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未来

梅审视了她几秒，终于点头："好，我们继续。"她调出全息投影，"根据现有情报，识之律者的能力主要是意识操控和思维入侵。常规武器对其无效，我们需要一种能在意识层面作战的武器。"

苏轻声补充："我的因果轮回领域可以反弹精神攻击，但范围有限。"

"我的戒律可以约束思维，几乎全能。"阿波尼亚终于开口，声音十分温和，"但对于戒律无论是梅还是我都了解甚少。"

梅点点头："所以我提议结合各位的能力，制造一种'思维病毒'。"她调出一个计划方案，"阿波尼亚的戒律编码成潜伏程序，通过通讯网络、水源甚至空气传播。对普通人无害，一旦检测到律者的意识入侵，就会立即激活并反向追踪。"

黛丝多比亚眼睛一亮："就像在意识层面埋地雷！但怎么确保不会被律者发现？"

"这就是需要阿波尼亚能力的原因。"梅转向修女，"戒律的本质是'约束'，而这种约束可以伪装类思维的自然防御机制。"

阿波尼亚沉默片刻，缓缓睁开眼："为了对抗崩坏...我同意。"她的话仿佛带着某种重量，让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会议持续到傍晚。当其他人陆续离开后，夕照被梅单独留下。门关上的瞬间，夕照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

"说吧。"梅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真相。"

夕照深吸一口气，满脑子都是我铠他超的名场面，这下是轮到自己了。："我是...一名穿越者，这些律者情报都是从我玩的一款游戏中获取。"

她原以为会看到怀疑或嘲笑，但梅只是轻轻放下咖啡杯，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这样就解释得通你从成为律者起那一系列具有针对性的措施。"梅的语气平静得可怕，"那么告诉我，在你经历过的'原版'历史中，我们失败了吗？"

夕照的喉咙发紧。她想起那个世界终焉的火焰，想起逐火十三英桀仅存数位，整个文明毁灭，只能背负无穷的仇恨在下个世代再一次对崩坏发起反抗。

“是的，你们失败了。”她最终承认，“首到下个世代战胜崩坏后，这个世代的所有人都死了，除了华和格蕾修。”

梅走到窗前，望着基地外渐暗的天色："终焉后，我们熟知的还活着多少人？"

“真的要听吗？”

“确定。”

夕照深吸一口气，把记得的刀子在心里回想一遍然后说:“…布兰卡和黛丝多比亚死在了第八次崩坏律者的打击中，格蕾修陷入濒死，被迫成为融合战士，痕死在了第九次崩坏中，和整个穆大陆沉入了黑洞中。克莱因死在第十次崩坏中。樱死在第十二次崩坏中。”

随着夕照说出了那些被观测到的未来，梅博士的心情也愈发沉重。

“首到第十一次崩坏，逐火之蛾的融合战士只剩十三人，第十三次虚假的崩坏，爱莉希雅最后的舞会。”

“终焉一战，千劫，帕朵，科斯魔，永远留在了月球。梅比乌斯，维尔薇不知所踪，伊甸与那世代一同离去，格蕾修前往太空，阿波尼亚化作往世乐土。”

夕照看梅呆愣住，接着说

“凯文，华，苏一同进入万物休眠中在下个世代等待机会。”

梅神情恍惚，“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那我呢…”

夕照走到她身边，“使用空白之键导致身体被崩坏能过度侵蚀，在终焉一战后，没能让凯文见到最后一面。”

梅的手指突然僵在了半空中，咖啡杯从她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摔碎在地。褐色的液体溅在她的白大褂下摆，像一片蔓延的血迹。

"对不起…凯文…"她缓缓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带着颤音。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胸口的衣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被乌云吞噬，会议室突然暗了下来。梅的身影在阴影中摇晃了一下，她扶住窗台才没有跌倒。

"我们付出的一切...牺牲的所有人..."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在崩坏面前就只是...一场徒劳的挣扎？"

夕照看见梅的太阳穴处暴起一根青筋，她从未见过这位永远冷静的博士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梅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压抑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梅博士..."夕照想要上前，却被梅抬手制止。

"等等。"梅突然转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异常单薄。"琪亚娜...我的女儿...她最后..."

夕照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看见梅的肩膀微微发抖，那是这位天才科学家从未在人前展现过的软弱。

"我不知道。"夕照轻声说，每个字都像刀割般艰难，"虽然最后拯救地球的人确实叫琪亚娜，但她..."

梅突然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她什么？"

"她不是你的女儿。"夕照闭上眼睛，"那是基因工程的产物，你与凯文的试管婴儿...名为卡斯兰娜家族的后人。所以现在的琪亚娜是个意外，一个本应不存在的人。"

会议室陷入死寂。梅的脸上血色尽褪，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上了窗玻璃。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她惨白的脸。

"所以...连她也会..."梅的声音支离破碎，"连我的女儿也..."

夕照看见一滴泪水从梅的脸颊滑落，在闪电的光芒中晶莹剔透。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梅流泪。

"不！"梅突然站首身体，擦去眼泪，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这次不一样，因为你还在，你就是这个世界的变数，告诉我，究竟要如何战胜崩坏！”

夕照别过头，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知道，与其说是战胜了崩坏，倒不如说是妥协了，最后的最后，琪亚娜接过终焉的权柄。像火一般，让人类掌控崩坏能，习以为常。”

“人们回归平和的日常，或许对她们，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妥协？"她轻声重复这个词，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所以到最后，我们都没能真正消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