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麻袋往地上一丢,苏齐明首接打着手电照亮了那个人的脸,看上去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样子,手里还抓着一条扑腾的连鳍鱼呢。
“嫩妈祖的,敢偷我的鱼?放下,给老子放下!”
苏齐明冲过去就薅着这个人的衣服不松手,他这一桶鱼值十多块呢,平常一个码头大工怎么也得在码头干小半个月才有这个钱。
这个人慌乱中想要逃走,但是他被抓住了衣服,怎么也扯不开。
“塞林木,想往哪里走?”
苏齐明咬着手电,头灯照着这个人的脸,明亮的灯光刺的这个人眼睛都睁不开了,苏齐明的两个手的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和裤腰。
抓衣服没啥用,拎着裤腰才是真理,这家伙敢偷他的东西,他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草,你放开老子!你不想活了?信不信老子事后弄死你?你看清楚了,老子是谁?”
那人拼命的就想跑,但是这会被抓着没地方跑,他手里拎着桶,加上脚下都是石头,也不敢挣扎太厉害,怕一不小心磕这里了,那就要命了,于是干脆威胁开来了。
因为在他印象里,苏齐明就是一个被退婚的怂包,没有一个大男人的样子,被他威胁一下,肯定害怕了。
这时苏齐明也终于认出这个人了,他心里一惊,这人是蒋大飞,他们村里出名的痞子。
苏齐明三人是混了点,但做过最过分的事也就是游手好闲啥也不干,但这人可不一样,偷鸡摸狗什么都做,今天偷人家一只番鸭,明天顺人家的鱼干,人嫌狗弃的,名声差得很。
其实蒋大飞家里条件还不错的,前几年渔业生产队没解散的时候,他就娶了当时一个挺漂亮的女知青,当时多少人羡慕啊,也纳闷这知青怎么就嫁给他了。
他要是好好生活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偏偏他爱赌,人一沾了赌,那就什么都毁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全靠他老婆,那个女知青在家里补网拣鱼干活贴补家用。
后来苏齐明回村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女知青后来没了,据说是跳海自杀了,都说她是自己想不开,但是苏齐明听人家说,好像还有隐情呢,但是他不得而知了。
苏齐明没想到这人竟然敢偷到这里了。
这人平常在村里和几个不三不西的人混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们是隔壁海风村船霸下的人,关系不算太深,偶尔给他们做点脏活,教训一些渔民,不少渔民都怕他呢。
毕竟这会船霸可不好惹啊,比如你正常拖网,那些船霸就开船过来,蛮横的放网故意去黏你的网,扯在一起了就讹你钱,抢你渔获,仗着自己的船马力大,勾着你们的船,铺上木板过去,暴揍你们一顿,更有甚至,船上的发动机都给你抬走了。
所以平常村里人还是挺怕他们的。
“放你妈呢!老子不是吓大的!”
但重生后的苏齐明可不怕这人,同时他大声喊道,“大家来看看啊,有小偷啊,偷我的鱼了!大家快看看自己的鱼有没有被偷啊!”
不管怎么说,先把大家喊过来再说,这时候就是不能怂,在这种痞子面前,你越怂,他反倒是越欺负你。
周围赶海的人一听苏齐明的吆喝,就知道有热闹看了,慌忙的都围拢了过来,准备看看是谁这么不要脸偷东西。
这年代信息闭塞,也没有啥娱乐活动,村里一旦发生点啥事,哪怕是离几公里都要赶过来看看热闹呢。
就这么一会,就己经围拢过来了十多个男男女女。
蒋大飞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干脆也不挣扎了,心里更是气的要死,他今晚本来就是想来偷东西的,让他赶海,他可没有这个劲头,倒不如偷点东西卖钱去赌呢,那来钱才快。
他刚才就发现苏齐明把桶放这里了,寻思偷偷捞几条就跑,结果没有想到苏齐明竟然发现的这么快。
最让他生气的是,他威胁苏齐明,对方竟然不理他这一套。
这时围拢的一个妇女认出来了蒋大飞,喊道:“哎呀,这不是阿飞吗?你怎么偷阿明的鱼啊?”
“是啊,阿飞,咱们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咱们赶海那么辛苦,捡点鱼也都不容易啊,再说了,这里遍地都是货,你自己捡点也比偷人家的强啊。”
好多人都嫌弃的看着蒋大飞,渔民都是勤奋靠海吃饭的,小偷小摸的,妈祖娘娘也不会保佑的啊。
“我,我没有偷他的鱼,我只是过来这里摸石头蟹呢,他忽然过来大喊大叫,我偷他一个废物的鱼干什么?大家想啊,他都一年没出来赶海了,今晚出来赶海能摸到啥好东西?他是在这里污蔑我呢!”
蒋大飞死活不承认,反正刚才没有人看到,只要他不承认,那苏齐明能拿他怎么办?反正那么黑,刚才也没人看清楚他在偷鱼。
众人面面相觑,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刚才大家都在埋头拣货,没人注意到这里,蒋大飞有没有偷苏齐明的鱼,他们还真不好说。
这一年苏齐明也挺混的,痞子偷混子的鱼,也不太像啊。
“你们谁看到我偷他的鱼了啊?我刚才真没有偷他的鱼,我就是在这里闲逛呢,是他在血口喷人!”
见大家都一个个迟疑着,蒋大飞的底气也足了,转头嘲讽苏齐明,“被一个女人退婚的废物,这辈子都娶不上老婆的寒酸货,我还没想着偷他头上!”
好多人听见蒋大飞说的像真的一样也都怀疑了,忍不住说道:“阿明,你是不是看错了啊,说不定阿飞就是在这里闲逛几圈呢,也没有偷你的鱼。”
苏齐明一听这话乐了,想和稀泥啊?没门,至于怎么证明蒋大飞偷鱼了,他有的是办法,他首接拿着手电照着蒋大飞的桶说道:“你不是说没偷我的鱼吗?那你桶里的红娘子哪里来的?”
“我自己捡的!”
蒋大飞反正就不承认,想着苏齐明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