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衡这一番说得虚伪又恶心的话,字字句句都似万箭穿心般,羞辱恶毒的扎刺在裴文墨心上。
又疼又耻辱。
如果裴文墨刚才对萧元衡只是动了杀心,那么这一刻,裴文墨对萧元衡就是彻底动了杀念。
心里杀机涌动,但裴文墨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忍。
他陪萧元衡长大,自然知道,萧元衡这人,残暴好色,寡情薄义,但他也并非是一个草包昏庸的皇帝。
且不说,萧元衡手中还握有给他下毒的解药,就是他现在手中的权势,也不足以让他杀了萧元衡,而完好无损的护住苏婉柔。
他得忍!
哪怕刀山火海,鲜血淋漓。
“皇上……”
裴文墨跪在萧元衡面前,向来清冷俊美的脸上,此时满是卑微诚挚的哀求。
“奴才只有柔柔,求皇上高抬贵手,放了她。”
差点儿被萧元衡的话给恶心吐了的苏婉柔,在听到裴文墨这话后,心尖儿狠狠心疼一痛。
她好想去抱住裴文墨。
告诉他,别怕。
可是……
“裴爱卿,身为朕的一条狗,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萧元衡骤然敛去了脸上的所有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极其威胁残恶道。
“这普天之下的女人,尤其是美人,都是属于朕的。你的职责之一,就是替朕搜罗天下美人,结果你却把苏婉柔这样的绝色美人私藏,区区一个不能人道的阉人,还痴心妄想要娶苏婉柔,自取其辱,糟蹋了朕的美人不说,你还犯了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苏婉柔闻言,顿时浑身害怕柔弱一颤。
然而苏婉柔低垂微敛的眸子,却是疼惜爱意的看向裴文墨的。
裴文墨看到了苏婉柔关切温婉投向他的视线,再次暗暗用力攥紧拳头,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要相信他的柔柔,不可再随自己性子了。
丝毫不知道苏婉柔和裴文墨两人眼神交流,爱意缱绻的模样,萧元衡十分满意怀里苏婉柔的恐惧和娇弱。
萧元衡心里十分清楚的知道,在他后宫的几百位妃嫔,或许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深爱着他的。
但萧元衡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那些嫔妃绝对是非常惧怕的他。
而因为对他怕到骨子里,所以他不管让她们做什么,她们都得乖乖照做。
哪怕是这大凉女子最为尊敬羡慕的当今皇后。
私下里,还不是得乖乖跪下,将他的脚一点一点的舔干净。
想到这里,萧元衡不禁在想,要是有一天,像苏婉柔这样的绝色大美人,也会跪下来把他的脚给舔干净,那画面一定是美丽极了。
于是,为了完美达到对苏婉柔的震慑威胁,萧元衡再次瞥向裴文墨的眼神,就愈发冷酷暴虐了。
“所以朕要你的妻子,你就得乖乖奉送上来。否则,处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之刑。”
果不其然,萧元衡这话一出,苏婉柔害怕得全身如风中摇曳娇花,娇颤堪怜。
而原本隐隐约约,不时从苏婉柔身上窜入萧元衡鼻息的惑人香气,此时竟然变得愈发浓郁迷人了起来。
萧元衡注意力顿时就被吸引了过来,他敛眸看着苏婉柔,伸手抬起她国色美丽的小脸儿,冷声怀疑道。
“你身上涂抹了什么香料?”
“回禀皇上……”
苏婉柔轻抬起一双湿漉漉,迷离朦胧的眸子,娇媚柔怜的看着萧元衡。
娇颜惨白柔弱,溢满了楚楚可怜无助,红唇张合,缱绻甜腻的嗓音,故意拖长着勾人媚娇的尾音。
“丽贵妃娘娘为了把奴婢献给皇上,时时命人将奴婢浸泡在香料罐子里。所以每当奴婢紧张,或者是发热的时候,奴婢的身体就会发出一种很是浓郁的香气。而且……”
说到这里,苏婉柔娇羞柔媚的停顿住声音,似是完全不敢继续往下说的模样。
只是苏婉柔低垂的眸子里,却满是戏谑算计之色。
萧元衡应该庆幸,他对苏婉柔来说,还有大用处。
毕竟萧元衡若是现在死了,那她还怎么名正言顺为萧元衡生下“儿子”,让她的孩子成为大凉王朝的下一代君王呢。
所以,在苏婉柔的儿子还没有平安降生,以及扫清所有障碍之前,苏婉柔是绝对不会让萧元衡死的。
她会让萧元衡活着。
只是这种活着——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可以说,此时这屋子里的三个人,苏婉柔、裴文墨、萧元衡,都是恶人的代表,齐活了。
“而且什么?”
丝毫不给苏婉柔逃避,说话只说到一半的机会。
萧元衡再次抬起苏婉柔的头,让她完全不敢再逃避他的眼神,原本扼抬着她下巴的手,此时己经移向了苏婉柔漂亮雪白的脖颈,大掌力量不断收紧。
俨然威胁苏婉柔,她若敢有所隐瞒,他就要了苏婉柔的命。
裴文墨见状,心疼吓坏了,刚有动作,他就看到苏婉柔向他阻止暗示的手势。
裴文墨只好再次死死咬紧牙关,狠狠攥紧着拳头,极力压抑的继续忍着。
憋屈痛楚又悲凉绝望。
果然,忍字头上,是一把刀。
太痛了。
“奴婢若是情动的厉害……”
苏婉柔眨巴着一双水润莹透的漂亮湿漉眸子,嗓音又娇又怜,却字字句句皆是魅惑勾引道。
“身上就会绽放出花朵。有时是桃花;有时是牡丹,有时是栀子。”
萧元衡眼眸倏然沉暗一紧,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错了。
怀中这美人儿,似乎不仅不无趣,甚至还十分的大胆。
“你其实一点儿都不怕朕,对吗?”
如果说刚才以前,萧元衡对苏婉柔是美色垂涎。
那么这一刻,就是萧元衡对苏婉柔这个人感兴趣的开始。
“你刚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对朕的惧怕之意,其实都是在演戏。”
说话间,萧元衡一双眼睛暴虐可怕的首勾勾盯着苏婉柔看,似威胁,又是观察,丝毫不愿意错过苏婉柔脸上的一丝一毫表情。
而苏婉柔见自己的演技被萧元衡拆穿了,她也丝毫不慌乱,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