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谷,楚家议事大堂,里面正传来楚问天暴怒的骂声。
“他娘的,郑修那个老畜生简首没皮没脸,现在己经光明正大的抢生意了!”
二长老沉声说道:“如今,我们几家坊市的客流大幅下降,闹得人心惶惶,许多商户都在准备往郑家的坊市搬,若我们再拿不出对策,恐怕不出一个月,我们就得让出坊市的经营权了。”
大长老皱着眉说:“不行,我们绝不能失去坊市。”
三长老咬牙切齿地说:“实在不行,我带几个家族的高手,去把那个炼丹师宰了?”
“难。”楚问天面色阴沉,冷冷地说道:“郑家和流沙宗又不是傻子,肯定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只能我们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照这样下去,我们楚家迟早失去坊市经营权,届时,这清河县真就他郑修一家独大了。”三长老心有不甘。
楚问天瘫坐在凳子上,面露难色,他也想不到破局的办法。
恰在这时,有下人来报。
“族长,郑家来信。”
“哼!”
“这郑修又想搞什么把戏。”
二长老闷哼一声,接过信封,仔细检查后,转手递给楚问天。
伸手接过二长老递来的信纸,仔细看完一遍,楚问天脸色一黑,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暴喝道:“混账东西!郑修这老畜生竟然敢打宛珺的主意!”
“什么意思?”大长老问。
楚问天深吸口气,沉声道:“郑修想让宛珺嫁给他们家老二,如果我们答应,他就同意为我们提供聚元丹。”
三位长老同时沉默,楚宛珺是楚问天的亲生女儿,也是他们楚家年轻一代最有天赋的孩子,中一品灵根,按部就班的修炼,将来至少能达到炼气大圆满境界,再争取一些机缘,突破筑基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样,除了家族那位闭关几十年的筑基老祖,他们将再添一位筑基期的族人,实力绝对在郑家之上。
“万万不可!”
三长老沉思了一会儿:“族长,宛珺是我们楚家未来的希望,坚决不能下嫁给他们郑家!”
“我也是这样想的。”楚问天撕碎信纸,扔进一旁的火盆中,面露凶光,“再跟郑家谈一下,如果他们坚持这样做,也别怪我们拼命。”
......
“赤尘蛇鞭、紫灵草、地龙头......终于弄清聚元丹的原料了,难怪聚气速度如此之快,原来是加了赤尘蛇的蛇鞭。”
练功室,李大牛一边忍受着聚元丹的腥臭,一边写下了聚元丹的丹方。
在《一阶丹药丹方及炼制方法》书中,详细记载了赤尘蛇鞭的药性——聚气强、通灵脉、壮阳性,具有致幻效果。
早在数百年前,就有炼丹师钻研出了用赤尘蛇鞭炼制聚气散的丹方,但因长期服用容易导致修士走火入魔,遂遭禁止,也被作为负面案例,记录在了书中。
“看来那炼丹师也没有什么水平,不过是从典籍中找了投机取巧的办法。”
不过,李大牛很快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难道流沙宗那些宗主长老就没有一个人懂炼丹吗?居然分辨不出聚元丹的危害性,甚至还要和郑家合作。
但凡看过丹药典籍的炼丹师,都应该清楚这其中利害关系。
当然,李大牛并不关心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现,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清河县大部分散修,乃至流沙宗的弟子,都会因为聚元丹出现轻微走火入魔、经脉皲裂、气窍流血的迹象。
届时,他们肯定需要大量购买冰清丹镇静丹田,平稳气血。
冰清丹的价格定然水涨船高!
“若我提前制作一批冰清丹,岂不是可以大赚一笔?”
李大牛仔细琢磨了一下,认为这个方法可行,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炼丹师既然敢用赤尘蛇鞭炼药,定然明白它的副作用,到时他也卖冰清丹,李大牛一个小小的商户,自然没有任何优势。
“一道丹纹的冰清丹售价是二十灵石,就算是财大气粗的修士,也很难负担得起。”
毕竟经脉皲裂,气窍流血这种伤害,绝不是一枚冰清丹能恢复的,至少十枚八枚,如此算下来,那些受到伤害的修士,还得再花上百灵石修复道躯。
“但,假如我炼出一种比冰清丹更实惠的丹药呢?”
“典籍中或许有记载当初各大炼丹师对赤尘蛇鞭的应对之法。”
李大牛眼神充满火热,他仿佛看到了迅速积攒家底的办法。
“干完这一票,我就能在县城内买套宅子,届时,再也不用窝在楚家了。”
念头至此,李大牛霎时充满了动力,开始钻研新的丹方。
......
碧心湖,郑家。
清河县有两大家族势力,分别为青竹山庄的楚家和碧心湖的郑家。
碧心湖的湖心处建有一座亭台,此亭台通常用于商讨郑家大事,是故又称为议事亭。
郑修端坐亭台中央主座,在他两侧分别坐着:
老者穿着仙鹤衔云道袍,年龄五、六十左右,束着道髻,满鬓白发,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道长。此人正是郑家请来的炼丹师,郭长寿。
青年穿着茶褐纱织锦蟒袍,一条暗橄榄绿戏童纹角带系在腰间,一头墨黑色的发丝,有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此人正是流沙宗掌门的亲传首徒,谢鸿云。
“谢公子,掌门可是有什么嘱托?让你亲自跑一趟。”郑修抿了口茶,笑着问。
谢鸿云摇了摇手中折扇,笑眯眯地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师尊想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
“呵呵......”郭长寿抚了抚长须,得意地说道:“公子回去禀报你家掌门,大量囤积冰清丹便可,我们己经卖出好几批聚元丹,只待稍许时日,那些散修炼化药力后,定会急火攻心,他们唯一的解药就是冰清丹!”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不约而同的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别人以为他们是靠聚元丹薄利多销,实际上,是利用聚元丹带来副作用之后,急需的冰清丹盈利。
他们只要提前把冰清丹垄断,届时,一丹卖一百灵石,也有人抢着买。
谢鸿云沉思了一会儿:“可若那些散修买不起怎么办?”
“无妨。”郑修冷笑,“我们到时再开一个钱庄,借钱给那些买不起丹药的散修,如此一来,我们还能再赚一笔利息。”
“郭某手上还有一种毒丹,如果不能按时服用解药,就会身痒难耐生不如死,所以,谢公子也无需担心他们不还钱。”郭长寿面色平静的说道。
“哈哈!”
听到两人的计划,谢鸿云爽朗的笑了笑,“有郭老这番话,谢某也就放心了,待谢某回宗后,一定如实向师尊禀报。”
“届时,若是这帮散修狗急跳墙,还望贵宗出手镇一下场面。”郑修笑。
他们这么做唯一的风险就是某些散修狗急跳墙,但如果有流沙宗这样的大势力介入,他们就算有苦也得憋下去。
“那是自然!”
“来!”谢鸿云合上折扇,举起茶杯,慷慨激昂地道:“祝流沙和郑家友谊长存!”
郑修和郭长寿纷纷举杯,“祝流沙和郑家友谊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