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翔阳近乎热切的看着那个球,那个给他的传球,一个很中规中矩的传球,只是距离自己有点远。
不过没关系。
日向翔阳像是闪现一样跑到了球的下方,然后脚底像按了弹簧一样起跳。
挥手拍下排球。
日向翔阳落在地上开心的一蹦三尺高。
“野!我做到了!我把球打到对面了!”日向翔阳举手欢呼。
“哈哈哈不错嘛翔阳!你还打败了两个全县西强的前辈哈哈哈哈……”
“嘛嘛,退一万步说,我真的不能打他一顿吗?”及川彻己经笑不出来了。
“啊,我建议你趁他走后套麻袋。”岩泉一扯了扯嘴角。
“啊湫——是谁在想我?”神谷野揉了揉鼻子,他假装调皮的歪了歪头跟日向说道,“走吧,让我们夺取最终的胜利。”
…………话还是不能说太满,最后几个球,神谷野的体力即将清零,动作也越发变形,再加上手忙脚乱的新手日向翔阳,输给及川彻和岩泉一是注定的事情。
最后一个球,神谷野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伸首的胳膊无力的弯曲,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喂,臭小鬼。”及川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身前的少年浑身湿透了,像一只落水的猫咪,原本熠熠生辉的紫色眼眸也半阖着,疲惫至极。
“我今天就大发善心的教教你这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小混蛋。”及川彻蹲下来戳了戳他,“不能每一个球都拼尽全力的打,”他思考了一下换了种说法,“你要学会相信你的队友,他们也能为你带来胜利。”
“我没有队友。”气有些喘匀了,从那种眼前发黑的濒死状态反应过来了,神谷野支起来了身体,用自己脏污的手毫不在意的呼噜了一下自己的刘海。
刘海被尽数梳向后面,光洁白净的额头上全是汗珠,紫色的眼睛被完全的暴露出来了,“我的排球比赛是被朋友托举上来的,我从来都没有队友。”
“我也应该为全然信任我而被媒体诟病的朋友带来胜利。”他的眼神很坚定。
“这是我作为主将的责任。”
…………
“这个臭小鬼,还蛮酷的嘛。”及川彻一边走一边踢着塑料瓶子玩,然后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捡起来,打算带回家丢掉。
“喂,你不会被他说动了吧,我提前声明,就算你个二传手接球传球扣球,你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战胜牛若。”岩泉一冷酷的说道。
“嘛,好无情啊iwa酱。”及川彻耸耸肩,“我不会那么不要命的。”
“你己经加练的很不要命了,大哥别说二哥。”岩泉一没有进入及川彻的言语陷阱,他犀利的指出,“你们两个都是看见排球就不要命的家伙。”
“如果那家伙是我的学弟……”岩泉一沉思道。
“我一定会……”
…………
“……狠狠地在他脑袋上来一拳。”
眼前的场景有些割裂,岩泉一同学目前正在绝赞集训中。
排球队提前一周开学只为了恢复性训练然后备战IH。
是的。
他们是提前集训。
是的。
有一个家伙走了后门。
是的。
那家伙由于国中时期优秀的履历而被入畑教练诚挚的邀请参与第一波集训。
是的。
这个人恰巧及川彻和岩泉一都认识。
是的。
他叫神谷野。
岩泉一绝望了闭上了眼睛。
他确实是在过年的时候去神社许了新年愿望,他期待新的一年自己可以多一点耐心去面对及川彻这个家伙。
但这并不代表要多一个及川彻来涵养自己的修养。
不,不是这样的神明大人。
你可以调剂愿望,但你不能这么调剂。
接下来的两年,岩泉一觉得自己可以立地成佛了。
是的,现在的场面就是,及川彻发现了神谷野即将成为自己的后辈,于是兴奋的掏出“iwa酱の誓言”来借此嘲笑岩泉一。
“……哈哈哈哈然后岩泉一就说,”及川彻把自己精心打理好的头发努力竖起来,然后假装很严肃。
“如果那家伙是我的后辈的话……我一定……嘎!”话语“嘎”然而止。因为岩拳己经落在了讲述者的脑袋上。
“欢迎来到排球部,神谷同学。”岩泉一微笑的说道。
然后神谷野和及川彻瑟瑟发抖的抱在了一起,用自认为很小声的话语嘀嘀咕咕,“完蛋了,岩泉前辈是不是气疯了?”“要死了,iwa酱肯定要暴跳如雷。”
“我说你们两个,”岩泉的眼角抽搐,“是当我不存在吗?”
于是排球部滑跪的人除了及川彻,又多了一个神谷野。
“哈哈哈哈哈,大家很活泼嘛,不错不错。”入畑教练笑着看着自己的队员们,“保持好这份干劲,然后夺得IH的胜利吧!”
“是!”
“那打个练习赛吧。”入畑教练想了想,他打开了早己写满的笔记本,“大家先热身,我去安排一下人选。”
神谷野热身也不安分,开玩笑这是他第一次即将拥有自己的队友,及川彻,好吧还能加上一个岩泉一。
剩下的人……神谷野的眼神无比冷漠,或许性格好可能会成为朋友?
至少那场决赛来看……
还不是队友。
如果让神谷野来形容那场自己亲眼看到的决赛,神谷野只能用溃不成军来形容。
菜的人还不努力是无法胜利的。
他坚信。
“喂,你挪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及川彻状似不耐烦的哼唧两声,“你说好话,及川大王也不是不能给你托……”
“及川前辈是我的偶像,”神谷野说道,“是我自己选择的二传手。”
“所以前辈的所有决策我都全盘接受。”他敛眸,将莫名的神色藏在了眼睫的阴影处,“哪怕是不让我碰球,只要能带来胜利就行。”
及川彻觉得有些棘手,这小破孩的性格怎么这么畸形呢?看着挺活泼开朗一个小孩啊,怎么对待排球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呢?
不论是执着于把动作做到最好,还是将每个球都当成最后一个球来打,亦或是对于队友的选择近乎于苛刻。
对胜利的极致的渴望与在排球上极致的孤独。
可是及川彻不怕挑战,他明白,这是上天为自己送来的最好的武器。
是他对抗牛岛若利走向全国的必胜利器。
一只暴露于平地上的。
濒死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