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雨淋成落汤鸡的林语凝,却在学校门口气的发抖。
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爆出好几条青筋。
夜晚的路灯不像是那么昏暗了,稍微有了一些暖色调,把天空的雨水晕染开来。
有乌鸦呼啦一群,飞过学校楼顶上宽阔平坦的天空。
远处似乎传来汽笛声。
是林沐薇按响的,她张了张嘴,喉咙中吐出一丝轻柔地哑音:“呀,还挺好听!”
洛幼凝:“林爷,你真牛批!”
林沐薇:“….!”
她盯着手机,也不知道纪锦晨,现在怎么样?这次任务不知完成的如何?
她的创口也不知道愈合的如何?
千万别感染…..
暮色像一滩凝固的血渍漫过天际,泽西区的霓虹次第亮起,在车窗烙下绚丽的金斑。
越野车碾过盘山公路的枯枝,车灯将黑暗剖开一道苍白的伤口。
纪锦晨刚执行完一个S级任务,正开着越野车在盘上公路上行驶,准备去见他的林爷。
他左手虚搭着方向盘,食指第二关节残留着干涸的血痂,右手轻敲着手刹。
林爷不吃折耳根:【我的鬣狗,不知道给我汇报情况吗?】
车内弥漫着铁锈与苦艾酒混杂的气味———那是他出发前洒在座椅上掩盖血腥味的,此刻却被体温蒸腾出腐朽的舔腥。
“叮….”
消息提示音在寂静的车内响起,副驾驶座的手机屏骤然亮起。
监控画面来自墓市西南角附近的公寓内。
林沐薇靠在藤木椅里划着手机,身旁茶几上的茶还冒着热气,发梢垂落处洇开一小片暮色。
纪锦晨的拇指重重擦过屏幕,仿佛要碾碎那些落在她锁骨上的光斑。
藏匿在蝴蝶手链里的隐形摄像头被紫色钻石挡住了镜头,将她的腰线切割成断续的剪影。
纪锦晨用拇指重重碾过屏幕上晃动的身影,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小瓷人…..
却有如此大的疯批感!
后视镜映出他唇角扭曲的弧度,那是种介于自嘲与餍足之间的怪异表情。
喉咙滚动三下,终于放任那个隐秘的称谓从齿缝溢出来!
“……小疯子。”
山风突然变得粘稠,裹着记忆里消毒水的气息涌进鼻腔。
他想起上周在军区疯人院,这双手刚拧断叛徒的颈椎,转眼却要克制着颤抖去接她递来的葡萄糖注射液。
林沐薇指尖掠过他掌心的枪茧,像蝴蝶停在绞刑架上。
得想办法让小疯子在碰碰我…..
轮胎发出濒死的尖啸,越野车在急转弯处甩出半弧形轨迹。
纪锦晨盯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城市灯火,忽然低笑出声。
挡风玻璃映出他猩红的眼角,那里面沸腾着二十五年人生淬炼出的毒———从江北红灯区的煤油灯,到墨市军区的探照灯。
唯有此刻倒映在监控画面里的暖光,能让他心甘情愿把毒液熬成软糖。
我的小疯子,夹心小软糖…..
仪表盘显示油箱还剩37%容量,足够绕城七圈。
但他己经扯开领口,任由山风灌进渗血的绷带。
导航系统不断发出偏离路线的警告,被他掐灭在第二声提示音里。
再绕三公里,创口会感染。
但能多听几次乖乖哄人换药的录音。
纪锦晨在部队的统一着装,黑发冷白皮190的身高搭配黑色无袖背心,墨绿色工装裤,黑色冲锋衣,完美无瑕…
他看到监控异常兴奋,希望乖乖一会儿多哄哄我,乖乖我的乖乖….
他的眼角微红,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月光在藤椅的缝隙间流淌,林沐薇放下手里的热茶,拿起藤木椅上的书认真翻阅起来,暗黑系少女风睡裙像一汪碧潭晕开涟漪。
纪锦晨站在门外玉兰树后凝视着她慵懒的姿态,视线一寸一寸描摹过她的轮廓。
明明戴着祖母的蝴蝶钻石手链…..却还是那么不设防。
她舌尖抵着后槽牙,眼底浮现出阴郁的笑意。
林沐薇的发簪松松垮垮地别着,干练的黑色短发刚好盖住她白皙的脖颈。
好想咬断她的喉管….把她困在我的牢笼里…这样她就只能是我的…
而我甘心做她的鬣狗和恶狼…..
军靴碾过枯叶时发出细微的声响,纪锦晨故意放轻脚步,像捕食的野兽潜行至猎物身边。
血腥味随着晚风钻进少女的领口,在她肌肤上留下若有若无的痕迹。
“小疯子…”
他微微低头,将阴影覆在她脸上,嗓音带着训练场上留下的沙哑,“这么晚了还开着窗,不怕着凉?”
“鬣狗!”
林沐薇循声抬头,看到他胸口的伤连忙起身,“是你故意扯开绷带的….”
黑色丝绸睡裙在夜色中划出半弧,她起身时带起一阵玫瑰清香。
她叫他“鬣狗!”的语调像一枚羽箭精准地刺入纪锦晨最柔软的心脏,唤醒沉睡的恶兽。
“执行任务时出现了些意外。”
他垂眸,故意让血迹在月光下更加醒目,指尖若有若无地着腰间的枪套。
“不小心被对手划了一刀,不碍事!”
林沐薇拿来医药箱,搬到沙发坐下,用手术剪剪开了绷带。
“我不准许我的鬣狗虐待自己,再有下次,你是知道惩罚的!”
她的声音像一剂镇痛药注入他的血管,纪锦晨感到久违的满足感在胸腔蔓延。
他放任自己的呼吸变得稍微粗重,在她担忧的目光下微微弯曲脊背,营造出一种脆弱的错觉。
担心我….再多担心我一点….
藤木椅上的书被遗忘,扉页轻轻颤动,那是一本讲述罗马神话的典籍。
纪锦晨瞥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讥讽———冥界之神终将掳走春神,那是命中注定的结局。
“就你?还心疼我?”
他语气冰冷,手却不自觉地抬起,想触碰她耳边的碎发,却在即将相触的瞬间生生转为拢住冲锋衣的领口。
“回屋去,外面凉,生病死掉了,我就再换一个!”
风掀起她的发丝,纪锦晨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陷入掌心,留下西道月牙形的血痕。
她眼尾的黑色泪痣在昏暗光线下宛如一滴将要落在纸上的墨,勾起她深埋心底最阴暗的渴望。
真想吻上那枚黑色泪痣…舔舐…然后一点点把她才吃入腹…
纪锦晨喉结上下滚动,军靴碾碎了落在地上的玉兰花瓣,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是碾过敌人断裂的骨节。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