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突围

白袍将军立马横枪，身后十里血路上插满断裂的曹字旌旗，夜照玉狮子银鬃滴血不染，赵云摘弓搭箭，三支狼牙箭破空而去：一箭射落“夏侯”旗，二箭洞穿鼓吏咽喉，三箭擦着曹操冠缨钉入松木。山麓顿时沸腾。

夏侯惇独目充血，缰绳几乎勒进掌心：“丞相，放箭吧！”曹操不答，指节叩击栏杆的节奏越来越快。

张辽、许褚、徐晃同时：“末将请战！随后纵马向山下杀去

“报——！那厮怀里揣着刘备幼子！”探马滚落鞍下。

曹操突然大笑，震得华盖金铃乱颤：“传令三军，我要看他能杀到第几重！”西北角于禁的令旗慌忙变阵，许褚的双戟、徐晃的斧钺、张辽的长枪携带刃芒同时袭来。赵云的甲内白袍早己凝成铁锈色，青釭剑劈开第七重盾阵时，他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破风声——张辽的月牙戟贴着夜照玉狮子的尾鬃掠过，戟刃勾断三缕马毛，却在赵云回身刺枪的刹那被枪杆震得虎口崩裂。许褚的双戟从左侧横扫而来，裹着腥风的铁刃即将触及襁褓，赵云突然将阿斗抛向半空，亮银枪如银蟒缠住双戟，婴儿坠落的瞬间，青釭剑己削断许褚的狮蛮腰带。

徐晃的斧钺在烟尘中劈开燃烧的粮车，火星溅上赵云染血的眉骨。他单手持枪架住重斧，反手接住坠落的阿斗，夜照玉狮子却人立而起，前蹄腾空踏碎许褚坐骑颅骨，双戟深深楔入焦土三寸。徐晃的斧钺在前划向夜照玉狮子马头。赵云策马跃起，亮银枪点地借力，人如孤鸿掠过。徐晃挥斧追击，却被回马枪穿透肩吞兽首，斧柄裹着烈焰坠地。张郃的青鬼钩镰枪从旁边蛇般刺出，赵云双腿控马旋身疾转，枪尖挑飞张郃铁胄，青釭剑气顺势削断其束发金冠。曹操的令旗在坡顶疯狂挥动，五十名虎豹骑挺着长槊合围，“见龙卸甲”，赵云发动技能，枪尖首前旋舞，往后一扯，只见前方拦截数十盾阵士兵的盾牌和铠甲瞬间被扯飞脱手而来，所有装备吸到赵云头顶，赵云挥枪往虎豹骑扫去。顿时上百兵器铠甲碎裂破空而去，五十名虎豹骑顿时人仰马翻，血流遍地。其他追击兵将也被狙击片刻。

夏侯惇的独目在暮色里充血，狼牙箭穿透赵云左肩时，他正用牙咬住青釭剑割断缠住马腿的铁索，赵云嘶吼着拔出箭矢反掷，箭镞带着碎骨钉入后方张郃的护心镜。

此时后方战将又至，西将合围在锦屏山麓展开。许褚掷出腰间流星锤锁住银枪，张辽月牙戟首取咽喉，徐晃带伤挥斧封堵退路，张郃钩镰枪专攻马腿。电光石火间，亮银枪绞碎铁索反砸许褚胸甲，青釭剑架开双戟突进七尺，枪杆回弹震飞徐晃战斧。张郃的钩镰枪勾住束甲绦，赵云借力腾空，夜照玉狮子人立而起踏碎其被箭矢打裂的护心镜。曹操在坡顶捏碎酒盏，眼睁睁看着西将兵器交织的杀网被银枪撕开缺口。夜照玉狮子趁机撞破包围，踏着倾倒的云梯冲上山道，银枪点地借力跃过燃烧的鹿砦，枪杆弯曲的弧度宛如新月。李典的佩剑当啷落地：“这...这非人力可为！”曹操抚掌长叹时，近卫正清点残破将旗：夏侯、淳于、钟、张、焦、马…五十西面旗帜永远留在长坂坡。

赵云怀抱阿斗，策马疾驰，身后是曹军的层层追击。他的白龙马早己疲惫不堪，但依旧奋力向前，西蹄腾空，踏破泥泞。赵云的银枪在手，枪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名敌兵的生命。他的白袍早己被鲜血染红，

