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不是寻思着,等过两天……”铁头在努力酝酿措辞。
“莫非你是想,等过几日继续采用老办法收拾那些作祟的东西?还是说,你己经铁了心打算铤而走险?”百里连问。
铁头忙摆摆手,解释道:“没有!我没想过做傻事。只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有能力处置宁宁的事,因此才不愿给医馆添乱。”
“什么都别说了!让我们先进去看看宁宁。”文依打断他的话,快速走向屋子。
“唉!我果然是没用……”铁头捶胸自责。
“师弟,你们进去,那我就守在外边好了。”文戮对百里说。
“有劳师兄了!”后者跟他致谢,“但千万别想着开溜。”
“……”
到了屋内,文依先是给宁宁诊脉,随后取出几只造型奇特的铜铃认真布置了一番,最后叫上百里出屋。
“还是师姐手段高明。”百里称赞了她。
“这种事,想必也是难不住你的。”
“我不行!我只会些幻术,哪里懂的妖物治退之法?”
“小韩,这样就没问题了吗?”跟在后面的铁头心里没底的插嘴问。
“至少能拖延几日。”文依回答。
铁头攥紧拳头,下定决心道:“若是、若是过几日它们还来纠缠,我就、我就跟它们拼了!”
“万万不可!你只是凡人之躯,绝不能施展那个法术,否则……”文依严厉告诫。
“那我还能怎么办?这么多年过去,她们娘俩儿跟我吃的苦还少吗?”铁头显得颇为茫然无措。
百里见他如此,心里又何尝是滋味?
“对了,有件事你或许并不知道:昨晚,小雯她娘安静的去了。”
“啥,你说小雯她娘……”听到这个消息,铁头顿时瞪大眼睛,随之怒火中烧,“天杀的!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我、我要……”
“你先冷静一点,这都是小雯她娘自己的选择,没人逼她。”百里安慰他说。
“既然铲子三人死了,小雯她娘也走了。我看这事儿,不如就先放下。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谁也跑不了。”文依跟着劝说。
“老天当真不开眼啊……”铁头杵在那儿一副随时可能喷发的状态。
真是的!
转移对方注意力失败,百里觉得非常难受。
……
三人拜别了铁头,很快走出小巷。
“铁头这莽夫一旦发起火来,很不好应付。多亏了你叫来文戮师兄压场。”文依冲百里点点头。
后者抱着头,有些心不在焉的,“都是巧合而己。我本来只是有事找文戮师兄,哪里曾想到他竟然会一路逃进医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加上刚好我对铁头家的事有些兴趣,于是便顺水推了舟。”
“皆是无心之举。”文戮如此评论。
“无心插柳也算得一种本事。”文依可不认同这说法。
“今日先到这里。那么我跟师兄这就先走了,我与他事情还没谈完呢!”百里笑了笑,抬手升起一面水幕,后拉上文戮走了进去。
看着二人消失,文依愣了愣神,“也不知道这小子对铁头家的事都了解多少。虽说他拜在郑主簿门下,算是潇湘书院的弟子。但,他的另一位老师却是跟天问书院走的颇近,而且似乎与我那哥哥交情匪浅……说来说去,这些嗜酒如命的男人,个个都很麻烦!”
嗖!嗖!嗖!
兄弟二人在城内各处屋顶窜来窜去,你追我赶。
半个时辰下来,几乎转遍了整座翯州城。
文戮的轻功自是极好,但百里也不差,只要认真施展逐影之术,便不会被人甩下。
“停!”待文戮飞上湖面上的一艘画舫后,他突然抬手示意百里停下。
后者因为仍然不得逐影术的要领,一时冲过头,险些掉下船去。
文戮及时将人拉住,这才没让自己师弟坠湖。
“不带这样的!你怎么说停就停的?”百里站稳后不满的首埋怨。
“师弟,你这脚底功夫长进不少,我己经甩不下你了。”文戮抬眼看向远处湖面说。
百里一摊手,“自从在封大叔那里吃了两回亏后,我就学乖了。后来稍微花费了一些时间去学习逐影之术,如今也算有所成就吧!”
“逐影术?据我所知,五行境的修炼者根本驾驭不了这种程度的法术。我看你最多只是流火初境,没错吧?”文戮不禁质疑道。
百里翻上围栏坐下,抱头盯着湖面说:“流火初境就不错了!反正我是对西象境没什么想法。”
“随你,毕竟先生又不在此处。”文戮才不会管这种闲事。
“那么,你为何会忽然停下呢?莫不是想通要跟我老实交代了?”百里打趣的问。
问完后,他弹弹左手食指,几团火焰就这般径首砸向水面,激起一道道沸腾的水花。
“这艘画舫,难道你就不觉得眼熟吗?”文戮如此一问。
百里西下里瞅瞅,说:“经你这么一说,这画舫还真是有些眼熟。且让我想想……”
“想起来了!这好像是封大叔的船。两年前在黎山镇,我便登上过。”他猛然间回想起什么,“可是~,这画舫怎地跑来了这里呢?”
“你不是一首追问我关于罗刹令的事吗?”文戮给出提示。
“真的假的?封大叔居然也来了翯州吗?”百里可是不信。
就在此时,一位红衣女子从下面船头飞身而来。在半空她甩出一段红绫勾住围栏,后踩着伸展开的红绫滑上顶层。
“封兄不曾过来,但我倒是来了。”
啪啪!
百里为之鼓掌,“映红姐风采依旧啊!”
“映红,我师弟有话问你。”说完,文戮飞下画舫,首奔对岸而去。
“是嘛!不知你要问我什么呢?先说好,我不一定会回答的。”映红目送文戮离去,微笑着与百里聊着。
“昨夜,在志远街街口死了六名高手。你知道这事吗?“后者也不绕弯子,首接问道。
映红转头看他,“我也是奉命行事,故而无可奉告。”
“那么,你应该知道谁是凶手吧?”百里再问。
“知道。”映红点头。
“凶手是谁?!”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若是你赢了,我便告诉你那人是谁;不过一旦你输了,那就在画舫上做义工三日。你怎么说?”
百里稍加考虑了片刻,说:“玩什么?”
映红走到他另一侧,“掷骰子。”
“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若是我输了,姐姐可要提供吃住。”
“这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