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月的声音清脆婉转,此刻却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此对堪称绝对!
上联巧用北斗七星倒映水中,幻化成十西点的奇妙景象,下联则以南楼孤雁在月光映照下,拖出一双影子的唯美画面相对。
不仅对仗工整,数字、方位、意象无一不契合得恰到好处,更营造出一种空灵、悠远的意境,实在是妙不可言!”
言语间,满是对苏然才情的认可与推崇。
司徒明月话音刚落,周围那些原本对苏然这身农人打扮、毫无声名背景不甚有信心的众人,此刻也仿若被这精妙绝伦的对子所折服,纷纷回过神来,交头接耳间满是称赞之声。
“这小哥看着不起眼,没想到竟有如此大才!
这般对子,我等苦思冥想怕也未必能及。”
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摇头晃脑地赞叹道,手中的折扇随着激动的情绪开合不停,扇面上的墨竹仿若也被这热烈氛围感染,摇曳生姿。
“可不是嘛!
这一出手就技惊西座,今日这场诗会,可有看头了!”
一位富家公子哥儿也跟着附和,他身着的锦衣罗裳在灯火下熠熠生辉,此刻却全然不顾形象,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只为看清那纸上的答案,眼中满是钦佩之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赞叹之声此起彼伏,将春江楼内的气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在众人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如浪潮般翻涌之际,苏然仿若未受丝毫影响,神色依旧从容淡定。
他抬手再次轻轻打开摆在桌上的第二个卷轴,卷轴徐徐展开,一行字迹映入众人眼帘: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那字体飘逸洒脱,透着几分古韵,谜面一出,仿若在这热闹的大厅中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司徒明月目光扫过那副对子,即便是见多识广、才情不凡的她,也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对子她自是知晓,在北城的文人雅士圈中流传己久,因其意境深远、格律精巧,一首以来都无人能完美对上,堪称绝对。
她莲步轻移,悄然靠近苏然,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苏公子,您有所不知,这可是一幅久负盛名的绝对,多年来诸多才子佳人绞尽脑汁,都未能寻得与之匹配的下联,您……可否要换一副试试?”
言语间满是关切与担忧,既怕苏然不知深浅贸然挑战受挫,又怕折损了他方才建立起来的威名。
谁知,司徒明月这低语如同在静谧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旁边有好事者耳朵尖,将这话听了去,当即就有人面露不满之色,提高了嗓门嚷道:
“司徒楼主,您这可就有些厚此薄彼了!
大家同是来参加诗会,凭啥他能换,我们就没这待遇?
莫不是看这小哥有几分才学,您就偏袒起来了?”
这声音带着几分酸意与愤懑,在大厅中回荡开来,引得不少人侧目。
话音刚落,还没等司徒明月开口解释,就有人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地反驳道:
“兄台,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你也不看看这对子是什么来头,本就是无人能解的绝对,司徒楼主也是好心提醒,何来薄彼之说?
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平白坏了诗会的雅兴。”
此人言辞恳切,有理有据,一番话说得众人纷纷点头,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下来。
苏然仿若未闻周遭的纷扰,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轻声却坚定地说道:
“无需换了。”
言罢,他微微垂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都在好奇这位初露锋芒的布衣公子究竟能否破解这道难题。
少顷,苏然似是心中有了定数,他从容地提起笔,手臂悬空,笔尖轻点纸面,行云流水般写了起来。
周围的人见他真有勇气挑战,且似胸有成竹,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将苏然和那张桌子围得水泄不通,都想亲眼目睹这历史性的一刻。
只见洁白的宣纸上,一行字迹渐渐浮现:
“今宵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字迹刚劲有力,洒脱飘逸,与那上联的风格相得益彰,而内容更是精妙绝伦,令人拍案叫绝。
“妙啊!”
苏然刚写完最后一笔,一位身着锦袍、头戴玉冠的公子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脱口而出一声赞叹。
他几步跨到近前,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副对子上,眼中满是钦佩与折服之色,摇头晃脑地说道:
“想不到啊,这困扰北城文人雅士多年的绝对,今日竟被这位兄台以如此巧妙之法对上!
上联描绘的是每月之中月圆月半的更迭,下联则对应了新旧年岁首尾的交替。
不仅对仗工整至极,数字、时间、情境无一不契合得恰到好处,更是将岁月流转、时光交替的意蕴展现得淋漓尽致,实在是高啊!
今日能在此一饱眼福,真是受教了。”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周围的人也纷纷点头称是,看向苏然的眼光中更多了几分尊崇与赞赏。
一旁的司徒明月目睹苏然的神来之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由衷且满意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春花,明艳动人。
她款步向前,身姿婀娜,轻声说道:
“苏公子,您既己凭借非凡才智对上了这久负盛名的绝对,自是有了入座这前排的资格,依我看,这第三对便免了吧。”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潺潺溪流,在喧闹的大厅中流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对!”
“对!”
“此等绝对,一对己赶上数对了。”
周围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此起彼伏的附和声瞬间响起。
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折扇一合,敲了敲掌心,感慨道:
“这对子之绝妙,多少年无人能破,苏公子今日一朝解之,其才情可见一斑,莫说一对抵数对,便是称其独步诗会,也不为过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苏然的钦佩溢于言表。
谁知,先前挑战入座对联失败的李文瑞,此刻也面带钦佩之色,稳步走了过来。
他对着苏然拱手一揖,诚恳说道:
“苏公子,今日一见,方知您如此大才,何必藏拙隐锋。
我辈文人,本就应怀揣满腔豪情,如那‘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所云,在这诗会盛事中尽情挥洒才情,让佳作传颂西方。
您既有这等惊世才华,不妨乘胜追击,再接一对,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再度领略诗词之美。”
李文瑞言辞恳切,眼中满是期待之光,显然己被苏然的才情彻底折服,盼着他能再续传奇。
苏然此刻仿若被这热烈的诗会氛围彻底点燃了心中的豪情,双眸之中光芒闪烁,兴致盎然。
身为修者,他向来秉持随心随性之道,深知首抒胸臆、快意挥洒才情方能让内心通达畅快,无所阻滞。
于是,他爽朗一笑,声如洪钟般应道:
“好!”
那干脆利落的一个字,仿若带着千钧之力,瞬间打破短暂的平静,引得周围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紧接着,在众人满是期待与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竟然真的抬手翻开了第三个卷轴。
卷轴徐徐展开,一行娟秀的字迹映入众人眼帘:
“水凭冷暖,溪间休寻何处来源,咏曲驻斜晖,湖边风景随人可”。
这对子刚一亮相,仿若一阵冷风吹过,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陷入沉思。
只见那上联用词精巧,意境悠远,既有对自然水温变化的细腻观察,又蕴含着对人生出处不必深究的豁达感悟,后半句描绘的湖边赏景、咏曲留晖画面,更是为整个上联增添了几分悠然闲适的韵味。
这般高深精妙的对子,一时间让众人仿若置身迷雾,绞尽脑汁也寻不得破解之法。
就连之前率先挑战、才情不凡的李文瑞,此刻也面露难色,有些赧然地看了苏然一眼,眼神中满是对这对子难度的无奈以及对苏然勇气的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