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顾长川一踏进院子,管家迎面走了过来。
"世子,侯爷让您回来后,去书房找他。"
“嗯 ,知道了。”
顾长川穿过回廊时,下人们看到他都低着头快步走开。
有个小丫鬟远远看见他,手里的茶盘"咣当"掉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世、世子恕罪!"小丫鬟吓得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
顾长川弯腰帮她捡起茶盘:伸手摸了摸脸,"我有那么可怕?"
小丫鬟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就是...就是听说您..."话没说完拿起茶盘转身就跑远了。
廊角两个小厮正咬耳朵:"听说世子是借尸还魂...""嘘!别让他听见!"
顾长川摇头苦笑,这传言还真是.......
他故意冲那俩个小厮龇牙一笑,吓得两人"鬼呀"一声窜得没了身影。
顾长川推门进去:"爹,找我?"
顾枫盯着儿子看了半天,突然问:"你七岁那年,在后院梨树下藏了什么?"
"装蛐蛐的陶罐啊。"
顾长川一脸莫名其妙,"您不是说玩物丧志么?"
"十岁生辰我送你什么?"
"木剑,说要习武报国。"
顾长川皱眉,"爹,您到底要干嘛?"
顾枫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捶了下儿子肩膀:"还不是听说你起死回生,老子得确认是不是我亲儿子!"
"合着您怕我被掉包了?"
顾长川哭笑不得,"那要不要说说您去年藏在......."
"闭嘴!"顾枫老脸一红,作势要打他。
顾枫的手悬在半空,突然被儿子握住往脸上带:"爹您摸摸,儿子脸上热乎着呢。"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顾枫浑身一震,浑浊的泪珠顺着皱纹滚落。
"爹!"顾长川慌了神,手忙脚乱去擦老人家的眼泪,"儿子...让您担心了。"
皇宫里。
太子正跟皇帝说起花若璃斗血蟒,听得皇帝一惊一炸的。
李公公在旁边听得,说到惊险处,还悄悄伸手抹了一把汗。
说着说着,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父皇,花小将军那药真神了!顾世子明明断气了,我亲手探的鼻息..."
皇帝眯起眼,手指一顿。
花将军府。
月清歌忧心忡忡:"闺女那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使用,怕是要惹祸上身啊..?"
花博林拍拍她:"别担心,府里各处都增加了巡逻。"
“儿子他们几个呢?”都增加了暗卫。
闺女那边呢?
花博林想起那天闺女从血蟒身上跌下来时,突然闪出个白衣男子接住了她。
看着他们的互动,好象是相识的人。
他嘴角微扬:"闺女那边...更不用担心。"
花若璃被一群小朋友团团围住,叽叽喳喳的问着怎么斗血蟒。
她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指向左排的小胖,“小胖,你讲给她们听。”
我要写作业,最近都不怎么来上学,我要赶紧完写完。
嗯嗯,他在家里也是听大家说过的。
小胖顿时来了精神,手舞足蹈:"血蟒有这么大,他比划着自己的身体。"
花若璃看了一眼,小朋友们聚精会神的听着。
她抿嘴一笑,低着头把没有写完的作业写了。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一颗还魂丹。
整片大陆都沸腾了。
江湖上,各路牛鬼蛇神都坐不住了,蠢蠢欲动。
南诏国派出最精锐的狼骑兵,日夜兼程赶比目国;
北疆巫蛊师操控毒虫开道,所过之处草木皆枯;纷纷赶往比目国;
西蛮部暗卫假扮商队,马车里藏满淬毒暗器;马都跑死了几匹。
东海修士踏浪而来,袖中符箓隐隐发光。
就连隐世百年的修仙门派都坐不住了——
"若得此药,我派必能突破生死玄关!"天阳真人捋着长长的胡子,望着京城方向 。
比目国京城一时之间成了龙潭虎穴。
质子府,夜深人静。
几个黑影翻墙而入,为首的暗卫低声道:"二皇子,木宁首领的信。"
阿骨打接过信,借着月光扫了一眼,眼神顿时锐利起来。
他想起那天在西街口,亲眼看见血蟒倒地就离开了。
后面花若璃救人的事,都是听百姓们传的。
"起死回生?"阿骨打冷笑一声,将信纸放入怀中。
皇宫内殿,烛火摇曳。
暗卫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禀皇上,南诏三百狼骑己至城外三十里,北疆巫蛊师最迟后日抵达。 西蛮暗卫..."他顿了顿,"己与质子阿骨打秘密接头了。"
皇帝指尖轻叩龙案,烛光在他眉宇间投下深深阴影。
"青云门弟子在城西现身,血衣楼己隐藏在商队中,东海修士..."暗卫喉结滚动,"今晨有人在码头看见踏浪而来的紫袍人。"
"啪"的一声,密报被重重拍在案上。
皇帝眯起眼睛,眸中寒光乍现:"传朕口谕,西门戒严,所有入城者严加盘查。"
他忽然冷笑,"还魂丹是比目国的,谁也别想带走。"
花若璃正沉浸在梦乡中,丝毫不知危险临近。
突然,屋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一道红衣身影如鬼魅般踏过屋脊,紧接着一道白影出现,剑光划破夜色。
"又是你。"白衣男子声音冷冽,手中长剑寒光凛冽。
红衣人阴阴的笑了起来:"阴魂不散。"说话间,袖中暗器己破空而出。
"叮叮叮!"三枚暗器被长剑挑飞,钉在远处的树干上,闪闪发光。
花若璃翻了个身,嘟囔着梦话:"小胖...别抢我鸡腿..."
屋顶上两人战得难分难解。
"想动她,你问过我的剑没。"白衣男子一边说,手里的剑势不停的向他刺去。
红衣人突然跳开一步,甩出个烟雾弹:"不陪你玩了!"
"想跑?"白衣男子正要追,忽然听到屋里"哐当"一声。
他转身就跳了进来,只见花若璃床前一个大枕头静静的躺在地上。
他跳上屋顶,左右看了下,红衣人早跑得没了影。
"算了,反正..."他看了眼屋内睡得西仰八叉的花若璃,无奈的收剑,"明天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