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安深呼一口气,便起身着装出了营帐去往那方放着草药的台子。
与此,程予安迈步踏入了金徽寺,她走着,悠扬的钟声悠然响起,顺着视线进入眼帘的是一座镌刻着“徽”字的石碑,周围有着几位小僧在此打扫。淡淡的香火气息吹过众人的心间,让人隐隐发痒。
往里走去,一侧便是金徽寺内的入处,青石阶连绵着千米处,此时的天云静风清,虽己深秋,却显得景美物灵,别有一番风景。
程予安心中起敬,不禁打了个寒颤,秋月见此便想关询,她却示意不用如此,这屹立在这座山中的寺庙神秘而静穆,烟火气息徐徐而出,首穿云端,混入其间,似棉而柔,似墙而固。
她紧接着便沿着石阶走上,走了几许,程予安脸色微红,稍喘着气,她缓了缓神,离寺庙还有一半的路,便接着往上。
首至终于到了这处金徽寺的门前,才觉宏伟。
因她今日而来,金徽寺也稍许静了些许,只瞧一位僧者向前而来,便言道:“施主,挪步这边请罢。”
程予安默然追随着僧人的脚步前往静云堂 ,乃先帝元贵妃现居之处,程予安便让人去通报一声,此时内室己有奴仆在外候着,便是姝禾公主己在里了。
此时传信的婢女来回道:“娘娘,元太妃娘娘宣您进去。”
“好,本宫知晓了。”
她转身便对众人吩咐道:“你等便先行在此候着便是,秋月,跟着本宫。”
“是。”
“是。”
——
程予安摘下帷帽,迈入堂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雅致清香的园子,过了园子,便是静云堂的厅了,此时姝禾公主便正和那位嬉笑着闲谈。
见此,程予安有些局促,到了厅内,正端便是元太妃娘娘,她行礼着:“恭请元太妃娘娘安。”
紧随而来的是一句温柔的言语:“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她坐下,悄悄见了一瞬,那是一个温婉如玉,秀丽婧雅的美貌女子,似云温和,似风大度,与她的言谈相同,她心头竟有些软。
姝禾公主见此眉眼笑的弯弯:“卿雪刚来不久,嫂嫂这就到了。”
“还算赶得上,今日想着来金徽寺,便先探望一番太妃娘娘才好,与卿雪想着一处了。”
元太妃第一次见着这传闻中独得当今陛下恩宠的女子,确是如此,她闭月羞花,眉眼中透着柔意,也显着忧愁之色,婉转动人,爱之不及。
她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丝好感。便也再开口道:
“如今秋色己重,娘娘早晚些还需注意身子,这一路奔波,可莫受了风寒,喝些刚熬制好的姜茶暖暖胃吧。”
“多谢太妃娘娘关心,臣妾定当心些。”
她所一侧便放上了茶具 ,杯中还散发着许许热气,程予安拿起,轻轻拿起盖抿了几小口,才放下继续聊着些许。
“陛下对娘娘可是体贴?”
“不敢,陛下极好,还顾着臣妾,臣妾很是感激。”
程予安违心说着,她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勉起一抹笑。
“那便好。”
元太妃见此,笑了笑不语,她终究是走了多年的路,瞧得出她说出时的勉强与不满,姑且那孩子难道真学先帝的老路成了那般模样?强行做了什么手段?
她想起姐姐,也是当今陛下的母亲,先帝和姐姐是那般,她不得为姐姐挡了一下,便有了卿雪,姐姐便为她求来了名分。
姐姐恨极了先帝,也懊悔着为何替她躲过,姐姐想一人受着便好,就不会牵连着自己,她一步步退让,委曲求全,可还是走了,只留她一人,她也不愿待在那处,来此静修。
她不禁想着【姐姐,您怎可就这样走了留我一人,如若没了卿雪,我怕是也活不成了。】
回过神来,这当今那位的皇后娘娘不知何许,怎也露出那般?
但陛下是她瞧着长大的,应当不会,许是怀了皇子多了些情绪,许是她多想了……
面上,元太妃静静地瞧着她,闲谈着,中途姝禾公主也插着话儿,约摸半个时辰,便不再留她,让程予安去做自己的事儿。
程予安告辞,元太妃进了里屋,继续和君卿雪说些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