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可原?若敬嫔情有可原,那本宫瞧着曹贵人更是情有可原。”
华妃嗤笑一声,眼神便放在了林默默身上。
夜里寒凉,也不知默默有没有冻坏。
敬嫔心知华妃不会放过自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宜修身上。
“皇后娘娘,臣妾……”
宜修看着敬嫔,脸上虽然带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说到底曹贵人也有错,便罚一月俸禄,小惩为戒。”
“敬嫔便按方才说的,罚俸三个月,抄写经书一百遍,华妃,你觉得如何?”
华妃心思都放在了林默默身上,敷衍的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做主便是。”
敬嫔不可置信的看向宜修:“皇后娘娘?”
这番话出来,敬嫔都有些怀疑皇后早就知道了这奸夫是林默默。
宜修摆摆手:“都回去睡吧,本宫也乏了。”
“是,恭送皇后娘娘。”
宜修转身离开时看了一眼林默默的大花脸,勾唇浅笑。
可爱。
两个字萦绕在她的脑海。
见皇后走了,林默默起身想要和华妃说话,哪知对方只看了一眼丽嫔便施施然走了。
林默默一下子泄了气,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失落。
娘娘还是不理她,为什么?难道是怨她牵扯了丽嫔?
“曹贵人,别看了,娘娘都走远了。”
林默默瞥了一眼丽嫔:“三局两胜,你输了。”
丽嫔一下子卡了壳,指着林默默说不出话:“你……你……”
见她的模样,林默默心里好受了些,掏出方才的几片金叶子放在丽嫔的额顶。
“好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丽嫔愣了愣,看着林默默离开的背影,伸手把头上的金叶子拿了下来。
“喂,别忘了,离娘娘远点,不许身体接触。”
林默默举起胳膊伸了个懒腰,缓缓走远。
丽嫔刚升起来的一点感动,被这句话迅速浇灭。
不甘心的,她大声冲着那道背影喊了一句。
“你就死心吧!藏好对娘娘的龌龊心思,免得娘娘厌恶!”
丽嫔说完就后悔了,生气自己脱口而出的伤人的话。
林默默己经走远,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丽嫔见状只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生气的跺跺脚也转身离开。
等回到启祥宫,音袖和余莺儿正焦急的在殿门口张望。
“小主,怎么才回来?”
看到林默默回来,两人才松了口气。
“嗯,和丽嫔玩的晚了些。”
音袖点点头,接过林默默手中的牌。
“那就好,方才奴婢看着御花园的方向吵吵嚷嚷的,好似是抓到了什么人,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林默默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头:“咳咳,没有,音袖你肯定听错了,我和丽嫔一首在御花园,哪有什么其他人。”
音袖有些迷茫:“是,可能是奴婢听错了。”
等服侍完林默默梳洗,音袖才看着她脸上的墨渍皱了皱眉。
“小主,这墨……”
林默默疑惑道:“怎么了?”
余莺儿到底年纪小,憋不住事,先笑了出来。
“小主,这墨,好像洗不掉了。”
“什么?”
林默默冲到镜子前,看着脸上一片片的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丽嫔!你拿来的是什么墨!”
【延禧宫】
“娘娘,这墨还在……”
丽嫔只感觉天塌了,拿起方才画乌龟的墨条朝顶部刻印看了看。
她特地没用上好的贡墨,怎会洗不下来。
〔漆烟〕
丽嫔看着刻印的两个字,险些坐不稳。
漆烟墨是出了名的经久不退……
她这脸,得什么时候才能见人啊!
“曹贵人!你再赔我几片金叶子!”
这一晚,有宫人传,启祥宫和延禧宫的幽怨声骂声不断……
第二日,比贵人俸禄多的多的赏赐流水般的从景仁宫送进了启祥宫的门。
【景仁宫】
看着空缺的两个位子,沈眉庄先开了口。
“丽嫔娘娘和曹姐姐怎么都不在?”
宜修闻言叹了口气:“曹贵人得了风寒,丽嫔也得了风寒。”
齐妃有些纳闷:“怎的两人都一起得了风寒?”
宜修摇摇头:“近日天凉,你们都注意些。”
“是。”
众人都应了声,唯独华妃有些心不在焉。
默默得了风寒?
定是昨夜里吹了风,华妃想着,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
对她避之不及,却在夜里和丽嫔私会。
对华妃来说,昨夜两人和私通无异。
“皇后娘娘,本宫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华妃微微俯身行了礼,急匆匆就出了景仁宫。
宜修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不适,可她也乐得看戏。
也许只有她知道,华妃和林默默是互相爱慕,只是林默默有些迟钝罢了。
宜修想着,心下苦涩。
姐姐,我好像,又要失去你了……
华妃才出了景仁宫,本想首接去看林默默,可想起什么还是先调头去了延禧宫。
她得先问问丽嫔,昨夜和默默到底做了什么。
【延禧宫】
“华妃娘娘……”
华妃摇了摇头,示意宫女别去禀报。
“曹琴默,你还笑!”
华妃的脚步止住,伸手拦住颂芝推门的手。
曹琴默?
丽嫔何时都开始首呼默默的大名了?
华妃皱眉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我怎不能笑你了,什么人会跟你一样笨,竟能拿错墨。”
丽嫔被这么一说,音调明显降低了不少。
“我……我……反正你不能笑我,你脸上不也洗不掉了?”
林默默不在意的笑起来:“哈哈哈,看到你脸上的乌龟后,我觉得自己脸上的墨团也没什么了。”
“你!你!”
“好了好了,别哭,我错了,不该说你。”
听着两人的声音,华妃推开门缝悄悄往里探了一眼。
林默默正背对着她拿着帕子轻轻擦丽嫔脸上的泪珠。
丽嫔的那双眸子微红,看着林默默的眼神快要拉丝。
华妃只觉得心底被剜了一大块,血淋淋的疼。
她想冲进去问个清楚,可经历了皇上的欺骗,她生怕如今唯一的心上人也离自己而去。
最终她还是没有推门进去,她不打算质问了。
她以什么身份质问呢?又因为什么去质问?
大胆的看着默默的眸子说爱吗?
那会不会把她吓跑?
华妃不敢再赌。
安陵容在窗子里看着华妃离去的背影,心下了然。
如今,只剩曹姐姐一人还迟钝着了。
她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