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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周禹走到老屋前敲门，老房子的门上有锁，上面也都是灰尘，他在附近转了一圈，这才不得不承认，奶奶己经不在这里住了，这个地方己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周禹左右张望了一下，还住在村里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周禹在附近转了转，找到了一对正在说话的夫妇，他们的裤腿都卷了起来，腿上都是田里的淤泥，他们都还拿着锄头，一边说话一边往周禹身上看，应该是看出来他是从外面来的人了，只是也没想到周禹为什么会来这里就是了.
周禹一想到奶奶，急得甚至都来不及不好意思了，他走过去问：“不好意思啊……我想问问之前住在这里的奶奶去哪里了？”
“住在这里的人？我记得是周家那个老婆子是吧？”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这不是……去年是吧？”
他们就像是在说着什么加密通话一样，脸上都有些怪异，阿姨说：“住在这里的老婆子我记得不是去年就走了吗？死的没什么人知道，还是村里什么委员会的人上门发现了才联系那个婆婆家人的，出殡的时候动静可大了……你不知道吗？”
周禹的大脑嗡嗡作响，去年死的……那那个所谓的信，不仅仅是爸妈拿出来骗他的，甚至还是用早己经死了的奶奶的名义来骗他.
用己死之人的信……引他去到旧楼，而他甚至连奶奶死了这件事都不知道.
那对夫妇离开了，周禹一个人站在太阳落山的村里，他只觉得脑袋乱的很，等到他抖着手把手机拿出来给自己之前还说再也不会联系的家人打去了电话.
周父问：“又要钱？”
“奶奶去世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周父沉默片刻：“那个时候你高三学习很紧，就没跟你说，怕你发挥不好……”
“那我还要谢谢你们了是吧？那高考后呢？去年我也还没高考，你们有一年多的时间可以告诉我这件事，你们不仅仅没跟我说，甚至还用奶奶的名义……来骗我去那个地方……”
周父叹了口气，应该是也发现没有解释的余地了，他挂断了电话，没再留下一句解释.
周禹也顾不上地上脏不脏的，他靠在老房子的墙坐在了地上，这几天本来就因为忙碌而压力倍增到要崩溃的周禹现在也彻底绷不住了，他弯腰捂着脸，痛苦到甚至都没有把电话打回去的勇气了.
?
周禹回来的时候羽章晨也知道，其实她平时都不关注这些事情的，但是周禹今天闹出来的动静有些太大了.
羽章晨能听到他跌跌撞撞的打开门的动静，他好像是要趁着夜色回到他租住的房子里去，却一不小心没拿稳手机，手滑脚滑，手机就跟着身体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羽章晨睁开眼睛，她沉默着，然后听到了周禹压在喉间的哽咽声，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自带照明，她的出现让周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身体不让自己被妖怪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周禹趴在地上抹了把脸，他仰头，看着黑暗里唯一明亮的羽章晨.
羽章晨又叹了口气，周禹本来因为滚下楼梯浑身都疼，结果就在羽章晨叹完气后，他就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他眼里还有水气，却添了一些难以置信.
就好像她出手治疗是什么很让人吃惊的事情一样.
羽章晨挑眉：“你很怕我.”
这不是疑问句.
“废话……你可是妖怪啊，”周禹擦着脸：“你怎么出来了？是我的动静太大了吗？”
“是啊，你要是就这样出去了我才懒得出来呢，不过怕你受伤太重提前死了，就出来看看了.”
“别说什么生啊死啊的，也太不吉利了……”周禹干脆就着这个动作原地坐了起来：“你很怕我提前死了吗？”
“也不是，你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不过你的死要是没派上用场的话，估计就会有新的人被送进来了.”
周禹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指我的命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吗？”
“对我可不重要，”羽章晨打算上楼了：“不过我的劝告，这些天过点好日子吧.”
“什么啊……”
周禹看到妖怪跟移动光源离开了，他也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就在要离开旧楼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毕竟妖怪帮了他，妖怪喜欢喝茶的话，他下次就给她带一些茶叶过来吧.
周禹记着这件事，在某天兼职结束后，他还特地跑去了镇上的奶茶店买了杯奶茶带给要过去，毕竟说起茶叶，镇上小店里卖的茶叶可能还没有妖怪自己的茶好，至少妖怪要是不喝的话，他还能多喝一杯奶茶.
而事实证明周禹送对了，虽然羽章晨对这杯子里面的东西居然是茶发表了怀疑的看法，不过不喝白不喝，更何况还是谢礼.
“这个很好喝，你们人类还真是会享受得很啊.”
周禹有意要和羽章晨搭话：“之前来这里的人没请你喝过吗？”
“之前的人？一部分是怕我，另一部分是死的早，不知情的人死的最晚.”
“知情什么？”
羽章晨拿着奶茶上楼：“没什么.”
但羽章晨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会死，偏偏还恶趣味的不说完，不知道是真的不想说还是想看他因为心里的一些猜测而做出其他行为死掉.
周禹确实是有些生气了，但是他只能是无能狂怒，不过这也不排除会是那个妖怪耍着他的.
周禹修改了地址，他也在八月份收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送到的时候，他拍了几张照片，都不知道能跟谁说.
学校不算远，做大巴车往返也就两个小时，不过周禹是打算不在学校住，这样晚上就能去租的房子里休息，白天再起早点赶去学校
周禹光是想到这些事情就己经觉得烦了，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他不能让自己长大后还会成为别人眼里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