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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十七年仲秋，北海的浪涛裹着碎冰拍打着 “乘风号” 龙骨。郑和抚过腰间嵌着南海砗磲的青铜剑柄，蒸汽涡轮的嗡鸣混着呼啸的北风，在他玄色蟒袍上凝结出细密霜花。瞭望塔传来梆子声时，他己望见海平面上浮动的黑影 —— 二十艘鞑靼快船正借着夜雾逼近，船帆上的狼头图腾在磷火映照下泛着幽绿。
“启碇！蒸汽舱加压至十二格！” 郑和的喝令被扩音铜管传向各舰。甲板下，南洋技工转动刻满星图的青铜轮盘，蓝晶反应堆迸发出刺目蓝光。当鞑靼战船进入三箭之地，旗舰 “蹈浪号” 突然喷出十丈白雾 —— 新研制的高压蒸汽炮正在充能。
“开炮！”
轰鸣声中，三道混着岩浆般赤红的蒸汽柱撕裂夜幕。鞑靼快船的桦木船舷在千度蒸汽冲击下瞬间碳化，飞溅的木屑裹着惨叫的劫掠者坠入冰海。海水接触高温蒸汽腾起蘑菇状水幕，将剩余敌船笼罩在灼热的迷雾中。
“这不是火，是龙息！” 幸存的鞑靼首领抓着断裂的桅杆，看着自己焦黑的双手发出凄厉嘶喊。郑和摘下乌纱帽，任由咸涩的海风掀动鬓角白发，青铜望远镜里，那些企图转舵逃窜的敌船正被蒸汽炮的余威掀翻。
同一时刻，呼伦湖畔的芦苇荡里，墨渊的连珠弩车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十二架青铜弩机呈雁形排列，每架都连着蜿蜒的蒸汽管道，煤炭锅炉喷出的火星照亮了操作员们额间的墨家徽记。当鞑靼骑兵的弯刀劈碎第一道警戒线时，蓝晶光纤引信突然泛起幽蓝光芒。
“放！”
三百支刻着雷纹的弩箭撕裂夜空，在半空炸成璀璨的蓝色焰火。鞑靼战马的悲鸣混着蒸汽活塞的撞击声，整片草原瞬间化作焦土与碎铁的炼狱。马哈木的长子脱欢勒住受惊的坐骑，看着燃烧的敌骑像被镰刀割倒的麦秆般栽倒在地 —— 那些弩箭不仅穿透锁子甲，更在爆炸时释放出撕裂空气的尖啸。
“这不是箭，是天上的雷霆！” 脱欢的皮靴碾过冒着青烟的弩箭残骸，青铜箭头仍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墨渊擦拭着沾血的护目镜，身后的蒸汽泵持续将湖水转化为动力，“每架弩车可连发百矢，蓝晶引信能感应百里内的铁器震动。”
晨光初现时，草原长老们的毡靴踩过焦土来到明军阵前。马哈木捧起浸透露水的马鬃，十二匹毛色如绸缎的汗血宝马在他身后刨动银蹄：“墨家的铁雷能劈开云层，我们愿以草原最矫健的生灵，换这护佑安宁的图纸。”
墨渊将青铜图纸卷成箭筒形状，蓝晶丝线在卷轴边缘流转微光：“图纸可赠，但需立誓 —— 此技术只用于守护牧场，若见血于内斗，墨家机关自会反噬。” 他指向天边盘旋的海东青，那些青铜色的飞鸟正驮着监测装置巡视草原。
郑和的舰队鸣笛起航时，北海的浪花己冲刷掉昨夜的血腥。而在呼伦湖畔，第一架草原工匠自制的连珠弩车正在试射，迸溅的火星里，新播种的苜蓿种子正悄悄萌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