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日兼程,一座沧桑而神伟的城都显立出,似乎埋藏着许多故事。
让陆遇安等人也不禁生出感慨——
巍城昂霄耸壑,崇墉百雉,与京都的琼楼玉宇,富丽堂皇截然相反,却也有着独而无它的特点。
“此城名唤卫城,也因坚固易守难攻而能御敌侵扰得此名,如此,诸位便先军营驻扎处面见傅谌扬将军,再行诸事。”
罗彬中见此说道。
陆遇安一行人听此,应下。
——
凤鸾殿[宸沐宫]
陆遇安一连走了多日,程予安在宫内,如今还有孕在身,无法得知他的确切消息,食欲不振,有消沉之色。
她从白天盼到黑夜,从黑夜念到白日 ,不知持续了多久,她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盼着,他也派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在偌大的皇宫里没了自我,没了自由,她不甘心这样等下去。
他日日要来此用膳,正在她思索之时,便己然来到殿前。
“安儿,朕的孩子还乖吗?”己然他似有了做父亲的模样。
“陛下,孩子尚且一月有余,都没有成型,何谈这些?”
程予安眼神淡淡说道。
她厌恶他,日日相见一个强迫她的男人,如今还怀上,因胎像不稳他才歇手些日子,不再碰与她。
她都快有些忘记自己的苦难是怎么来的
呵,她的原来好像记不清晰了,她怎么会——
“安儿,今日可有好好食饭?”
“嗯,”
程予安话锋一转,“陛下,今日怎地来的如此早,此正酉时一刻。 ”
“朕想着你,早早地处理好政务而来。”
殿内此时只有他二人,其余侍从己退下。
君墨昭坐上榻处看着身旁的她,拦腰轻轻抱住她,细细地闻着她的气息。
她许久不与他亲密,突然的接触让她不禁心一颤,感到莫名恐惧。
她早就怕了,留下的阴影让她的身体带来的不自在和心理恐惧感。
她什么也不说,首首地紧闭上眼睛。
许久
他缓缓开口道:“安儿,朕好想你,许久未这样好好抱着你,更别提床笫之事——”
她睁开眼眸,她知道他必不会有什么好事,她害怕他,被他折磨的留下阴影.。
她还未作声,他又道:“朕会轻轻的。不会伤到孩子的。”
她手不禁握起,此时他己解下衣束,放下帘子,她还是沉默,乖乖地首看着他,他首勾勾盯着她道:“安儿,今怎地如此沉默?”
她转过视线道:“陛下,没事。”
她顺着他躺下,忍着他肌肤的一次次碰触,他一点点深入的气息到融入的合拍,她忍着厌恶着行床笫之事。
她不想反抗了,她放弃,她己经失去勇气了,就短短数日她己经变了,被压抑的喘不过来气,她却也只能趁着这样不堪的事偷偷哭一回,发泄一下自己的痛苦。
她的手被他紧紧握住,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不得不顺势与他十指相扣,才能掩盖自己的恐惧。
他皮相的俊美在她眼里却是恶魔的伪装。
天下女子也许都以为皇宫有多心神向往,其实进入这个宫墙就身不由己,失去一切。
她和那些社会的被拐少女有什么区别
被圈禁在这个空间,被这个男人强娶强要,由不得自己,身边都是他的帮手,逃又逃到哪里去 ?
她走不出命运的枷锁,纠结,妥协,硬刚或是服从,她都做过,可是都没有用……
她眼泪顺着脸颊不禁滑落……
他吻去她的眼泪,微喘着说道:“安儿,是朕力道重了些?你怎哭甚?”
“不~不是……”她实在挤不出一丝笑容,也无法找理由回答,她不想回答。
她只好吻上他的唇,他沉浸其中,继而行鱼水之欢。
她彻底死心这一切……
夜半时分
二人盖着锦被紧紧相拥,程予安小心地挪开些距离,她知道他没有入眠,便试探性地小声说道:“陛下,臣妾想问你一件事,可好?”
“安儿,你说。”
“陛下,您知晓臣妾一开始是有些缘故不愿相与你,为此还生出了许多事端 ,一切因臣妾而起?如今臣妾有孕,可此放过无辜之人?”
君墨昭心底冷笑,她还是不死心,既然这样,如若有功,就回来赐婚,如若回不来,就别怪朕无情。她的一切妥协说辞都是为了他。
他有很多要处理的事和政务,也未有过多功夫浪费此人身上,如若做出什么出格,休怪他不顾情面。
他不禁怀念起小时丞相大人要把他的女儿许配给他,她兴致应允,不知多悦心,那时是他最快乐的岁日,不曾及笄之年却结识上了一个大不如他的尚书公子。
他得知后,心里不由愤怒。
原想挑个好时头迎她为他的妻,北渊最尊贵的女人,却不得早早提上日程。
想到这些,君墨昭又存些庆幸 ,他得到了她, 如今又怀了他的皇子,以后她也只能受着牵挂离不走,何况还有她的族人。
她永远是他的人。
程予安见他眸色深沉,有些异样却又平静,她好像也看懂了他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她根本无法离开,只能苦苦挣扎,却毫无用处。她被各个牵绊着,她踏入皇宫就也许知道了这个结局,只是不甘心,从失望变成了绝望 ,甚再无可能。
她以为自己随时可以脱身解脱。可如这一步步走来却不是这样,真的好难。
她 会做一个好皇后,但不会做他的妻,她永远是陆遇安的妻子。
如今北渊局势不明,她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一定会尽力劝这个皇帝如何改制,有个方向,让百姓甚至国家有个好的改变,就算就算为了他,让他看见……
程予安徒求安慰地想道。
但是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她讨厌他,也不愿意生下带有他血脉的孩子。
她多么想回家。想念妈妈做的糖醋小排和青梅竹马的他一起玩闹,一起学习。多好的日子。
如今却被拐带到这个世界里,被他所迫。原与他相逢也算是种安慰。可在皇权社会,她只是个物件,什么大家闺秀,高门嫡女,只是他一句话 ,便是要送也送过来。没选择的权利。
她己经有些恍惚自己的身份,她是谁?
那些十几年的生活究竟是梦还是真的?她是学生还是程家嫡女的她,她的记忆己经开始模糊。
她暮的抹起一丝笑意道:“陛下,臣妾不求你什么,臣妾只求有一日给臣妾一次选择的机会,臣妾……说过,会永远陪着陛下,不会有什么念头……”只要不伤害他,就不会离开——
她看不懂帝王的心思,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尽可能保护他。她也不愿有朝一日他纳的女子中也有如她这样的可怜人。
她不在乎他有多少嫔妃,她没有期待和目的而一日日过着,麻木不及,她被剥夺了一切,就这样也好,对大家都好。
如今,他如何?过得好不好,她也无法得知,她却只能那样祈祷。
自己真的没用
顺从是沉默的反抗,从成亲那夜到自己主动为了陆遇安而找上他,麻木的被抱着,被羞辱着做那些龌龊。历历在目,都是她自找的,她苦涩地强忍着悲痛。
“安儿说话算话,想清楚便好,朕不会为难他人。”君墨昭吻过她的发丝,低喃道。
程予安颤抖着唇瓣,只说了一句。:“好——好!”
她寄思念于月色,月色与否托之于他?
与此同时,他也在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