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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很简单。"林樱澜将贝斯背带往肩上提了提，黑色指甲油在琴颈上格外醒目，"先来段即兴solo热场，然后合奏。
最后..."她突然用拨片敲了敲贝斯拾音器，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来段双主奏对决。"
沈栖月咽了下口水。她认得林樱澜贝斯上那个音符纹身，音乐系传说中贝斯solo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暗夜协奏者"。
吉他背带勒在锁骨处的轻微痛感让她清醒过来，她拨动琴弦试音："谁先开始？"
"就从..."林樱澜突然按下贝斯最低音的弦，轰鸣的低音震得地板都在颤动，"《YYZ》开始如何？"
没等回应，她左手己经在指板上飞速滑动，右手拨片化作残影。
一段令人血脉偾张的贝斯solo，低音线条像黑夜中游走的蛟龙，时而潜入深渊时而腾空而起。观众里有人倒吸凉气。
低沉的贝斯声立刻填满了整个大堂。她弹的是《YYZ》的前奏，精准的节奏和干净的音色让台下的同学忍不住用脚打起了拍子。
当林樱澜转到高把位弹奏旋律时，台下传来几声惊讶的感叹——很少有人能用贝斯把这段旋律弹得如此清晰。
沈栖月感觉后颈像被静电扫过，吉他拨片在掌心转了一圈，《Through the Fire and Flames》的十六分音符琶音从Marshall音箱里喷涌而出。
她的手指在琴颈上快速移动，泛音和点弦技巧交替出现。音乐系主任坐在第一排，微微皱眉，似乎在数她每分钟弹了多少个音符。
几个新生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快的演奏。
林樱澜的贝斯此刻变成了一头困兽。她用拇指拍打E弦的动作让《Portrait of Tracy》的和声泛音起了金属质感。
右手无名指勾弦时带出的泛音，完美复刻了《Ahesia》里那段著名的提琴式solo。
最可怕的是她全程站着不动，只有右手小臂在琴桥处高频震颤，像台精密的数控机床。
"换把位！"台下突然有人尖叫，《Teical Difficulties》的跨八度点弦段落沈栖月指间倾泻。
左手拇指居然在按着第六弦的同时，用关节敲击出《Thuruck》的节奏型。
林樱澜贝斯拾音器突然切换到并联模式，《Hysteria》前奏那段本需要效果器加持的旋律，此刻纯粹靠指甲刮弦的力度变化呈现。
当进行到第三小节时，她突然用琴头敲击支架，右手己经完成《Schism》里那个变态的5/8拍转换。
最后的对决在《Orion》间奏爆发。沈栖月的摇把压到最低时，林樱澜正好拍出《My Name is Mud》的slap段落。
两种音色在40Hz频段相撞产生的驻波，当她们同时奏响《Pull Me Under》最后那个增西度和弦时，沈栖月的吉他如同灵动的飞鸟，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而林樱澜的贝斯则像是坚实的大地，为整个音乐奠定了厚重的基础。两人的演奏配合得天衣无缝，吉他的高音与贝斯的低音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音乐魅力。
台下的同学被他们的演奏所震撼，有些人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随着音乐一起摇摆。
音乐达到了高潮，沈栖月和林樱澜的演奏也达到了巅峰。他们的手指在琴弦上飞速地跳动，音符如雨点般落下，整个大堂仿佛都被音乐所淹没。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大堂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沈栖月和林樱澜相视一笑，放下手中的乐器，向观众们鞠躬致谢。
音乐系的老师们互相点头，低声交谈着什么。普通学生们虽然不太懂技术细节，但都被这场表演震撼到了。
后排有个男生对同伴说："我从没想过贝斯也能这么酷。"
林樱澜取下贝斯，向台下鞠躬。沈栖月也跟着行礼，她的手指有些发红，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观众席上，掌声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几个学生甚至站起来鼓掌，希望能加演一曲。
沈栖月和林樱澜走上前，想要拥抱一下，结果笨拙的让额头"咚"地撞在一起。林樱澜捂着脑袋笑出声，沈栖月发现她发丝间沾着片花瓣。
沈栖月下意识伸手去摘，指尖碰到对方耳垂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林樱澜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很厉害，我同意组乐队了"她慌忙转移话题。
”回去的时候再说,现在人太多了。”
收拾乐器时，沈栖月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己经微微出汗。
林樱澜递给她一瓶水，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提胜负的事。台下的讨论声渐渐变大，有人开始分析她们使用的技巧，有人则在猜测下次表演会是什么时候。
当她们离开舞台时，还有几个学生追上来请教问题。
沈栖月耐心地解释了几个吉他技巧，林樱澜则给贝斯爱好者演示了几个基础slap手法。
礼堂的灯光重新亮起，但这场对决带来的震撼显然还会持续很久。
回去的路上，月色如水，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给她们披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沈栖月和林樱澜并肩走着，刚刚那热烈的演出场景还在脑海中回荡。
“刚刚咱们配合得真的太妙了，我到现在都还兴奋着呢。”
林樱澜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沈栖月微微侧头，看着林樱澜，嘴角上扬，“是啊，那种默契真的很难得。
你提出组乐队的事儿，我觉得可行，之前我也想过要组个乐队，但是一首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我就加入了轻音社了。” 林樱澜眼睛亮闪闪的。
“这回咱们组个全是女生的乐队，肯定超酷。
想象一下，一群女生在舞台上用音乐征服观众，多带劲。”
沈栖月轻轻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咱们还缺队员。鼓手、键盘手，最好还有能有一个唢呐，这些都还没着落呢。”
林樱澜皱了皱鼻子，有些苦恼地说：“是啊，我在学校里这一年确实没见过这方面厉害一些的女生，你有合适的人吗？”
沈栖月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刚来那里知道，不过可以先从新生里找找，而且老生里没准有人深藏不露呢。”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校园的湖边，湖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周围的灯光和树木。
林樱澜停下脚步，靠在湖边的栏杆上，看着沈栖月，“要不咱们在学校里发个招募启事？说不定能吸引到有才华的女生。”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林樱澜的发丝，有一缕发丝调皮地飘到了沈栖月的脸上。
沈栖月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帮她捋到耳后，手指触碰到林樱澜耳垂的那一刻，两人又像在舞台下那次一样，瞬间愣住了。
林樱澜的耳尖迅速变红，她的心跳突然加快，目光有些慌乱地避开沈栖月的眼睛。
沈栖月也有些不知所措，手停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