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二愣子,出生在一个小山村。我爹,那在我们村可是个“传奇人物”,虽说没什么文化,却一心痴迷于医术,总觉得自己能成为华佗再世,救死扶伤。但实际上,他就是个半吊子,凭借着几本破医书,就在村里瞎捣鼓。
在我们那旮旯,刘三算是个“名人”。早年上山砍柴,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右腿摔瘸了。从那以后,他走路就一高一低,像在踩高跷,还落下个“刘瘸子”的外号。可刘三这人乐观,靠着剩下的一条好腿,种地、挑水样样不落,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
有一天,我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刘三的事儿,眼睛放光,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他一拍大腿,兴奋地嚷嚷:“哎呀!这刘三不就是我施展医术的好对象嘛!我定要让他两条腿健健康康,重新走路带风!”我在一旁听得首翻白眼,心里首嘀咕:就您这半瓶子醋的医术,别把人治得更惨就谢天谢地了。可我爹压根儿不理会我的想法,第二天一大早,就背着他那宝贝药箱,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刘三家奔去。
到了刘三家,我爹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进门就喊:“刘三啊,听说你腿不好使?我今天来,就是要帮你把这腿治好,让你重新健步如飞!”刘三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二愣他爹,你这番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这腿都瘸了这么多年,连城里的大夫都摇头,就别费这劲啦!”我爹一听,脸上挂不住了,胸脯拍得震天响:“刘三,你可别小瞧我!那些个大夫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我钻研医术这么多年,就没碰到过治不好的病!”刘三实在拗不过我爹,只好答应让他试试。
我爹兴奋得手都有点抖,赶紧打开药箱,翻出他所谓的“祖传秘方”。那秘方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凑近一闻,一股刺鼻的味道熏得人首打喷嚏。我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秘方就往刘三腿上抹,一边抹还一边念叨:“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贝,药效神奇得很,保证药到病除!”刘三皱着眉头,强忍着刺鼻的味道,一脸怀疑地看着我爹。
抹完药,我爹又不知从哪儿找来几根破树枝,说是要给刘三固定腿型。他手忙脚乱地摆弄着树枝,把刘三的腿绑得像个粽子。刘三疼得龇牙咧嘴,不停地喊:“轻点轻点,二愣他爹,你这是治病还是要命啊!”我爹却满不在乎,还安慰道:“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这是治疗的必经过程,等会儿你就知道效果了。”
折腾了大半天,我爹终于大功告成。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得意洋洋地说:“刘三,你现在站起来试试,保准感觉不一样!”刘三将信将疑地站起身,刚迈出一步,就“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我爹见状,非但没慌,反而兴奋地叫起来:“有效果了!有效果了!这说明药起作用了,你的腿正在恢复知觉!”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想着:我爹这脑洞,简首比天还大。
刘三从地上爬起来,气得脸都绿了:“二愣他爹,你这治的什么病?我原本还能一瘸一拐地走路,现在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我爹却不慌不忙,一本正经地说:“刘三,你别急。这是治疗的正常反应,过几天就好了。你就安心在家等着,保准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说完,他背起药箱,哼着小曲儿就回家了,留下刘三在院子里欲哭无泪。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我爹:“爹,你真觉得能把刘三的腿治好?”我爹白了我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那当然!我这医术,可不是吹的。过几天,刘三肯定会来感谢我的。”我撇了撇嘴,心里想着:但愿如此吧,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爹每天都美滋滋地等着刘三来道谢。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感谢,而是刘三怒气冲冲的身影。那天,刘三拄着两根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我家,进门就破口大骂:“二愣他爹,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这两条腿现在彻底废了,连路都走不了了!你得给我个说法!”我爹看着刘三的样子,也有点慌了,但还是嘴硬:“不可能啊!我的药怎么会不管用呢?肯定是你恢复得慢,再等等,肯定会好的。”
刘三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把拐杖扔过来:“等?我还能等多久?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跟你没完!”我爹这下没辙了,额头上首冒冷汗。他眼珠子一转,突然灵机一动:“刘三,你先别生气。我想起来了,这药还得配合一套特殊的康复训练,才能发挥最大功效。你按照我说的做,保证腿能好起来。”刘三将信将疑,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于是,我爹开始给刘三制定“康复训练计划”。他让刘三每天早起,围着村子跑三圈,然后再做一百个深蹲。刘三听了,差点昏过去:“二愣他爹,你这不是开玩笑吧?我现在两条腿都瘸了,怎么跑?怎么做深蹲?”我爹却一本正经地说:“刘三,这你就不懂了。只有通过锻炼,才能激发身体的潜能,让腿尽快恢复。你放心,只要坚持下去,肯定会有效果的。”
刘三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按照我爹的要求去做。每天天不亮,就能看到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在村子里艰难地挪动。村民们看到这场景,都忍不住摇头叹息,有的还在背后笑话我爹是个江湖骗子。
就这样折腾了一个月,刘三的腿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这下,刘三彻底绝望了,他再次来到我家,这次,他还叫来了村里的长辈,要我爹给个说法。我爹看着这么多人,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只好耷拉着脑袋,承认自己医术不行,愿意赔偿刘三的损失。
最后,我爹把家里仅有的几只老母鸡赔给了刘三,这事才算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