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许多的人都难以安寝。
“什么?鼠疫?真是荒唐,军营未见老鼠,何来的鼠疫?”
傅谌扬面色凝重,这样的关键时刻真不可胡乱开玩笑。
而罗大人却接着说道:“将军, 胡大夫的医术有目共睹,实在不敢开玩笑,可如若明日真是鼠疫,实在是太离奇,也实在太危险了。”
“我曾听父亲说过,南琉国曾经发过洪水之后便发生了严重的鼠疫,死伤无数,难不成这南琉国……”
傅谌扬的思绪不禁打开,“这也实在太可怕了,野心倒是不小,罢了,明日我亲自去胡大夫那边,此事危急,封锁消息,将那些接触过他们二人的隔离起来。”
“是,将军,不过任他那南琉国阴谋诡计,也不过是宛如浮萍,终有一日定要攻破南琉,拿下它!”
“当然……”
父亲和叔父的仇他也一定要报,己然吃过一次大亏,他定不能掉以轻心,也更不能再有公主被迫和亲的悲剧发生。
傅谌扬的目光望向沙盘,坚定又深邃。
而在营帐的胡大夫翻遍了医书,也仔细研究了师傅留下的那本医经……
他的眼睛变得浑浊,深深无奈地叹了口气,是鼠疫……
可这来的实在奇怪,师傅也未留下有破鼠疫的方法 ,这可如何是好?
眼下局势很是紧张,但他定不能放弃,开始翻看有传染病破解之症的医书,希望能有一丝破解之法。
此时己在帐里要歇下的陆遇安他们也聊起了此事。
陆遇安听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不就是类似于非典吗?
在这能力贫乏的时代里,这可怎么办,这也并非是普通民众,而是军队啊。
“可听伍长说,他们是巡逻时被人撒了什么东西,竟会有如此效果吗?这是南琉国的阴谋吗?”
“琰久,我也这么想过,据听说傅将军的父亲和叔父便曾遭了南琉的偷袭谋害,如今不曾想,又做些不得见人的事,实在是让人胆寒……”
许郅沅也深深地感到惋惜,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行于书面的读书人,却没有那上阵杀敌的能力,但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北渊的一分子。
“那实在是太可恶……”
“要我说啊,这南琉也是气数己尽,开战是早晚的事,可却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真是气啊!那什么药粉估计也是他们制出来的。”
陆遇安感慨的同时,听郑焕然这么一说,心里也琢磨起来,难道当年的鼠疫被有心之人利用,做成了这样的武器。
他们要搞病毒?细菌?
这些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反人类的,和小日子有什么区别?
而正如陆遇安所想,自从当年的鼠疫,南琉老皇帝死去。
皇位争夺后,这三皇子登基,对北渊是虎视眈眈,而对于这嫁过来的常宁长公主更是百般折辱,而他自是卑鄙。
想到了当年的鼠疫,心中便有了主意,便悄悄的组织起歪门邪道,那些人也为此做起了不得人的勾当。
第二日
程予安在征得允许后,便带着身边的人出宫, 前往大理寺。
“梁大人,速速将于家人传唤过来。”
“是。”
大理寺卿梁绍大人连忙应下,今日皇后娘娘怎的来了?实在是未曾有所耳闻啊。
而在一侧的莲香手身体不由的绷紧,脸色也透露着无比的慌乱,可见是十分的紧张。
“你别紧张,如若是真的,本宫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程予安也察觉到她的不安,转而说道,而莲香感激着:“谢皇后娘娘,奴婢不紧张!”
此时梁大人就坐在大理寺的公堂正中央,程予安在一旁听的位置上坐下。
而梁大人神情严肃,丝毫不敢乱打搅皇后娘娘。
很快,于家人都到了,其中还有莲香的姐姐莲花,程予安顺着莲香的视线,定睛一瞧,几人中,有一女子身形消瘦,面色如蜡,怕不是她的姐姐吧。
可这年纪轻轻,却成了这副模样,这是遭了多少苦?
“堂下何人?所犯何罪?速速从实招来!”
梁大人拍下手侧的惊堂木,神情十分严肃地扫向堂下的人。
而这莲花的那个郎君叫于栋,他被叫来时本就不爽,他并没有犯什么过错。但这样的情形,他有些害怕,还是战战兢兢地跪下了。
于家其他人也一同跪下,而莲花也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莲香,很是意外,心里既激动,又难过。
“大人,我儿有何过错?要叫他到这来。”
而这开口的自然是于母,但梁大人也不惯着她,他还没问她,插什么话。
“大胆!本官问的是他,不是你,要你多言!”
于母听后,悻悻的闭上了嘴,而于栋见此,更害怕了。
“回…回大人,小人名为于栋,不知所犯何事?”
一时间,于栋的视线乱转,而堂上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却不敢抬头。
梁大人转而看向皇后娘娘,此时莲香也意识到是时候了,她缓缓出来,走到堂下。
“禀告大人,婢女莲香要为姐姐莲花讨一个说法,于家欺人太甚,致姐姐莲花屡屡遭到暴力几年,身上全是伤口,请求大人主持公道,并让他们和离!”
莲花看到妹妹本就震惊,如今她竟然说出这番话,心里不由感动,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害怕。
她报过好几次官,可却无用,如今,又能如何呢?可妹妹,似乎又跟在一个贵人身边。
自己真的能得救吗?
“于栋,她所说之话,你可认?”
梁大人心里也打起了鼓,他心中自然清楚,北渊律法并无女子受到暴力,而男子要受罚的道理。
“回大人,小人不认,我并无过错,侍奉公婆,侍奉丈夫本就是她应尽之责,不过是说了几句,便要耍性子,小人求大人做主!”
此时,门外也挤满了人,都在听着这突如而来的八卦。
于栋又恢复起自信来,这律法可没这一说头,不过是走个过场,于母也更是坐不住了,连忙开口道:“回大人,民妇作证,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她便要甩手子不干,民妇还未说过她一句不是呢!”
“你们胡说!我姐姐就是在你们家处处受为难,并不是说了几句,而是无论做得再好,都要被动辄殴打!”
“莲香,我知道你是莲花的妹妹,所以才这般为你姐姐打抱不平,可你也不能颠倒黑白呀~”
“肃静!肃静!本官不过是问了一句,你们就要吵吵起来,像什么样子?事实真相,非你们一面之词,”
梁大人大声呵斥,随即看向莲花:“莲花,你说!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莲花心里很是犹豫,但不能寒了妹妹的心,还是鼓起勇气,道:“回…大人,是…是于家殴打辱骂我在先,民妇忍让数次,却换来了更可怕的对待,求大人做主!”
“大人,你可不要听她瞎说啊,她胳膊肘往外拐,不可轻信啊,我儿不是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