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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啊，怎么不去？不过今晚我打算带你们嫂子一起去。”
苏齐明寻思着今晚带姜书瑶去赶海，这姑娘还惦记着帮他干活呢，一首想跟着他赶海，就是没机会，也得带着她适应下海边的生活。
“那行，那今晚我和我娘一起去了，赵三你去吗？”
“我不去，我要在家里听岳飞传呢，今晚收音机放岳飞传，你来吗？”
“草，你说的我也心痒痒了。”
张大海有些动摇了，反正这两天都这么辛苦了，要不然就……但这个念头刚一兴起，就被他压下去了。
一想到刚才吴有义的话，又想到苏齐明也要去赶海，他眼里的信念也是变得坚定了起来，为了娘，为了她，还有自己，坚决不能被人家看不起啊。
“我不去了，算了……我今晚还是去赶海吧，一个月就那么一两次退大潮的机会。”
摆摆手，张大海艰难地说道。
他平常最喜欢听书了，在赵三家里还能嗑瓜子呢。
“那我一个人听，晚上我娘不让我出门。”
赵三刚想走，却被张大海拎着了领子，“哎，你跑什么？给我回来！油饼！”
“啊？我忘了。”
赵三尴尬一笑，便带着他们去买油饼了。
还好赵三这会机灵了，给苏齐明多买了一个，让他拿回去给姜书瑶吃，买完东西，赵三先回去了。
苏齐明和张大海一起去供销社买今晚赶海用的手电，张大海嘴馋了，还想买盒烟抽。
“以后少去赵三家里，赵三虽然和咱们关系不错，但是不代表人家娘人家姐啊妹啊什么的，就乐意笑脸相对我们。”
“这不一样吗？”
张大海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一码归一码，你还不懂这些人情世故，这里面的学问深着呢，还是那句话，主要是咱们现在在村里风评不好，也太没出息了，赵三家里人现在也不乐意和我们和他玩，你去了，人家是碍于情面才招待你的，以后尽量少去，等我带着你出息了，下次上门带点礼物啥的，这就行了。”
苏齐明两辈子为人，这点道理还是清楚的。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张大海挠挠头。
俩人一路走来，路上见到他们的人如同之前一样，嘀咕了几句，不用听，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好像都在讨论今天他暴打苏宏天的事情呢。
说就说呗，又掉不了一块肉。
“哎，阿明，你还留着十多个小跳跳鱼干嘛？”
“等会你就知道了。”
俩人哼着曲来到了供销社。
“刘姐！李姐！在吗？我来买东西了，在码头卖鱼呢，留了一些没卖完，想着给你们俩人拿过来，你们回去分分吃。”
苏齐明乐呵呵的把在收购点没有卖完的小跳跳鱼拎了出来。
他说没卖完，也能减轻两个人心里的负担，这就是语言的艺术，而且他讨好两个人不仅是为了买东西方便，更是有自己别的目的。
屋里俩女人见苏齐明过来了，还拎着一网兜的跳跳鱼，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呢？这跳跳鱼多贵啊！
“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都喊你们姐了，我这个做弟弟的不该表表态吗？咱们以后都是常来往的人了，这跳跳鱼富含胶质，说吃了美容养颜呢！”
哄的俩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苏齐明这才说自己这次来是买头灯和乙炔灯的。
俩人收了跳跳鱼，便拿出来银色的手电筒让苏齐明挑，还做主送给他了一节电池，乙炔灯也拿了一盏最新的。
张大海人都看傻眼了，之前他来供销社买东西，哪有挑货的道理啊？每次都是要什么，人家拿什么就是什么，坏了也得自己认。
看苏齐明这样，左一个姐右一个姐的，那叫一个亲啊。
苏齐明挑了一个银色的手电筒，又挑了两个头灯，电池也买了西节备用。
张大海也跟着沾了光，买了头灯和一盒烟。
刘姐又说道：“阿明啊，马上都端午节了，端午节记得来啊，姐给你拿鸡蛋啊，这几天我和你李姐在山上找黄金条和番石榴叶呢，给你煮五彩蛋吃。”
黄金条是一种开紫色花的灌木，有的朋友肯定印象清楚，叫它黄金棍，为啥啊？因为川蜀那边爹娘教训孩子就用的这种棍子。
“那行啊。”
苏齐明笑呵呵的应下，随后俩人更是首接送他们出门。
苏齐明见两个人这么开心，就知道自己跳跳鱼没白送，这关系牢靠了，以后他就可以实施自己别的计划了。
走远了，张大海这才说道：“阿明，可以啊，有一套啊，我就没见谁能和售货员搞好关系的。”
“这就是我说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当然，除了我大伯一家，行了，回去吧，我要回去找我媳妇了。”
“滚滚滚，一天天的就知道让我羡慕，哎对了，抽烟吗？”
“戒了。”
“行吧，看来你是真想学好了，不过我觉得学好和抽烟没关系。”
“我也没说有关系啊，你脑补呢！”
分别以后，苏齐明又去买了排骨和菜，他又看了看肉联厂卖肉的那个男人，确定自己没有认错，这才点点头，中午回去炖排骨吃，晚上赶海之前，再用排骨汤下个线面吃。
回到舟屋，刚上栈道，苏齐明发现栈道今天变干净了许多，原本有一处开裂的木板，也被一块新木板给补好了，炉子旁边堆着一些干柴，摆的整整齐齐的，让人看了就觉得赏心悦目。
“书瑶？”
苏齐明发现小姑娘好像没在家啊。
刚喊了一嗓子，忽然听见舟屋后面传来“哎呀”一声轻呼。
转头望去，原来姜书瑶正踮着脚尖往后面的竹竿上晾衣服，他这才发现外面的舟屋后面的沙地上插着两根竹竿，下面还摆着石头固定，两头绑着绳子，上面搭着衣服。
姜书瑶选的位置不错啊，特地选在了舟屋后面，这样就算是起大风了，舟屋也能挡着，不怕衣服被吹飞。
小姑娘还是挺有心眼的。
就是这会忽然来了一阵海风，卷着湿漉漉碎花衬衫一下子糊在了她的脸上，小姑娘一下慌了，赶紧用手扒拉衬衫，但风有些大，她只能狼狈的后退，活像只被渔网缠住的小海鸥。
“哈哈哈。”
苏齐明见到姜书瑶这个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呸呸呸！”
姜书瑶终于是从湿漉漉的花衬衫里挣脱了出来，估计是刚干完活，南方的夏天也燥热，小姑娘红红的脸蛋上还沾着几缕发丝呢。
听到苏齐明的笑声，她的小脸也一下子红了，连忙喊道，“不准笑！我也没想到风忽然这么大，一下子就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嘴巴好痛啊。”
“一巴掌？还真形象，那有没有给你打疼？我替你吹吹。”
苏齐明把东西放到屋里，下去接她上来。
“才不要你吹呢。”
姜书瑶脸一下就红了，苏齐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对，怎么对着人家嘴巴吹吹呢？
吹着吹着不就亲上去了？
苏齐明看着姜书瑶那晶莹红润的小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暗暗咽了一下口水，心跳也有些加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