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贝齿轻咬了一下唇瓣,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儿,苏婉柔将手中的牛奶放下,主动起身坐到了贺云洲怀里,又娇又认真道。
“贺云洲,我打算开一间店,最近一段时间我都要忙着店面的装修,人员的培训等事情。而且我还要上学,所以我想一个人去找房子住,可以吗?”
毕竟,她若是不让自已立于危险之境,又怎么让上一世害得原身惨死的恶人,再次对她出手呢。
正所谓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贺云洲盛满柔情的眸子,一听苏婉柔这话,刹那间幽邃沉暗至极。
他想到了属下给他的汇报。
有人亲眼看到苏婉柔挽着贺子麟的胳膊进了酒店房间。
并且是因为巡捕房的人去敲门,让房间里的客人必须到楼下大厅集合。
苏婉柔才慢吞吞的从房间里出来的。
而在此之前,她已经在房间里和贺子麟待了很长时间!
贺云洲阴翳黑沉的眸底,好似一瞬间燃烧起了熊熊的危险烈焰,灼烫得苏婉柔心惊。
苏婉柔被贺云洲看得头皮阵阵发麻,全身血液都好似被他的眼神给灼烧烫了。
她本能地想要起身逃离,但细软的腰肢却一把被贺云洲热烫霸道的大掌给掐按住。
“当然可以。”
贺云洲嗓音温柔宠溺,好似刚才从他眼底迸射出来的瘆人危险灼热,全都是一种错觉般。
贺云洲抱着怀里小小一只的苏婉柔,将剥好的水煮蛋,掰开一点儿,耐心柔宠的喂入苏婉柔小嘴儿里,低声道。
“只要宝贝儿乖乖地,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苏婉柔秀眉轻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贺云洲这话,似乎带着另一含义。
像是提醒,又像一种警告。
但苏婉柔却并没有深究。
在贺云洲离开酒店后,梳洗好的苏婉柔则拎着行李箱,直接去了贺子麟的房间。
此时的贺子麟显然已经联系上了他的人。
身上的伤不仅都重新包扎处理过了,屋子里还多了一套崭新的西服。
“你来了。”
贺子麟一看到苏婉柔,眉眼间的温柔,像是一下子化开来了一样。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思念一位女孩子。
贺子麟知道,他栽了。
而且是心甘情愿栽到她手里。
哪怕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家世背景。
但他有信心,他一定能得到她的芳心。
“我刚刚叫酒店送了早餐过来,有中式的,西式的。”
贺子麟很是温柔体贴道:“你看你要吃哪一种?”
苏婉柔一看到贺子麟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她可以和贺子麟做朋友、兄妹,甚至是母子。
但绝对不可能成为情侣啊。
水眸转动,苏婉柔嫣然柔柔一笑道。
“不用了,我吃了早饭才过来的。”
苏婉柔言辞真切道。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丈夫得知巡捕房来酒店拿人后,就立马过来接我了。事发突然,我都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贺子麟是个聪明人,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苏婉柔这番话的意思。
她拒绝了他。
心脏瞬间像是被无数根烫红的钢针,给狠狠扎刺着一样,失落又刺痛。
贺子麟不懂。
既然她不是看上了他这个人,那她昨天为什么要那么不顾一切的帮他脱离危险。
“你……”
“叩叩!”
就在贺子麟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苏婉柔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二少爷……”
紧接着,贺子麟属下的通传声响起。
“大帅吩咐,让你十点之前,必须回到大帅府。”
一听门外人这话,苏婉柔的心顿时狠狠漏跳了一拍。
她突然就明白了,之前贺云洲说的那句“要她乖乖的”是什么意思了。
贺云洲早就知道,她昨天一直隐瞒维护贺子麟的事了。
也是!
贺云洲虽然看起来糙汉莽夫。
可他若真是一个蠢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在年仅三十岁的年纪。
就成为这几省的最高统治者。
如果说她苏婉柔真的是一只狐狸精。
那么贺云洲绝对是只不折不扣的阴险狡诈老狐狸。
贺子麟沉了沉眸子,想到昨天属下禀告给他的那些事,以及父亲已经登报断绝了和贺子煜、贺子兰的养父子、养父女关系。
贺子麟敏锐的意识到,他的养父这是要有大动作,大帅府要变天了。
“好,我知道了。”
强压下心底的失落难受,贺子麟对门外的人说道。
“我马上就回大帅府。”
“好的,二少爷。”门外的人回答。
就在房间里的气氛要变得尴尬而诡异的时候,苏婉柔率先开口道。
“既然你有事忙,那我就先走了。”
贺子麟脸色一阵落寞,他张了张口,极力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他说什么都好像不合时宜。
“那个……”
这时,原本准备离开的苏婉柔突然停下脚步,重新转身看向贺子麟。
“贺子麟……”
苏婉柔看着贺子麟的眼睛,语气极其认真道。
“我相信,你即使离开了大帅府,你也一定能凭你的能力闯下一片独属于你的天地。贺子麟,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好,很优秀!”
然而苏婉柔不知道,她的这一番话,既震撼宝贵的印刻在了贺子麟心里,也一字不差的落到了门外,贺云洲的耳朵里。
是的!
此时站在屋外的,除了贺子麟的属下外,还有贺云洲!
贺云洲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这么阴暗卑鄙,处心积虑的去跟踪自已的女人。
然后像个见不得光的丑陋小丑,躲在门外偷听他的女人和奸夫的谈话。
可是当贺云洲听到苏婉柔一字一句,字字剖心真挚的对贺子麟说“贺子麟,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好,很优秀”时, 贺云洲还是清晰地听到了自已心撕裂的声音。
苏婉柔,你还真他妈的残忍!
贺云洲拳头紧握,一双幽邃漆眸瞬间猩红嗜血的可怕,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指一把握上了房间的门把手。
房间里,贺子麟心尖狂颤,那股好不容易压抑的悸动,瞬间再次汹涌澎湃淹没了他的理智。
下一秒,贺子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