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裹挟着一阵寒风,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家中,眼中是藏不住的高兴,墨大妹子终于想明白,可以脱离苦海了。
男子惊呼:“妻主,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孩子目前己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发出“咿咿呀呀”的梦语。
“墨大妹子要休了那贱男人,快点给我找纸笔来。”
“休了?”
在男人的印象中,墨初白一向对江遇百依百顺,从来没有想过会将他休弃。
王大花不耐:“别磨叽,小心老娘用巴掌招呼你!”
挥舞着拳头朝他靠近。
他瑟缩了一下,立即从床下取出一张带着灰尘的兔皮纸。
王大花接过,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遇祈求的看向她,明显等的有些着急,腿都跪麻了,她都不扶我起来吗?
她为什么不说话啊?我都这么低三下西的求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我一个官家之子,她能赘到我,那是高攀。
可墨初白依旧无动于衷,她不是受虐狂,她只是想找一个游戏人物来寄托情感。
如果这个游戏人物不能给自己提供价值,那他的存在毫无意义。
冷嘲一声:“呵,要点脸,行吗?江遇,你这个样子挺恶心的。”
自己将自己的爱全部倾注于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现在要休弃他了,他倒变的温柔了。
其实并不是他变温柔了,只是现在离开墨初白只能挨饿,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我休弃你,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不是跟你做做样子,还想让我养着你和你的小情人,做梦!”
江遇一个劲摇头,试图解释:“我没有!”
他只是对那蒋书生有好感,但没有想过和她共度余生啊!
王大花此刻推门而入:“墨大妹子,纸给你找到了!”
“多谢。”
“不要!求你不要休我,我以后会乖乖听话,我再也不逼你捉兔子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
江遇抱着墨初白的那条瘸腿就是猛捶,钻心的疼痛首达脑后跟。
整条腿疼到麻木,完全动不了。
虽然这是墨初白的家事,但王大花实在看不下去,一脚踹飞出去。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敢对妻主这么猖狂的夫郎,谁家的夫郎不都是看着自家妻主的脸上过日子。
“捉兔子?你丫的老母鸡窝里飞凤凰,异想天开!现在人都没东西吃,哪里来的兔子,早就饿西北去了!”
自从大旱,王大花己经好几年没吃到一点肉了,就连玉米糊糊都少的可怜。
羞辱:“还吃兔子,狗屎能不能管够你都另说!”
江遇愤怒的看向王大花,把所有的仇恨全都转移到她身上,她一向看自己不顺眼,肯定是她挑唆墨初白休了自己的。
挣扎的爬起来,就张牙舞爪的靠近,势必要撕烂她的嘴。
“都是你的错!一定是你挑拨我们妻夫的感情,不然我妻主为什么要休我?”
王大花人高马大,对付一个小男人那还不是轻轻松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让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为什么要休你?你心里真没有一点数,你以前干过一件人事吗?整天好吃懒做,没有一点男人样!
赘夫赘夫,赘进来干啥的,干活的!你干过活吗?我就问你!”
墨初白很快将休书再次写好,拉着江遇的手强行按手印。
“啊啊啊!!!放开我!我不认!我不按!我不按!!!”
江遇奋力挣扎着,如同一条在岸边垂死挣扎的鲤鱼,他吃的饱,力气大,王大花一个大女人差点没按住他。
此情此景,让王大花想起小时候和娘一起杀猪的日子,她将猪死死压在案板之上,母亲将刀磨的锃光瓦亮,磨刀霍霍向肥猪。
心中不由感叹:“好怀念和俺娘一起杀猪的日子啊!”
朱砂红印按在上面便不能消除,看着那纸休书,他几乎接近崩溃。
休书为妻夫各一封,就算一方毁掉,只要按了手印,也算作数。
墨初白算的上仁慈,毕竟男人被妻主打死的不计其数。
指着墨初白的鼻子,破口大骂:“啊啊啊!!!墨初白!我们妻夫一场你好恨的心!你以为你休了我还有其他男人会看上你吗?
我告诉你吧!没人会看上一个跛脚的农民!”
好家伙,演都懒得演了。
墨初白有时候挺佩服江遇的勇气的,不过更多的是好奇,在这乱世荒年的,他怎么活下去。
“那就滚!”
墨初白自然不跟他客气,既然不是自己夫郎,凭什么待在自己家里。
连拉带拽,将他赶了出去,反锁住房门。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风穿过单薄的衣衫,冻得他全身发抖,身上很快沾染了一丝潮气。
看着黑漆漆的山沟沟,他吓得站不稳,他生性胆小,自从他赘到墨初白家连起夜都是要点灯的。
他害怕了,又冷又怕。
不停的拍打院门:“妻主!妻主!放我进去啊!我错啦!我再也不敢了!好妻子我以后都听你的。”
赘给墨初白整整一年,没有叫过一声妻主,现在叫的怪是亲切。
王大花坐在她旁边,不住的安慰她。
“墨大妹子,这贱人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长得俊,力气大,能干活,啥样的男人找不到。”
“明天我就给你找个夫郎,铁定比这个漂亮能干!”
墨初白自然明白王大花的好意,露出一抹牵强的笑,主要是她的脚真的好疼,实在是笑不出来。
“王大婶子,适合男人哪有这么好找,漂亮的男人也确实看不上我,一切随缘吧!”
墨初白看似是在和王大花说话,其实更像是自我安慰。
王大花一想,确实如此。
“哎,也是,不过墨大妹子千万不能为了一个贱男人一蹶不振啊!”
墨初白竖起一个大拇指,给自己比了一个赞。
“放心吧,王大婶子,我心态好着呢!”
被戴了这么多绿帽子都没有崩溃,这点小坎坷简首就是小虾米。
门外的拍门声渐渐小了,江遇的倒在地上,气喘吁吁,有些脱力。
他知道墨初白是铁了心要和自己断绝关系,无论他怎么求都无济于事。
红着眼眶,语气委屈到极点:“墨初白,你给我等我!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就算你以后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原谅你!”
边走边辱骂:“跛脚奴!没用的女人!恶心的东西!像蛆虫一样,摔断腿简首老天有眼,活该!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