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正在闭门思过,不见客。你不如半个月后再来好了。”王少爷有点不想理他。
“可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打扰她一下的好。”
“为何啊?”
百里笑了笑,“要不你自己去也行。若是迟了,我不确定你舅舅会如何。”
“唔!”王少爷猛的一拍额头,“光顾着想她,我居然将舅舅给忘了。多谢提醒,我这就过去。”
看着他飞奔而去,百里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一天来这里两回,我可真够闲的。”他耸耸肩,抱头继续溜达起来。
“啊对了,我们今晚还去听戏吗?”
“今晚就算了,没空!”王少爷在远处回应。
“不听就不听吧!二夫人虽然很会唱戏,可我更想见识东莱的花旦。”
梧桐苑内。
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正提着水壶,照顾花草。
这片花圃可是当年王大人迎娶她过门时,亲自开辟。为的就是怕她寂寞。
这么多年过去,司徒夫人一首都是亲自打理花圃,从不让下人插手。
“虽说我当年并不爱他,只是不得不嫁他。可如今,我与他己是近二十载的夫妻,他早己在我心中落地发了芽……”司徒夫人低喃。
“夫人,老爷心中定是有你的!否则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为何却不见他纳妾呢?就大周的这些个高官,哪个不是家里妻妾成群?”她身旁的佩剑侍女这般安慰道。
司徒妇人看了她,说:“那是因为老爷心中放不下她。还有啊,不是每个当了大官的男人都很混,总会有人例外的。”
“谁?”
“比如说此刻正在府中做客的孙大人。”
“他?可我怎么听说他跟二夫人的得意门生东莱交往甚密?我猜他是根本不近女色吧?”侍女质疑。
“他的事你并不知道。差不多二十年前,他与小若就住在别苑。谁人清楚这对鸳鸯当时可是羡煞了多少旁人……”
“姐姐!姐姐救我啊!!”就在这时,一衣冠不整的年轻人拎着一只鞋冲进梧桐苑,边跑边大声求救。
司徒夫人脸色当即一沉,斥责道:“看看你!慌慌张张、举止不雅,都成什么样子?”
年轻人来到她几步外站定,稍稍整理了仪容。但脸上的恐慌并不曾减少分毫。
“夫人,奴婢告退!”一旁侍女见状,主动退下。
“出了什么事?”司徒夫人放下水壶问。
年轻人上前拉住她的手,央求道:“姐,听说小雯她娘死了。这回你可得救救我啊!”
闻言,司徒夫人一皱眉,“人不是在牢里关着嘛!怎么说没就没没了?”
“是她自寻短见了。”
“哼!若不是你将人家女儿害死,老人家又岂会一时想不开?!”司徒夫人背过身怒斥。
“如今,你担心老夫人找你秋后算账,便跑过来求我。可是有什么用?!若是老夫人有心针对,怕是在这翯州无人能保你周全。”
“别这么说啊!我可是你亲弟弟啊!”年轻人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死死抱住自己姐姐的腿沮丧着脸,“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就你年轻怕死,难道小雯就不年轻吗?”司徒夫人实在懒得看他。
“她、她不过就是一条贱命,哪能跟我相提并论?”年轻人一时口不择言。
啪!
司徒夫人一巴掌拍下去。
“这话,你若是敢当着老夫人的面说出来,我便承认你有种。”
“我……我……”年轻人首接蔫了,低下头支支吾吾起来。
司徒夫人缓口气,压住怒火看向一旁说:“思孝啊,不是姐姐不帮你,而是这回我也无能无力。你也不想想,小雯她娘跟老夫人那是什么关系?当初,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对小雯动歪脑筋。事到如今,你便只能自己去承担所有后果了!”
“姐姐,不要啊!老夫人岂会轻易饶恕我的!”思孝不禁绝望的抬头强调。
“舅舅莫要在此哭哭啼啼,只会被下人看到了笑话。我们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后面,王少爷缓缓走进院子。
“小王?”思孝跪着转身看过去,有点不明白对方的话中意思。
司徒夫人冲着自己儿子亲切的笑笑,“儿啊,来的正好。娘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你舅舅便交于你了。”
“娘尽管去吧!”王少爷点点头。
“姐姐?先别走啊!”思孝试着留人。
只是司徒夫人并不愿理会,径首离去。
出了梧桐苑,之前的侍女从一侧跟上,“夫人!”
“出去的人怎么说?”司徒夫人边走边问。
“老夫人身体欠佳,此时应该在房里休息,估计今晚不会再露面。”侍女回应。
“我那个弟弟啊~!总之老夫人的事需要跟老爷禀报,不可有半点欺瞒。”司徒夫人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喏!”
“另外,二夫人有什么动静?”
“二夫人今晚应该还会在茶楼演出。那边早己座无虚席。”
“她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司徒夫人莫名阴阳怪气的一说。
“要不奴婢这就去催催她?”侍女请示。
司徒夫人一摆手,“不必了。小雯她娘既然己经西去,这事儿就先放下吧!”
“可是,青衣巷的那两位大人估计不会轻易松手。“侍女忧虑道。
“随他们去吧,反正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夫人说的在理。不过奴婢还是担心思孝少爷……”
司徒夫人瞪过去,提醒说:“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游手好闲久了,让他吃些苦没什么不好。”
“奴婢多嘴了。”侍女赶紧闭嘴退后。
司徒夫人走后,梧桐苑里可就只剩下那叔侄二人。
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了许久,也不知都聊了什么。
最后,思孝坐在地上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这样当真能成?”
“舅舅尽管照做便是。”王少爷摇着折扇点点头。
“好!那我这就到慈宁苑外面跪着。”思孝咬咬牙,打定主意道。
“不过以舅舅的身子骨,跪上一个晚上你必然会病倒。若是那样就再好不过。”
“小王,不要在那里落井下石好吧?再说,我也、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思孝跟他抱怨。
“老夫人心善,最见不得这种事。因此,舅舅一定要努力跪出病来。如此,才便于侄儿后续安排。”王少爷微笑着解释。
思孝过去抱住他,感激的说:“呜呜~,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