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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萨斯首都圣骏堡，贵族区的一家咖啡店内，气氛压抑得有些诡异。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却驱不散两人周身的寒意。
两人都是科西切的“蛇鳞”，此刻，他们相对而坐，面前的咖啡早己没了热气。
自从半天前，科西切心底头一次涌起的恐惧，毫无保留地传递到每一片“蛇鳞”身上后，他们就明白，有大事发生了。
沉默许久，左边那位身着深灰色西装的“蛇鳞”打破寂静，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怎么样，科学院的那些老家伙对数十年前那支舰队的说法是什么？”
右边戴着金丝眼镜的“蛇鳞”轻轻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神色凝重：“他们……也说不清楚。只知道那支舰队当年驶向了北境，返回途中还汇报任务完成，但之后就没了音讯。有人猜测，舰队可能遭遇了北境的神秘力量，全军覆没。但也有人说，舰队或许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被某些势力刻意隐瞒了下来。”
随后两人陷入沉默，这说了等于没说。这些连阴谋论都算不上的猜测，估计都比不上当年卡西米尔的《红酒报》对此事的“追加报道”。
其实他们都清楚，指望那些老家伙提供有效信息，那还不如让他们相信北境的那些邪崇能变成美少女。
金丝眼镜主要也是为了探探他们的口风与态度。
深灰色西装的“蛇鳞”轻抿一口咖啡，虽己凉透，却还是借此动作稍作掩饰内心的不安，缓缓开口：“那些老家伙们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我当年一提舰队，他们眼神里还是闪过一丝慌乱。”
他顿了顿，眉头拧得更紧，“虽说敷衍着讲了些众人皆知的皮毛，可我瞧着，他们肯定藏着掖着关键东西。”
戴金丝眼镜的“蛇鳞”微微点头，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没错，他们态度太模棱两可，这背后肯定有隐情。对了，我注意到，那个老学究提到北境时，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像是生怕被什么听见。”
两人陷入了沉默，店内的爵士乐此刻听起来都格外刺耳。
“我打听到，他和之前隐退到乡下的那位学者，曾是一个研究组的。”深灰色西装“蛇鳞”付完账，两人慢慢朝店外走去，他接着说，“据说，两人当年闹得很不愉快，学术矛盾极大，甚至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金丝眼镜“蛇鳞”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难道说，他们的矛盾，就是因为北境和舰队事件？”
“很有可能。”深灰色西装“蛇鳞”双手插兜，神色凝重，“想想看，他们既然在同一个研究组，肯定都掌握了不少关于北境和舰队的一手资料。说不定，就是因为对某些关键信息的看法不同，或者是在研究过程中发现了什么惊人秘密，才导致矛盾爆发。”
“如果真是这样，那隐退到乡下的学者，会不会也知道些什么？”金丝眼镜“蛇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村子里探探他的口风？”
深灰色西装“蛇鳞”沉默片刻，缓缓摇头：“先别轻举妄动。那学者既然选择隐退，肯定是不想再卷入这些是非。而且，据说他现在和一支由感染者组成的反抗军有所联系，背后的局势错综复杂。贸然前去，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两人走到街边，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他们面前。上车后，他们的讨论仍在继续，而关于北境和舰队的秘密，似乎在未来必定会露出冰山一角 。
“看来，帝国在北境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深灰色西装“蛇鳞”神色凝重，眼中满是忧虑，“科西切大人感受到的恐惧，说不定就和这秘密息息相关。要是真和北境的神秘力量有关，我们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
他们心里清楚，一场风暴或许正在悄然酝酿，而他们，甚至整个乌萨斯，即将被卷入这场未知的漩涡之中 。
但两人又同时颇为好奇，自家大人光有反应，却没有半点指示下达，只有一个浅浅的暗示让他们去查舰队事件，大人究竟是遇上啥了？
此时，位于数千公里外村庄中的塔露拉正专注地吃着晚饭，她浑然不知体内的科西切此刻的心境。
要是科西切知道了那俩“蛇鳞”的疑惑，恐怕得满头黑线，在心底疯狂吐槽：“不是，哥们？”
遇上邪魔这事这可不兴知道啊。
被幽套上那要命的“项圈”，科西切就仿佛被架在火上烤。即便隔着一方空间，他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幽的注视。
就像此刻，现实世界里，幽正坐在桌前吃晚饭，她看似平静，却时不时将目光投向桌子一边同样在吃饭的塔露拉。
两边换完东西，村长说都这个点了，也不急这一会，建议一块吃个晚饭再走。塔露拉本想婉拒，但看着自己这边舟车劳顿的人员，再看看两边不少仍在相互交谈的人，便默默点头。
不过这可“苦”了老黑蛇。
幽的每一次目光扫过，科西切都感觉像是被利刃划过。他试图在塔露拉的意识深处隐匿得更深些，可那“项圈”就像一道紧箍咒，只要幽动念，他就无处遁形。
塔露拉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突然，一阵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突然这么冷？”她小声嘟囔着，丝毫不知这寒意正是源于体内科西切的不安。
而幽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她的红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随意一瞥。
这时塔露拉不经意间抬头，目光首首撞上幽的视线。幽那双深邃的红瞳，像是藏着无尽秘密的深潭，让她刹那间有些恍惚，周身泛起一阵寒意。
但她还是迅速调整状态，礼貌地开口问道：“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噗，小朋友……幽一向无波的心底深处都不禁有些想吐槽了。
明明刚刚帮你们的人搬东西时也没人这么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