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懒洋洋地洒在街头巷尾，给这座城市添了几分平日里少有的闲适。林启默却无心享受这片刻宁静，他的脚步沉重而迟缓，一步步朝着与邓婉沐约定的咖啡厅走去。
一路上，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不断闪回着和邓婉沐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在海边漫步，任由海浪轻抚脚丫的惬意时光；那些窝在沙发里，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零食，看着肥皂剧笑得前仰后合的温馨夜晚；还有他们为了新家装修，跑遍建材市场，为一块瓷砖、一盏吊灯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又相互妥协的忙碌日子。每一个画面都如此清晰，却又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着他的心。
推开咖啡厅的门，一阵轻柔的音乐扑面而来，混合着咖啡醇厚的香气，本该让人放松，可林启默却只觉得胸口发闷。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邓婉沐，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面容憔悴，眼睛红肿，显然这几日也没少哭过。
邓婉沐抬头看到林启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启默，你来了，快坐。”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与不安。
林启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大步走到她对面坐下。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打破了咖啡厅原本的静谧。
服务员走过来，礼貌地询问：“先生、女士，请问需要点什么？”
林启默不耐烦地挥挥手：“两杯美式，谢谢。” 他现在没心思挑挑拣拣，只想快点把这场谈话结束，仿佛多在这里待一秒，都是煎熬。
邓婉沐看着林启默，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片刻后，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启默，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痛苦，我也一样，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说着，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后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林启默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失望，“你和那个男人进酒店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后果？”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
邓婉沐低下头，双手紧紧绞着衣角，像个犯错的孩子：“我错了，启默，我是真的一时糊涂，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楚楚可怜，若是以往，林启默早就心软了，可如今，这声音却只让他心烦意乱。
“感情？你还配提感情？” 林启默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亲手把咱们的感情毁了，现在想挽回，哪有那么容易？” 他的双手在桌子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两杯美式，放在桌上，轻声说：“请慢用。” 可两人都没有心思去碰那冒着热气的咖啡。
邓婉沐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林启默：“我知道我错得离谱，可咱们还有家啊，咱们一起努力打拼出来的家，你就舍得这么放弃？” 她试图用家庭来打动林启默，眼中满是哀求。
林启默苦笑着环顾西周，咖啡厅里温馨的装饰此刻显得格外讽刺：“家？这个家早就名存实亡了，从你踏出那一步开始。”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悲凉，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思绪飘远。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可这音乐此时却像是沉重的鼓点，一下下敲在他们的心坎上。
过了一会儿，邓婉沐像是下定了决心，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林启默面前：“启默，这是我拟的一份财产分割方案，房子归你，我只要一些存款，我知道这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但我希望你能过得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哽咽。
林启默低头看着那份文件，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他们一起规划未来，想着换更大的房子，买更好的车，如今却要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拿起文件，粗略地翻看了几页，手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觉得这就够了？这些年的感情，能用钱来衡量吗？” 他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哀。
邓婉沐慌乱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想挽回，想让你过得好……”
“够了！” 林启默猛地把文件拍在桌上，站起身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事情做个了断。离婚吧，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眼神决绝，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这一刻，他己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
邓婉沐惊呆了，她没想到林启默会如此果断。她也跟着站起身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不，启默，我不要离婚，我不能没有你……” 她伸手想去拉林启默的手，却被他猛地甩开。
林启默冷冷地看着她：“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可能吗？咱们回不去了。”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射进邓婉沐的心里。
邓婉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肆意流淌。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把林启默伤透了，可她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他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原谅自己。
林启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坐回椅子上，拿起笔，在那份离婚协议上，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文件，看都没看邓婉沐一眼，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邓婉沐在后面哭喊着：“启默，你别走，求求你……” 可林启默没有回头，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首走出了咖啡厅。
门外，阳光依旧灿烂，可林启默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只知道此刻，他的心己经千疮百孔。他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虚幻的背景，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一切都结束了。
路过一家花店，橱窗里摆放着娇艳欲滴的玫瑰，曾经，他经常会买一束送给邓婉沐，看着她惊喜的笑容，自己也会跟着开心。而现在，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成了最沉重的负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机在兜里震动了几次，他知道可能是邓婉沐打来的，可他没有勇气去看，也不想去看。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舔舐这满身的伤口，哪怕这伤口深不见底，疼得他刻骨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