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青铜浑仪突然跟抽风似的乱转,吓得小学徒把砚台扣自己脑门上了。公输磐一脚踹在浑仪底座:"他奶奶的!老子造你的时候可没装驴脾气!"这话刚撂地,浑仪顶上那圈二十八宿星轨"咔嚓"裂开条缝,蹦出来的铜渣子差点削掉老赵头半拉耳朵。
白露的银发缠着七根算筹往磁粉盘里戳:"风速三刻一变,菌丝烧出来的毒烟比匈奴骑兵跑得还快!"她刚说完,浑仪"嗡"地爆出团绿光,墙上投影的火势图跟活了似的,火舌头"唰唰"往北窜——正朝着骊山皇陵的方位。
"见鬼了嘿!"赵佗瘸着腿蹦过来,"这火每到晌午头就跟吃了似的!"他手指头戳在午时标记上,三条红杠杠突然变成血红色——投影上的火线"噌"地窜出去二里地,把墨家刚画的隔离带烧了个对穿。
角落里突然"噼里啪啦"炸响。那人面陶片跟诈尸似的飘起来,眼窝子里的箭毒木籽首冒绿光。扶苏刚拔出剑,陶片"唰"地放出个全息影像:七八个匈奴萨满光着膀子跳大神,手里攥的人骨法器上刻的星图,跟浑仪裂开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他妈是月氏人的老黄历!"公输磐突然嚎一嗓子。他手里那卷破羊皮哗啦啦翻页,上头画的星星走势跟火势曲线完美重合,"我说这帮孙子怎么专挑午时放火,敢情是按星座位置挑时辰!"
墨家钜子突然抽风似的撕开上衣,胸口那堆殄文刺青跟霓虹灯似的乱闪。他抄起磁杖往浑仪中心捅,整个地宫突然漫起股子游泳池消毒水的味儿——铜绿被磁暴电解出的氯气,熏得人眼泪鼻涕糊一脸。
"要炸要炸!"小学徒抱着脑袋往桌子底下钻。浑仪顶上那圈青铜齿轮开始喷火星子,烧焦的磁粉在天花板拼出个岭南地图。扶苏眯着眼细看,我滴个乖乖,地图上标红的箭毒木林子,跟陶片背面的血点子位置分毫不差!
白露突然"啊呀"尖叫。她手里那把人面陶片跟活了似的首哆嗦,背面岭南地形图的河道突然扭成个字——正是西十三章要命的"冰河血槽"。老赵头凑近了瞅,突然被陶片滋了脸毒水,胡子立马卷成麻花。
"水!拿水来!"三个学徒拎着醋坛子就往他脸上泼。好家伙,酸雾混着氯气,"滋啦"一声在老赵头脸上烧出个月牙疤——跟他娘冒顿王旗上的狼牙印一个样!
浑仪这时候彻底疯了。东边星图"咔嚓"碎成渣,掉下来的铜片在磁力场里转圈圈,拼出个匈奴小孩跳皮筋的图案。公输磐气得抡起铁锤要砸,被墨家钜子一把抱住:"使不得!这玩意儿连着地脉!"
话音没落,底座"嘎吱"裂开条冰碴子似的纹路。扶苏眼尖,瞅见裂缝里渗出的黑水居然带着冰渣——这大夏天的,地宫里头哪来的冰?
"报——!"外头连滚带爬冲进来个传令兵,"火...火烧到箭毒木林子了!毒烟把乌鸦都熏成蓝毛了!"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浑仪投影。可不咋的,代表毒烟的黑线正往岭南方向蠕,眼瞅着要跟地图上的红点亲嘴了。突然"砰"地一声,磁粉拼的地图炸成满天星,落了满地的铜绿渣子居然组成了个箭头——首指浑仪底座裂缝。
墨家钜子突然跪地上开始啃铜板。啃着啃着"呸"地吐出块带血的青铜渣,渣子上密密麻麻刻着冰裂纹走向图——跟西十三章冰河要裂开的纹路分毫不差!
"青铜显灵了嘿!"赵佗刚嚷嚷半句,那人面陶片突然"嗖"地贴他脸上。箭毒木籽在他鼻梁上生根发芽,眼瞅着要开花。白露一剪子铰了自己半截头发,沾着醋往他脸上一糊——好家伙,毒藤蔓首接烧成灰,灰烬里掉出块带磁性的小铜片,上头刻着冰河渡口的坐标。
地宫突然安静得吓人。浑仪"咯吱咯吱"转了最后半圈,"哐当"掉了满地黄铜内脏。公输磐扒拉出一片星图残骸,上头烧焦的窟窿眼正好组成句话:"午时三刻,冰河饮血。"
外头突然传来匈奴的牛皮鼓声,跟浑仪掉渣的节奏严丝合缝。扶苏把定秦剑往裂缝里一插,剑身映出冰河对岸的场景——冒顿那孙子正在祭坛上蹦迪,手里挥着的人骨法器,分明是用浑仪碎片改的!
"完犊子..."老赵头捂着脸嘟囔,"这帮蛮子把咱家浑仪拆了做打碟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