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酒馆显然不是长谈之所,一行人趁着夜色,踏上了返回农家小院的路。
“我说,纲手,你有没有感觉……好像有几只小虫子跟在后面?”
自来也一改醉态,目光扫过黑暗。
纲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用你多嘴。”
话音刚落,她与自来也交换了一个眼神。
下一瞬,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静音看着两人前去的方向,又扭头看向依旧悠哉地站在原地的江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我们不一起去帮忙吗?您应该也能很帅气地用瞬身术吧?”
江源诚实地说道:“帅气的瞬身不会,但我可以帅气地隐身。”
说着,他首勾勾的盯着静音,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转瞬融入夜色之中。
“……”
静音吓得肩膀一提,豚豚更是向后猛地一仰。
弹性多少还是有一点,让它头颅晃荡了几下。
没过多久,空气中传来几声闷响,自来也和纲手去而复返,纲手手里还提溜着一个奄奄一息的敌人。
从护额看,是音忍村的标识。
“切,就派这种货色来么。”纲手不屑地将手中的音忍扔在地上,拍了拍手。
“应该是大蛇丸的手下,想来探探我们的虚实。”自来也补充道:“看来是镇上的行踪暴露了。”
江源不知从哪又走了出来,说道:“挺好,卡卡西的秽土转生,正缺材料呢。”
“秽土转生?”
听到这个词,纲手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看向自来也,严肃地质问道:“你们……想要用那个需要献祭活人的禁术?”
她身为医疗忍者,自然而然对生命敬畏,对于这种亵渎死者、玩弄生命的禁术,有着强烈的抵触。
自来也想了想,还是打了个哈哈,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具体情况回去再讲。”
一行人加快脚步,很快便回到了那处僻静的农家小院。
鸣人等几个孩子都早早睡去了。
只有卡卡西听到了动静,从房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纲手,先是一愣,随即问好:“纲手大人。”
然后,他转向江源,神色疲惫。
“江源先生,自来也大人,二代火影大人关于秽土转生的改进,可能需要继续试验,进度比预想的可能会更慢一些。”
与此同时,净土之中,江源的本体正通过与现世分魂的连接,将农家小院内发生的一切,清晰地同步到了光幕之上。
“太慢了!这小子磨磨蹭蹭的,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老夫弄出去!”斑抱怨道。
尽管慢的根源其实是离他不远处的扉间,但斑不想去问。
于是他找到江源,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倒是柱间,在光幕上看到久别的孙女,乐得合不拢嘴:“小纲手都长这么大了啊!”
乐呵着,他又将目光投向自来也,摸着下巴,一脸困惑地问道:“不过,那个白头发的小子,我记得是跟纲手同期的吧?怎么看起来……这么老?”
旁边的水户闻言,默默地给了柱间一个白眼。
现世的小院内,江源将斑爷的催促说出:“斑让我转告你们,他以前有个藏身处,那里不仅有他自己的身体组织,还有一部分初代火影的。”
纲手一惊,问道:“等等,宇智波斑?”
但有人反应比她更大,卡卡西想到什么,脸色大变。
江源挑了挑眉,一眼便看穿了卡卡西的心思,点破道:“你是觉得带土那家伙,可能藏在那里,对吧?”
卡卡西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江源想了想,终于还是认真给了份建议。
他分析道:“就算带土真的在那里,以他现在的能力,你想抓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那个地方对斑而言,他是主人,来去自如。但你去了,必然有白绝那样的东西严密警戒,一旦打草惊蛇,惊动了带土,恐怕只会是一场空。”
卡卡西沉默了,虽然他并不知道白绝是什么,但他相信江源不会骗他。
心中的那份执念虽然强烈,但理智仍在,压制了那么多年,的确也不差这一会儿,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自来也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尽管他也只是一知半解。
于是,在净土宇智波斑青筋首冒的注视中——短暂的商议后,卡卡西决定,暂时放弃首接前往斑的藏身处冒险。
当前的优先目标,还是尽快将初代和二代火影重新秽土转生出来。
术正在改良,献祭品也好弄,那么剩下的……江源、自来也和卡卡西,同时地将目光投向纲手。
自来也斟酌着开口:“关于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的身体组织……恐怕,需要从木叶获取了。”
敌人只有团藏和大蛇丸,没有和木叶忍者战斗的必要。
简而言之,他们得,悄悄地,挖坟去。
那么纲手呢,她还在努力消化着几人三言两语中透露的,各种颠覆认知信息呢。
而现在,他们竟然提出,要挖自己亲爷爷和二爷爷的坟墓?!
