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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进二楼房间的瞬间，左肩重重磕在大理石窗台，骨头裂开的脆响混着玻璃渣子崩进肉里。
血珠溅在墙上，像被按碎的黑紫色葡萄——那是基因暴走的血，带着腐蚀性，滋滋地在墙皮上烧出小洞。
"资料...资料..."
变声男的嘶吼穿透楼板，比刚才更尖厉三分。
我撑着墙跪起来，右手还死死攥着内袋里的牛皮纸信封，指节发白到几乎透明。
基因暴走的黑纹己经爬上锁骨，每根血管都像被烧红的铁丝串着，疼得我胃里翻涌。
低头看腕表，倒计时跳到28秒——刚才用暗影黑莲撞天花板时，至少消耗了五秒的缓冲期。
窗户外突然闪过一道红影。
"林羽！
往右滚！"苏夜的声音混着引擎轰鸣炸进耳朵。
我没多想，抱着头就地一翻，后颈的汗毛刚竖起来，身后的承重墙就"轰"地炸开。
变声男的影子从墙缝里钻出来，像团活物似的缠上我的脚踝，拽着我往裂开的墙洞拖。
他的脸从墙后挤进来，皮肤下的暗紫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连眼球都鼓成了黑紫色的葡萄。
最骇人的是他头顶那团黑雾，刚才还只是模糊的人脸轮廓，现在竟凝出半张青灰色的嘴唇，正随着他的嘶吼一张一合："交出来...交出来..."
"暗影主宰的寄生体。"我咬着牙念出父亲日志里的关键词，左手掐住影子的"手腕"。
暗影序列的力量在掌心翻涌，可那影子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皮肤滋滋冒青烟。
原来他不是吞噬了我的暗影本源，是被更高阶的存在...寄生了。
苏夜的摩托车"吱"地刹在楼下，红色大衣被风掀得猎猎作响。
她举着个银色仪器对准我们，电子音混着电流声炸响："他的影子连接着地下三层的备用电源！
切断供电能干扰寄生！"
我瞬间反应过来——暗影序列的能力依赖暗能，而暗能最原始的载体就是电流。
变声男的影子能无限延伸，肯定是在偷取城市电网的能量。
我摸出湮灭刃，刃身的幽蓝光芒在黑暗里划出一道弧，照着墙根的电线盒。
"接住！"苏夜甩出个黑色圆盘，精准砸在我脚边。
是EMP电磁脉冲弹，暗网黑市的违禁品。
我抓起来塞进电线盒，手指刚碰到按钮，变声男的影子突然缠住我的脖子。
窒息感涌上来时，我看见他头顶的黑雾人脸咧开嘴，露出满嘴尖牙。
"妈。"我用额头撞向墙根的消防栓，剧烈的疼痛让意识短暂清明。
右手按下EMP按钮的同时，左手攥紧湮灭刃刺进影子的"咽喉"。
幽蓝光刃穿透黑雾的刹那，整栋楼的灯光"唰"地熄灭，变声男的嘶吼陡然拔高，像被踩住脖子的野猫。
黑暗里，我摸到掉在地上的资料袋，转身往楼梯口跑。
基因暴走的灼痛己经蔓延到心脏，每跑一步都像有把刀在肋骨里搅。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变声男的影子追上来，在地面拉出细长的黑影，这次却没了之前的黏腻感——EMP生效了。
"林羽！
这里！"苏夜的摩托车灯突然大亮，光柱穿透二楼的破窗，照在我脚边。
我纵身跃出窗户，下落的瞬间展开暗影黑莲，黑色漩涡托着我稳稳落在后座。
变声男的影子擦着我的后背划过，在车身上烧出焦黑的痕迹。
"抓紧了！"苏夜猛拧油门，摩托车像离弦的箭窜出去。
我回头看，变声男己经爬到二楼窗台，他的身体正在崩溃——暗紫纹路从指尖开始剥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腐肉。
黑雾人脸还在他头顶挣扎，却被EMP的余波搅得支离破碎。
"资料...我的资料..."他最后一声嘶吼被风声撕碎，整个人栽进黑暗里。
摩托车冲进巷口时，我摸出手机照向资料袋。
封皮上印着"暗影序列实验体07"的烫金字样，里面是一沓泛黄的实验记录，最上面那张有父亲的签名——林正言，基因研究所首席研究员。
"三年前的火灾报告被篡改了。"苏夜的声音放轻，"我黑进管理局资料库对比过，你家实验室的爆炸当量是普通煤气罐的二十倍。"
我翻开资料的手在抖。
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抱着婴儿——那是父亲，那婴儿...是我。
照片背面写着："暗影主宰的封印需要纯血后裔，林羽的基因锁，是最后的钥匙。"
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动。
我划开屏幕，暗网私信弹出一行血红色的字："幽灵处刑人，第七区的夜枭接了你的悬赏。"发信人是"死亡预告"，暗网最准的杀手情报商。
苏夜从后视镜看我，眉峰微挑："夜枭？
三年前杀了毒蝎小队的那个？"
我关掉手机，把资料重新塞进内袋。
夜风卷着凉意灌进领口，基因暴走的黑纹不知何时退到了手腕。
远处传来警笛声，我摸了摸湮灭刃的刀柄，刃身的幽蓝光芒比刚才更亮了些。
"该来的总会来。"我对着风笑了笑，"但这次...我不会再输。"
摩托车转过街角时，我瞥见路灯下的广告牌。
上面是管理局的宣传语："基因时代，秩序至上。"而我的影子正爬过"秩序"两个字，在灯箱上投出个张牙舞爪的黑影——像极了刚才变声男头顶的黑雾人脸。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苏夜发来的定位："第七区废弃电厂，夜枭的老巢。"
我捏紧手机，看着远处渐起的乌云。
雨要来了，而我知道，下一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