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罗刹面

青铜面具悬浮在剑冢上空，血珀中淌下的星砂凝成锁链，将林青与棺中女子相连。苏璇玑的冰魄剑寸寸结霜，剑身倒映出骇人景象——女子右半张脸正在蜕变成罗刹鬼面，与青铜面具的纹路完美契合！

"混元道种..."女子轻抚林青的脸颊，指尖划过处绽开青铜莲花，"本座等了你三百春秋。"

独臂老者突然暴起，铁剑裹挟风雷之势："洛青璇！你己堕为青铜傀，休想再惑人心智！"

剑冢万剑齐鸣，化作铁流涌向老者。洛青璇广袖翻卷，九条青铜锁链自虚空探出，将剑流绞成碎屑。漫天剑骸如雨坠落，每一片都映出昔年场景：

- 三百年前，白衣剑仙洛青璇剑斩九幽裂隙

- 青铜血污染裂隙，她的右半身逐渐傀化

- 太虚真人以混元道种为引，将其封入玄铁棺

"师兄，你还是这般迂腐。"洛青璇的罗刹面渗出青铜泪，"当年若允我吞噬道种，何至今日之祸？"

林青的莲纹突然暴走，脊椎处钻出七柄青铜小剑。剑阵成型的刹那，独臂老者的铁剑应声而断，胸开碗口大的血洞！

"师尊！"苏璇玑的冰魄剑刺向林青后心，"放开太师祖！"

剑锋触及青铜莲纹的瞬间，异变陡生。洛青璇的罗刹面突然转移至苏璇玑右脸，冰魄剑绽开蛛网状裂痕。林青反手扣住剑锋，掌心莲纹吞吐星砂："师姐...你的脸..."

铜镜般的剑身映出骇人画面：苏璇玑的右眼化作血珀，瞳孔里沉浮着万宝阁的饕餮旗。顾九幽的嗤笑自虚空传来："善尸转世？不过是我万宝阁造的容器！"

洛青璇突然凄厉长啸，青铜锁链洞穿苏璇玑双肩："原来是你窃取了我的半魂！"

剑冢地面裂开深渊，青铜母舰的桅杆刺破云层。顾九幽立于舰首，手中把玩的正是林青遗失的面具："这场戏可还精彩？"

他屈指轻弹，青州城的画面在血珀中显现：

- 百姓脖颈浮现青铜莲纹

- 妹妹林月儿胸口钻出傀化藤蔓

- 药铺掌柜的算盘化作噬心法器

"混元道种现世需渡九劫。"顾九幽的面具咧开狞笑，"这第一劫，便是至亲入傀！"

林青的莲纹突然灼穿掌心，星砂洪流涌入青铜母舰。洛青璇的锁链应声断裂，罗刹面脱离苏璇玑，重新覆上林青右脸！

"不！"

苏璇玑的悲鸣中，冰魄剑彻底粉碎。她徒手抓住青铜锁链，霜华顺着锁链蔓延至母舰："师弟，醒醒！"

林青的右眼透过血珀看见真相：三年前青州瘟疫，是顾九幽用他前世遗骸培育青铜血。所谓混元道种，实为镇压青铜灾祸的活祭品！

"啊啊啊——"

七柄青铜小剑破体而出，结成北斗杀阵。洛青璇的玄铁棺椁轰然炸裂，露出棺底刻着的往生咒——那字迹竟与苏璇玑的剑诀同源！

当剑阵贯穿洛青璇心口时，林青左脸的莲纹突然绽放。太虚真人的虚影自莲心浮现，手掐法诀按向青铜母舰："痴儿，还不明白吗？你才是..."

顾九幽的面具突然爆裂，露出与太虚真人一模一样的容颜！

剑冢地动山摇，七十二峰灵气倒灌。林青抱着昏迷的苏璇玑坠入深渊，耳畔回响着最后的真相：

- 太虚与洛青璇本是一体双魂

- 混元道种是他们剥离的恶念

- 万宝阁历代阁主皆为太虚恶念转世

青铜母舰的桅杆刺穿云层，化作九幽裂隙的支柱。林青的莲纹渗出血色星砂，在虚空书写出往生咒的最后一笔——那赫然是苏璇玑的冰魄剑痕！

当黑暗吞噬意识前，他看见妹妹站在青州城头，身后展开遮天蔽日的青铜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