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涛在零下三十度的冰原上奔跑,机械臂上的青铜齿轮结满霜花。长白山派的护山大阵在他身后破碎,十二座冰雕守护神同时转动头颅,空洞的眼窝里亮起幽蓝光芒。
"三师弟,你被魔气污染了。"大师兄的声音从暴风雪中传来。澜涛转身看见六名白须老者踏雪而来,他们的瞳孔都是诡异的六边形冰晶。
"不!"澜涛挥动机械臂劈开袭来的冰刃,"是师傅用雪魄弓强行融合了青铜机关术!"他的机械臂突然发出刺耳嗡鸣,冰甲下渗出黑色液体,在雪地上腐蚀出冒烟的窟窿。
大师兄突然捂住胸口,冰晶瞳孔出现裂痕:"你......知道当年真相?"
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二岁的澜涛目睹师傅剖开大师兄胸膛,将青铜心脏植入他跳动的血肉中。"为了对抗血煞老祖,我们必须进化!"师父癫狂的声音与此刻重叠。
"看够了吗?"血煞老祖的虚影出现在冰原上空,"你以为长白山派那些金属义肢是怎么来的?"她抬手轻挥,六名长老同时爆裂成冰雾,露出体内错综复杂的青铜齿轮。
澜涛的机械臂突然失控,自动拆解重组为青铜弩炮。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变成扳机,炮口对准了冰原深处的青铜祭坛——那里正在缓缓升起九具水晶棺,棺中躺着与他长相相似的少年。
"你们都是我的完美容器。"血煞老祖的笑声让暴风雪凝固,"当九星连珠时,你们的意识将成为我重塑天地的基石。"
千里之外的海上,羽风的衣冠冢突然炸开。海军陆战队少校的尸体从棺材中坐起,他的胸腔里跳动着半块摄魂镜,镜面上浮现出全球实时影像——纽约自由女神像正在金属化,东京塔变成巨大的青铜齿轮,撒哈拉沙漠中崛起水晶金字塔。
"这是血煞天劫。"苏九黎的虚影出现在少校肩头,"用你的意志对抗摄魂镜,我们需要时间......"
少校突然抓住自己的喉咙,镜中倒影变成了血煞老祖的脸:"太迟了。"他掏出藏在义眼内的微型核弹遥控器,在按下按钮的瞬间,苏九黎的虚影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他的手腕。
"记住,北京故宫的九龙壁......"苏九黎的声音被爆炸声淹没。少校的身体在核爆中蒸发,摄魂镜碎片却穿透蘑菇云,化作流星坠向紫禁城。
澜涛在冰原上发出绝望的咆哮,他的机械臂强行将弩炮转向自己。当扳机被扣动的瞬间,雪魄弓的冰晶突然觉醒,将青铜炮弹冻结在半空。他看见羽风的身影出现在冰棱中,玉笛的残片悬浮在胸口。
"用我的血。"羽风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青铜血脉需要龙吟之力才能净化。"
澜涛咬破舌尖喷在弩炮上,机械臂突然发出痛苦的哀鸣。无数冰晶从他的断臂处涌出,将青铜机关层层包裹。当弩炮最终炸裂时,绽放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纯净的蓝色冰花。
"不可能......"血煞老祖的虚影出现裂痕,"你们居然......"
九具水晶棺同时炸裂。澜涛看见自己的克隆体们从棺中走出,他们的瞳孔都是纯净的冰蓝色。当九星连珠的光芒照在冰原上时,所有克隆体同时举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与羽风相同的青铜纹路。
"以长白山派历代祖师之名!"澜涛将雪魄弓插入地面,"冰封血煞!"
整座冰原开始下沉,露出地壳深处的青铜巨像。那是初代血煞老祖被封印时铸造的牢笼,此刻正被无数冰晶锁链重新激活。血煞老祖的虚影发出凄厉的尖叫,她的肉身开始在现实与虚空中闪烁。
"我们还会再见的......"她的声音消散前,摄魂镜碎片突然全部飞向紫禁城。澜涛在失去意识前,看见九龙壁上的青铜巨龙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