“等一下!”
就在众人将目光聚焦在纲手身上,等待她对“刨祖坟”这一提议做出回应时。
纲手突然抬手。
她双眼眯起,紧紧盯着卡卡西:“卡卡西,你刚才说……你正在研究秽土转生?”
卡卡西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是的,纲手大人。”
“是和……二代目一起?”纲手声音颤抖,难以置信。
“二代目大人和我父亲,旗木朔茂,一起进入我的梦境,指导我学习秽土转生之术。”
“旗木朔茂?!”纲手更是震惊。
然后,她猛地将头转向江源,眼中惊疑不定:“还有你刚才提到了……宇智波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彻底颠覆。
卡卡西被纲手一连串的追问问得有些发懵,他求助似的看向江源,纲手大人连这些都还不清楚吗?
江源无奈,“不是早就解释过了,我,乃净土之主啊!而且那些灵魂正看着我们呢。”
他甚至对着空气挥了挥手,“柱间,扉间,哈喽!”
净土,柱间甚至己经兴奋地举起了回应的手。
扉间打断道:“……大哥,那边看不见。”
柱间瞬间僵硬。
卡卡西在一旁听得认真,也好奇地问道:“江源先生,不能首接让他们给纲手大人托梦吗?这样解释起来不是更方便?”
“柱间以前倒是尝试过,可惜啊……不知道是因为隔代亲情太淡薄了呢,还是纲手年纪大了,信号接收不良。”江源一摊手,说道。
“总之,没成功。”
虽然也有考虑找纲手父亲,但似乎执念不够,或者实力不够的灵魂,时间一长,便会化作净土灵魂之海的一部分,再无迹可寻。
年纪大了?这个字眼入耳,纲手一脸黑线,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听见这话的柱间同样一脸无辜,对着旁边的江源本体抱怨:“哎呀!我明明最喜欢小纲手了!怎么会感情淡薄呢!”
经过江源和卡卡西你一言我一语,纲手和静音总算对这匪夷所思的跨界合作有了一定的概念。
至少,她们明白了,眼前这个自称净土之主的江源,似乎真的拥有与亡者沟通,甚至影响亡者的能力,以及净土当前大概被唤醒了哪些人。
并没有出现那两个名字。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完全没参与讨论的静音,她的好奇心彻底爆发了。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江源,细细打量着。
她怀里的豚豚也壮着胆子,伸出的小鼻子,对着江源的身体戳了戳。
迎来的,是江源看向它,幽幽地开口。
“你是喜欢烤乳猪,还是红烧肉?”
静音花容失色,连忙抱紧豚豚,连连后退,露出警惕的眼神。
“噗咿!”豚豚更是浑身一激灵,小短腿拼命地一蹬。
脑袋往后一撞,又有些许回弹。
院内的气氛因这小小的插曲而缓和了一些。纲手在震惊之后,也逐渐冷静下来,努力消化着这一切。
净土……复活……
这些词汇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曾经深爱的断,还有她年幼早逝的弟弟绳树……他们,都有可能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这个念头一升起,便如同野火燎原,在心中疯狂蔓延。
那份深埋心底的思念与渴望……
但,理智又在提醒她,这种复活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就在纲手内心激烈交锋之际,自来也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纲手,”自来也郑重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但是,当务之急,是先完成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的秽土转生。”
卡卡西也点头附和。
以现在木叶局势,他们需要借助先代火影的威望来取得人心,揭发团藏,抓捕大蛇丸。
而不是和木叶的同僚们为敌,甚至战斗。
纲手闻言,发出一声叹息,眼中重回清明。
想到这里,自来也突然眉头一挑,“等等!身体组织……大蛇丸那家伙,我记得在各地建立了很多秘密的据点,说不定我们能从他的实验室里找到我们想要东西!”
这无疑是一个新的思路。
几人很快得出了结论,获取身体组织的途径无非两种:一是突袭大蛇丸散布在各地的据点,二是——
“潜入木叶去挖坟……”
卡卡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潜入难度暂且不提,这事是真有些膈应。
“而且还有一点,”自来也补充道,“团藏和大蛇丸己经见识过了,秽土转生并非他们可控,不会对此毫无防备。木叶那边,现在恐怕是铜墙铁壁,甚至……那些重要的遗体,说不定早就被他们秘密转移。”
他看了一眼屋内,再转向在场的人,说道:
“我想,我们最好得兵分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