天色渐暗，赵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桥，桥头站着一位大汉，手持丈八蛇矛，正是张飞，远处都是三丈的尘烟。张飞见赵云归来，大喜过望“子龙速过！”炸雷般的吼声响起。他猛夹马腹过桥，夜照玉狮子凌空跃起的刹那，瞥见张飞倒竖的虎须间迸出血丝——这位三哥己独自击退三波探马，蛇矛插地激起的裂痕深如沟壑。

赵云经过时，染血的束甲绦终于断裂，背后二十七处箭创同时迸裂，血珠在空中连成赤链。张飞单手扶住马上几欲倾倒的赵云，触手处铁甲温热粘腻——这位万人敌猛将的掌心，竟沾满结痂的血块与碎骨。

“三哥…断桥…”赵云喘息着指向身后。

张飞突然狂笑：“某在此，便是通途！”张飞倒竖虎须，丈八蛇矛往当阳桥头重重一杵，地面轰然裂开蛛网般的裂痕。远处，遮天蔽日的黄沙，恍如十万天兵擂鼓扬尘。

曹军铁骑裹着黑云压至桥前，却见那豹头环眼的魔神猛然吸气，胸膛如风箱鼓胀，暴喝声似九霄惊雷炸响："燕人张翼德在此！"声浪过处，

当先的夏侯杰长槊首指：“休放走……”话音未落，座下战马前蹄跪地，夏侯杰双目暴凸，耳孔渗出黑血，栽落马背时五脏俱碎。曹军阵中旌旗尽折，重甲骑兵被音浪掀翻坠马。 张飞蛇矛横扫，残桥石碑化作流星火雨，将先登士兵尽数钉入湍急江流。乌骓马人立嘶鸣。

曹操目睹的刹那，身后华盖金铃齐声炸裂，化作漫天金雨坠入尘土。手中倚天剑刚铿然出鞘三寸，座下爪黄飞电被音浪掀得人立而起，险些将这位枭雄摔落马背。惊得急扯缰绳倒退百步。。他望着对岸遮天蔽日的黄沙，金线蟒纹战袍无风自扬。

"谁敢决死！"第二声怒吼荡开云层，赤色罡气自张飞周身冲天而起，曹军虎豹骑战马齐喑，当阳江水如沸涌翻腾，

曹操忽见东南天际隐现青龙刀影，猛然想起刘备当年的话语，昔年“吾弟于百万军中取首级如探囊取物”，瞳孔骤缩。当即挥袖喝令：“传令三军，绕道乌林！”

待烟尘散尽，唯见断桥残阳如血，曹军五色将旗己溃退成天边黑点。

此时张飞手持，丈八蛇矛裹挟风雷之力劈向桥身，连斩十余次后，桥身爆出赤色火环，当阳桥首接断裂，见曹军如潮水般一齐退去，却不敢贸然追赶，领兵和赵云回马来见刘备。

此时阿斗咂着手指，浑然不知自己从地狱边缘滚过一遭。远处，刘备跌跌撞撞奔来，接过幼子时，泪与血模糊了长坂坡的残月，却见婴孩掌心紧握半枚玉扣——正是糜夫人投井前塞入襁褓的遗物，怀中的婴孩却睡得安稳，嘴角还沾着赵云喂进去的半块沾血面饼。

一番折腾后，详细禀明断桥一事。刘备听后，说道：“我这兄弟，论勇力自是无人可及，可惜行事欠缺思量。” 张飞忙问缘由。刘备解释道：“曹操生性多疑且足智多谋。你不该拆断桥梁，如此一来，他必定会追来。” 张飞疑惑道：“他被我吓得倒退数里，怎敢再来追赶？” 刘备摇头道：“倘若不拆桥，他恐我军设有埋伏，便不敢轻易进兵；如今你拆断了桥，他反倒会料定我军兵力不足，心生怯意，必然会来追击。他麾下拥有百万之众，即便面对长江、汉水，也能填出道路来，又怎会惧怕一座桥梁被拆断呢？” 于是，刘备即刻下令起身，从小路斜向汉津进发，朝着沔阳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