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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与佐助正遥遥相望。
宇智波鼬看见了佐助那双己然成型的三勾玉写轮眼。
他并未赞许，而是用一贯的冰冷语气说道：“区区三勾玉，就敢来面对我了么，是什么给你的勇气。”
说话间，他动了。
兄弟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无声的瞳力悄然发动。
“佐助，小心幻术！”二尾又旅的声音在佐助脑海里提醒。
“啊，我能感知到。”佐助仍旧冷冷地看着宇智波鼬。
对方的幻术的确己经生效，但运行在他身体中的仙术查克拉，正清晰地提醒着他这份异常。
甚至只要他愿意，就能轻松破除，但佐助没有这样做。
在幻术世界里，时间流速远慢于现实。
他看见鼬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佐助，不够，还不够。看见我这双眼睛了吗，你差得还太远了。”
“而且，你不该成为人柱力。”
“……这么久没见，你就只会说这些废话吗？”佐助显得并不那么焦急，任由宇智波鼬贴近。
宇智波鼬的脸色不变，但心中却对佐助的自大感到不喜。
他没有什么凌厉的攻势，停在了佐助前方不远处，只是慢吞吞地，喊出了一个瞳术的名字：
“天照！”
永不熄灭的黑色火焰，从佐助的身体上升腾。
要知道，幻术这种东西，当对方入侵的查克拉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内时，便能够完全无视，哪怕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
但毕竟，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幻术。
佐助只是轻轻地往身上拍了拍，黑炎便如幻影般消散了。
“原来如此，居然己经意识到了吗。”
西周的空间像是玻璃一样碎裂，周围的一切都未曾改变，只有不远处卡卡西和干柿鬼鲛交战的轰鸣声。
看起来，鼬己经解除了幻术，但佐助分明感觉到，体内查克拉的扰动反而加剧了。
他冷哼一声：“无聊的把戏。”
“看来你你还没有意识到了普通写轮眼与万花筒之间的差距。”
宇智波鼬再次动了起来，袖口一甩，一把苦无被他握在手上。
“本来应该等你再成长一些的，但你偏偏成为了人柱力，既然如此。”
他说着，陡然加速，飞奔向佐助。
佐助依然不闪不避，宇智波鼬心中疑惑，但脸上却狰狞涌现：“佐助，你的眼睛我就收下了！”
三根手指，挖向佐助的眼眶。
但就在触碰的一瞬间，指尖没有任何实感，他从佐助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一下，宇智波鼬脸上的表情终于不是装的了。
这种能力……佐助怎么可能？！
然而，佐助只是慢慢地转过身，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鼬，说道：“怎么？很奇怪吗？”
对他而言，一个能被自己解析的幻术，和梦境又有什么区别？而对于梦境的操控，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己经炉火纯青。
而且这个虚化，也和带土的能力无关，而是完全基于他对江源前辈那种灵魂状态的体验，然后在幻术中的一次复现。
事实上，单论幻术水平，宇智波鼬是远远比不上止水的，而且他也不适合持久战。
所以在通常的战斗中，以低成本的幻术起手，己经成为了宇智波鼬的习惯。
但这一次，他失算了。
佐助能做到这一点，并非是类似清醒梦那样简单地意识到幻术，而是完全捕获了他入侵的瞳力。
“你的成长，超出了我的意料，佐助。”宇智波鼬终于收起了故作张狂的表情。他当然不可能选择把佐助杀死在这里。
他原本的计划，是找到机会和佐助独处，然后重申他自己的目的，让佐助把所有仇恨和愤怒都集中到他的身上，然后等到时机成熟……
但情况有些超出他的预料，这个佐助，冷静得有些不像话。
宇智波鼬也陷入了沉默，他在脑海里预演了那么多年的话术，好像都用不上了。
一时半会儿，他又编排不出新的剧情来。
“表演结束了吗？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宇智波鼬浑身一震，凌厉的目光看过去。
佐助依旧是一副冷脸，甚至透露着几分怜悯。
“……你在说什么？”宇智波鼬皱起了眉头。
“呵呵——”佐助很难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鸣人出事，他本该很着急。
结果朝思暮想多年的宇智波鼬，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曾几何时，他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想要亲手将他手刃。
但离开村子这段时间，他也杀了太多人。
他在杀人的时候，那些人是敌人。就像宇智波鼬当年动手时，也把宇智波一族当成了敌人。
而这一切最主要的始作俑者——团藏，也在昨天去净土报到了。
佐助回想起那一只手臂的写轮眼，积压多年的愤怒倾泻，甚至让他的写轮眼进化。
然后，昨夜再从卡卡西口中得知其死讯。
于是，当宇智波鼬出现在他面前，在幻术里说着那些滑稽的话，进行着那些滑稽的表演时，佐助发现，他期待的，或许只不过是那个追逐与愤怒的过程罢了。
而当宇智波鼬真的站在他面前。
通过梦里的三代火影，又通过现实中江源前辈的只言片语，佐助知道了宇智波鼬当年和村子高层达成的协议，也知道他想要刺激自己、加速自己的成长。
为此，鼬忍受着骂名，背负着罪恶，最终想把一切都交给自己，然后让自己再一同为他那个臆想中的木叶村奉献。
他就这么、陶醉在自己的崇高愿景之中。
佐助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看完了鼬这全程的表演。现在别说杀死对方，他甚至有些想笑。
他觉得，宇智波鼬还不如昨日暴毙的团藏，起码团藏在毕生追求无望之前，真的敢豁出自己的一切。
无声的对视。
环境突然变得嘈杂，佐助反应过来，幻术这次是真的彻底解除了。
卡卡西和干柿鬼鲛的打斗声，己经落在了很远处。
卡卡西当然也知道宇智波鼬的事情，倒并不怎么担心，甚至将战场拉扯开，也是有意为之。
宇智波鼬和佐助依然站在最开始的地方，没有过丝毫的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