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家小院。
鸡鸣刚过,苏念夏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
昨晚从省城回来己是半夜。
陆沉舟安顿好大伯后,又赶回军区写报告,首到天蒙蒙亮才回来补觉。
厨房里。
陆母正往灶膛添柴火,见她进来,连忙摆手。
“你再睡会儿,早饭我来。”
“我帮您。”
苏念夏挽起袖子,舀了勺小米下锅。
“大伯那边得送些流食过去。”
锅里的水刚冒泡,院门“吱呀”一声响。
陆父拄着拐杖从菜园回来,裤脚沾着露水,手里攥着把嫩绿的小葱。
“爸!”苏念夏急忙去扶,“您腿刚好,别起太早。”
“不碍事。”
陆父乐呵呵地把葱递给她,“今儿个包饺子,沉舟最爱吃韭菜馅的。”
正说着,里屋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接着是陆小军带着哭腔的喊声:“爸爸压着我啦!”
苏念夏跑进屋,只见陆沉舟半撑着身子悬在床沿,小麦色的胳膊上还留着凉席印子。
陆小军像只小乌龟似的被他压在身下,正扑腾着短胳膊短腿。
“我……”
陆沉舟耳根发红,“梦到敌袭……”
苏念夏憋着笑把孩子捞出来,顺手把掉在地上的军装递给他。
“小军尿床了,非要往你被窝钻。”
陆沉舟接过衣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两人同时一僵。
“妈妈!”
陆小军突然抱住她脖子,奶声奶气地告状,“爸爸睡觉还喊你名字呢!”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陆沉舟系扣子的手顿住了,苏念夏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我去煮饺子!”她抱起孩子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陆父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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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医院,中医科。
苏念夏刚换上白大褂,护士小张就风风火火冲进来:“苏医生!药房王主任找您!”
药房办公室里,王主任正对着账本发愁。
“小苏啊,这批黄芪成色差,可采购科非说没问题……”
苏念夏捏起一片药材闻了闻,眉头微皱。
“掺了至少三成陈货。”
“我就说嘛!”
王主任拍案而起,突然压低声音,“听说新来的采购员是郑卫国表侄……”
正说着,走廊上传来尖锐的女声:“苏念夏!你给我出来!”
王秀兰叉腰站在走廊中央,身后跟着两个戴红袖章的中年妇女。
“你害我男人坐牢不算,现在连他侄子工作都要搅黄?”
王秀兰嗓音拔得老高,“大家评评理!这资本家小姐……”
“王同志!”
药房主任厉声打断,“郑卫国是组织审查的,跟苏医生有什么关系?”
王秀兰突然掏出一张照片:“那这个呢?”
照片上,苏念夏正接过安德烈递来的信封,在阳光照射下,信封隐约透着卢布的轮廓。
“收苏联人的钱!这不是特务是什么?”王秀兰得意洋洋地挥舞照片。
围观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苏念夏正要解释,一个冷峻的声音突然穿透嘈杂。
“那是安德烈同志捐赠给军区幼儿园的图书款。”
陆沉舟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外围,军装笔挺,目光如刀。
“有意见?”
他一步步走近,作战靴踩得水泥地咚咚响,“去保卫处,我亲自给你做笔录。”
王秀兰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两步,照片飘落在地。
陆沉舟弯腰捡起,当众翻转照片——背面赫然盖着军区外事办的公章。
“伪造证据,污蔑军属。”他冷笑着摸出手铐,“王秀兰,这次可是现行。”
王秀兰腿一软,被两个红袖章架着胳膊拖走了。
“你怎么来了?”苏念夏小声问。
陆沉舟从公文包取出个铝饭盒:“妈让送的饺子。”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顺便……看看你。”
这“顺便”二字让苏念夏心头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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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家小院飘着饺子香。
陆小军趴在八仙桌边数饺子,小脸上沾着面粉:“奶奶!我包的这个给爸爸!”
陆母笑着往锅里下饺子:“你爸在营里吃过了……”
院门突然被推开,陆沉舟拎着个网兜进来,里面是两瓶橘子罐头。
“营里会餐剩的。”
他把罐头放桌上,目光扫过苏念夏沾着面粉的鼻尖,喉结动了动。
陆父眯着眼看小两口,突然咳嗽一声:“沉舟啊,念夏今天可受委屈了……”
话没说完,陆小军突然举起个歪歪扭扭的饺子。
“爸爸!妈妈特意给你包的爱心饺!”
苏念夏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
这熊孩子,什么时候把她包的饺子混进盘子里了?
那饺子皮上还捏着个小爱心,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陆沉舟耳尖泛红,却郑重其事地夹起饺子,一口吞下。
“好吃。”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陆母笑得首抹眼泪,陆父假装没看见,给老伴碗里添醋。
【叮!家庭温馨值+20,当前累计120/500,奖励:家常菜谱(北方面食篇)】
苏念夏正为系统提示走神,忽然觉得桌下有东西碰了碰她的脚
——是陆沉舟的作战靴,轻轻挨着她的布鞋,一触即离。
像无声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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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苏念夏披衣起身,发现堂屋还亮着灯。
陆沉舟坐在桌前,正就着煤油灯写材料,军装外套披在她常坐的椅背上。
“还没睡?”她轻声问。
他抬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下周全军大比武,训练方案要调整。”
苏念夏转身去厨房,不一会儿端出碗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
“趁热喝。”她放下碗就要走。
手腕突然被握住。
陆沉舟的手心滚烫,带着常年握枪的茧子。
他喉结滚了滚,最终只是从抽屉取出个牛皮纸包:“给你的。”
纸包里是个小巧的铜制怀表,表面刻着细密的花纹,在煤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查房看时间……”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比腕表方便。”
苏念夏心头一颤,想起前几日,自己手忙脚乱翻找腕表的窘态。
“谢谢。”
她轻轻按下表盖,咔嗒一声轻响中,发现背面刻着个小字——“舟”。
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挨得极近。
【叮!情感线进展!奖励:50点改造值积分】
院外传来巡夜战士的脚步声,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
“我去睡了。”
苏念夏握着怀表转身,指尖无意识地着那个刻字,嘴角悄悄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