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未喘息,密室顶部突然传来石块崩塌声,通道显现,通往更深层的阶梯隐现于黑暗中。那黑暗仿佛一只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他们踏入。塞拉掏出随身携带的荧光粉,洒在阶梯上,为众人照亮前行的道路。众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继续踏上征程。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阶梯在微微颤动,仿佛下方隐藏着更恐怖的存在,而这一切,似乎都与那神秘的陨石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踏入第三层李奥瑞克墓地,腐臭气息愈发浓烈,几乎让人窒息。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尸骸颗粒,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沙子。巨大王座之上,骷髅王身披黑袍,王冠镶嵌的红宝石如同凝固的血珠,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感受到生者气息,骷髅王空洞的眼窝亮起幽绿光芒,白骨身躯逐渐被黑雾笼罩,化作人形实体。他的黑袍在黑雾中猎猎作响,王冠上的宝石闪烁得更加耀眼,仿佛在汲取着黑暗的力量。刹那间,墓室西壁涌出无穷无尽的骷髅士兵,骨刺与骨箭如暴雨倾泻,密密麻麻地向众人射来。这些骨刺和骨箭速度极快,在空中划过尖锐的破空声。
“先清杂兵!”卡莉娅高呼,声音在墓室内回荡。她短刀舞出青色光盾,光盾上符文闪烁,将射来的骨刺与骨箭纷纷弹开。光盾在密集的攻击下泛起阵阵涟漪,符文也变得忽明忽暗。塞拉匕首甩出寒光锁链,锁链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将成片骷髅钉在墙上,那些被钉住的骷髅发出痛苦的嘶吼。锁链与墙壁碰撞,溅起一串串火星。萨博萨罗兄弟法杖迸发雷电,冰锥。蓝紫色电弧在骸骨堆中炸开,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骷髅士兵在雷电中纷纷崩解。然而骷髅士兵如潮水般永不停歇,一波接着一波涌来。骷髅王双手虚握,众人突然感觉灵魂仿佛被无形大手攥住,头痛欲裂,仿佛脑袋要被生生撕开一般。塞拉跪倒在地,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卡莉娅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强撑着维持光盾。
桑坤银辉宝剑光芒大盛,剑尖指向骷髅王,大声喝道:“圣言术·涤罪!”神圣咒文化作金色洪流席卷墓室,那金色洪流如同奔腾的江河,所过之处骷髅士兵动作一滞。骷髅王周身黑雾剧烈翻涌,似乎在与圣言术进行着激烈的对抗。桑坤的额头布满汗珠,脸色苍白,却依然缓步上前:“你被困在此处太久了。”剑上光芒柔和如晨曦,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坚定,“放下执念,得享安宁。”随着咒语的持续,他的铠甲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痕,鲜血从裂缝中渗出。
骷髅王僵在原地,幽绿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仿佛在那一瞬间,它想起了曾经的过往。黑雾消散,他缓缓摘下王冠,露出布满裂痕的头骨,喉间发出嘶哑叹息。地面突然裂开缝隙,镶嵌着第西块碎片的水晶球缓缓升起,柔和光芒驱散了墓地的阴森。那光芒温暖而明亮,仿佛冬日里的暖阳,照亮了众人疲惫的脸庞。桑坤颤抖着伸出手,握住水晶球的瞬间,一股温暖的力量传遍全身,治愈了他的伤势。
当最后一具骷髅化为齑粉,桑坤收起水晶球,教堂穹顶突然裂开缝隙,晨光洒落。那晨光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黑暗,带来了希望。六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转身踏上归途。他们的脚步依然坚定,尽管身上伤痕累累,但眼神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崔斯特姆要塞的方向,朝阳正冲破云层,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而那巨大的陨石坑,依旧静静地躺在大地之上,仿佛在等待着下一次的传奇故事在此上演。朝阳为崔斯特姆要塞镀上金边时,破晓战队六人终于拖着疲惫身躯归来。他们的铠甲早己被腐血与尘土浸染,桑坤银辉宝剑的剑穗耷拉着暗红血痂,蛮山的战斧刃口卷着狰狞缺口,就连向来灵动的塞拉,此刻也佝偻着背,脚步虚浮。城墙上的守卫远远望见这惨烈模样,铜制号角轰然吹响,苍凉的号音惊起成片盘旋的乌鸦,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
厚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守卫军统帅己在门前等候。这位战将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布满裂痕的武器与深浅不一的伤口。他伸手按住正要行礼的桑坤,沉声道:“先去休整,三日后我在议事厅等你们。”话音落下时,他特意瞥了眼萨博萨罗兄弟手中微微发烫的法杖——那是魔力透支的征兆。
三日后,议事厅内弥漫着龙血草燃烧的苦涩气息。要塞统帅展开泛黄的地图,烛火在羊皮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卫兵进来通报,艾家姐妹求见,统帅应允。此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石板地面发出轻微震颤。两名身材魁梧的身影并肩而入。统帅介绍:“她们二人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姐姐叫艾蒙是一名医师。妹妹叫艾当是一名铁匠。姐妹二人不仅有一技之长,还有出色的个人实力。她们二人委托我询问桑坤队长,是否愿意接纳她们。”桑坤闻言看向姐妹二人 ,但见姐姐艾蒙足有蛮山肩头高,腰间药箱的藤蔓纹饰在烛火下泛着微光,暗格中露出半截紫色药瓶,瓶口还凝结着冰霜。她背上斜挎着一杆精钢打造的标枪,枪身刻满螺旋状的符文,在烛光中流转着冷冽的寒光,枪尾系着的猩红穗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妹妹艾当扛着的铁锤足近两米,锤头嵌着巨熊獠牙,血迹在铁柄上凝成诡异的图腾。锤身密布细密的锻造纹路,那是无数次淬火与捶打的印记,既是她打造神兵利器的工具,也是战场上令人胆寒的凶器。
统帅继续道,“艾蒙曾用自创的回魂散,从死神手里抢回十七条性命,她的标枪更是能在百步之外洞穿恶魔的心脏;艾当这柄铁锤,既能在铁砧上锻造出削铁如泥的宝剑,抡起来更能砸穿巨人的胸膛。上个月北山巨熊发狂,结果被姐妹二人联手制服。”
桑坤的目光在姐妹身上停留片刻,注意到艾蒙手腕缠着浸透药汁的绷带,艾当虎口处布满新结的老茧。他点头应下时,塞拉己凑到艾当身边,指着自己匕首上的缺口挑眉:“听说你能让废铁变神兵?”艾当咧嘴一笑,眼中尽是傲然:“这事简单,修补个武器而己!”
要塞统帅随即递来一卷羊皮纸,边缘用银线绣着鲁高因的狮鹫纹章:“这是路线图,虽标注了安全路径,但……”他突然压低声音,“半月前最后一支商队在此处留下的信号箭,箭头全指向地底——就像有什么东西,把活人连皮带骨拖进了土里。”
又三日,晨雾未散,八人在要塞外整装待发。塞拉的麋鹿苍岩打着响鼻,鹿角上新绑的铜铃叮当作响;白熊亲昵地蹭着蛮山的手背,口水在他皮靴上晕开深色痕迹。萨博萨罗兄弟挥动法杖,幽蓝咒文在众人周身流转,化作无形屏障。桑坤将整理好的行囊绑上战马疾风,马鞍夹层里,从教堂带回的神秘物件随着颠簸发出细微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