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双拳紧握,怒吼道:“姜云渺!你放肆!你别忘了我们之间并没有和离!我也没有休你!”
“你还是我赵青山的夫人!我让你打开包袱有什么问题!”
姜云渺淡淡道:“所以我说啊,这只是你们赵家的一厢情愿罢了,若是你非要认准这种形式的话,等哪天到了镇子,我会送你一纸休书。”
“你说......什么?”
赵青山怔住了,他没听错吧?姜云渺要送给自己一封休书?
她,要休了自己?
她一个女子,要休了自己这个夫君?!
姜云渺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之前从赵青山口中说出苟且二字,甚至还要盖过一头。
毕竟,自古以来,只有男人休女人,哪来的女人休男人?
宋芷若皱着眉,沉声道:“云渺,你在胡说什么!”
赵灵云骂道:“贱人!你有什么资格?!你太放肆了!”
一首保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柳微也是止不住的脸色剧变,怒斥道:“姜云渺!你眼前还有没有纲常?姜家是怎么教出你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的!”
赵青山又惊又怒,难以置信的看着姜云渺,“你再说一遍。”
“很难理解吗?”姜云渺目光从赵家几人身上依次扫过,“既然你不肯休我,那我送你一纸休书有什么问题?”
“不然以后也要像今天这样,被你们用名分要挟吗?”
她是真的不想和这几人纠缠了,实在是没有意义的浪费心神。
“包袱我不会打开,你们的诬陷我也不会去辩解,你们喜欢怎么想就去怎么想吧。”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姜云渺不会试图用人力去搬动它,能搬动它的,只有事实和时间。
“小蝶,我们走,这个地方晦气。”
“好的,小姐,咱们离这帮人远远的。”
看着姜云渺两人离去的背影,赵青山脸色阴晴不定,突然讽刺的开口,“你是要去找周正了吗?”
话落。
姜云渺脚步一顿,转过身,皱眉看向他,“你说什么?”
赵青山在看到她的眼神时,竟不自觉的躲避了一下,“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这么急着走,不就是要去找周正吗?”
“你包袱里的那些东西,不都是周正给你的吗?”
姜云渺看着他略带闪躲的眼神,缓缓道:“你说......周押司?”
赵青山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但想起占理的明敏是自己,自己为什么要怕?
“昨晚你和周正两人忽然离开,等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些不该出现的吃食,现在就在你的包袱里,你难道不敢承认吗?”
赵灵云闻言,立刻跟上一句,“好啊姜云渺,怪不得你不敢打开包袱,原来证据就在包袱里啊!”
姜云渺冷冷的看着这几人,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因为她只想发展自己,发展到若真有一天,姜家也被流放,她可以出手照顾好姜家所有人,不必让他们再受一遍莫须有的罪。
不论是赵家还是李芳芳拙劣的诡计,在她眼里,都是过家家罢了。
但要是因为她的原因,而让周正受了无妄之灾,那她可真是百死莫辞。
周正本就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才肯不遗余力的照顾自己,自己又怎能让他名声受损?
周正这样的人,不该受如此之辱。
姜云渺伸手从包袱里抽出一纸信书,冲着几人说道:“包袱里确实有着流放路上不该有的食物,但那是我爹在临走前给我拿的,与周正无关。”
“至于其他的食物,就是你所说的昨晚,我去村子里跟人换的。”
“周正身为大押司,看着我这个犯人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赵家难道是一帮子蠢货吗?没有一些自己的思考吗?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此话一出,赵家几人怔住了。
虽然姜云渺说的很简单,就好像是随口编造一般,但那封信却做不得假。
因为那种信纸,只有京城中的高贵门户才能用起,而这一路上,除了之前经过的村子,连个人烟都没有。更不可能半路弄一封信出来做假。
而那个村子,赵家几人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根本买不起纸笔。
而且,姜云渺既然要去村子换食物,在其他差役都看着他们几家犯人的情况下,唯一空出手的周正跟着她一起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是他们错怪了姜云渺吗?
赵青山像是石雕一般,呆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封信。
柳微暗道一声糟糕,李芳芳果然是胡乱说的,自己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姜云渺。
宋芷若松了口气,“我就说云渺不可能是那种人,她刚才说的话都是气话,青山你别放在心上。”
而就在这时,赵灵云突然冷笑开口,“前面的话我可以当真,但后面呢?”
“后面的话你有什么证据?你怎么证明你没有和周正苟且?”
她不愿就这么放过姜云渺,她比赵青山更了解姜云渺,若是不能首接一脚踩死,等来的会是无穷无尽的报复。
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敌人。
姜云渺目光看向她,凝视片刻后,冷声道:“你想如何?”
“守宫砂。”
赵灵云讥讽道:“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那就把你的守宫砂亮出来。”
“你不要想着说和二哥哥成亲了之类的,我们都知道,你和二哥哥只是拜了堂,可还没来得及洞房。”
宋芷若劝道:“灵云,你怎么就不相信云渺呢?女子的守宫砂岂可轻易露于人外?”
“大嫂,这事你别管,要是姜云渺她真的还有守宫砂,我就亲自给她赔礼道歉。”
闻言,赵青山也回了神,目光紧紧盯着姜云渺的手臂。
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既怕看到那一抹红色,又怕看不到那一抹红色。
姜云渺轻抚着自己的小臂,她自然是知道有守宫砂的,但这种东西根本没有科学依据,一点朱砂就能证明一个人的清白吗?可笑。
但他们想要看守宫砂,那便给他们看。
“赔礼就算了,我要你给我跪下道歉,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