能以来,第一次屡战屡败。
临时庇护所里弥漫着血腥味和绝望。
陈默突然一拳砸向墙壁:"我们他妈的在跟什么鬼东西斗?"
"也许该换个思路。"张承砚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如果五行相克是错的..."
"闭嘴!"顾深突然暴起,火焰不受控制地从毛孔渗出,"没有如果!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怎么会错!"他的火焰突然变成诡异的青铜色——就像巨蟒的瞳孔。
林禾蜷缩在角落,数据手臂不断抽搐。她的虹膜里游动着金属细丝,说话时带着电子杂音:"我在想...会不会我们才是被狩猎的一方?那些血雾...像不像培养皿里的营养液?"
我望着庇护所外越来越浓的血雾,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五行是对的,相克可能是反的!相信我,让我再预知一次!”
"不行!"我听见张承砚的声音在发抖,"我们...再试一次!"
陈默发出一声嗤笑,他举起断臂,金属骨架严重扭曲:"你确定吗?"
“我们需要沉下心,如果不自救,指望谁来救!”
“你忘了提示这一关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七么!!”顾深咆哮着吼出了这句我们都看到却都下意识忽略的事情。
连续作战的疲惫和绝望的心态,几个小时的沉默,渐渐开始扛不住,我的意识越来越昏沉。
忽然我察觉到身边有异动,我睁开眼看到了张承砚起身走了出去,我扭头环顾看了看大家都睡着了。我小心起身跟着出去。
“嘘”张承砚发现是我,扭头手指放在嘴巴上。紧接着他拉着我出走结界圈,压低声音说“我想再去试试,大家都丧失信心了,这恐怕是最严重的事情”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一起!”我反握住他的手“我的预知能力不受森林影响”
他抿了抿嘴看着我的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说道“好,那你一定要站在我身后”
“嗯!”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们趁着血雾浓稠,朝着西南藤蔓浓密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头银色的白鹿正盘卧着休息。
它美丽的鹿角上缠绕着带刺的藤蔓,它虽然在休息,但是周身的植物肉眼可见的在生长,似乎是在保护它。
“木?”我用口型比划着。
张承砚点了点头,我们来的路上己经商量了,我们不打算使用异能,并且相克理论一首被打破,我准备以木克木。
我们屏住呼吸,缓缓靠近那头沉睡的白鹿。它的皮毛如流动的水银,鹿角上缠绕的荆棘泛着金属光泽,却又诡异地生长着翠绿的嫩芽——金与木的共生体。
张承砚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不是金属锻造的,而是用某种古木雕刻而成,刀身上刻着细密的符文。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点头,悄悄从怀中摸出一把树种子。
我们不敢用异能,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式。
我轻轻将种子撒在白鹿周围的土地上,它们迅速扎根,藤蔓如蛇般蜿蜒生长,缠绕住白鹿的西肢。它猛然惊醒,银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鹿角上的荆棘疯狂暴长,朝我们刺来!
“现在!”我低喝一声。
张承砚猛地跃出,木刀狠狠刺向白鹿的胸口。然而,刀尖刚触碰到它的皮毛,整把刀竟开始金属化,木质纤维被硬生生扭曲成铁锈般的色泽!
“糟了!”他咬牙,死死抵住刀柄,不让它完全被转化。
我冲上前,抓起一把铁桦藤蔓,狠狠缠住白鹿的脖颈。
它的挣扎越来越剧烈,荆棘刺进我的手臂,鲜血顺着藤蔓滴落,但奇怪的是——血滴落地的瞬间,藤蔓反而疯长得更猛!
“血…………”我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张承砚!用我的血!”
他瞬间明白我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划破我的掌心,将鲜血涂抹在木刀上。刀身瞬间泛起红光,符文如活物般蠕动,竟硬生生破开了白鹿的防御!
“吼——!”白鹿发出凄厉的嘶鸣,银白色的躯体开始崩解,最终化作无数光点,凝聚成一颗翠绿与银白交织的晶核,悬浮在半空中。
我们成功了!!
但下一秒,整片森林突然震动起来。
血雾翻涌,黑雾上升,远处的树木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某种更恐怖的存在被惊醒了。
张承砚一把抓起晶核,拽住我就跑:“快走!!”
我们拼命狂奔,身后的土地寸寸崩裂,金属荆棘如潮水般追来。
就在我们即将被吞噬的瞬间,一道火光猛然炸开——是顾深!他浑身燃烧着青白色的火焰,站在结界边缘怒吼:“你们两个疯子!快进来!”
我们跌进结界的瞬间,林禾的数据手臂猛地插入地面,强行加固屏障。陈默的机械右臂虽然残破,却仍死死抵住结界边缘,祁浩的机械触手疯狂运转,计算着最佳撤退路线。
“你们……”我喘着气,看着他们,喉咙发紧。
“闭嘴,先疗伤。”顾深粗暴地打断我,但眼神却没那么凶了。
张承砚缓缓摊开手掌,那颗晶核静静躺在掌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们终于拿到了第一个战利品。
但森林的愤怒,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