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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哪来的小孩。”
男人转头看她，赶狗似的挥了两下手：“去，去。”
秋山旧被他轻视的态度惹的有些发毛：“听你刚刚说的话你就是旗木大叔救下的同伴？”
她勉强冷静下来上下扫视他两眼，“那如果是你，在当时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男人嗤笑一声，“我才不会像他一样愚蠢。”
“在生命面前，每一个选择都值得尊重。旗木大叔救下的可是鲜活的生命，而你们却只看重任务带来的利益……”
“你个小孩懂什么。”
“你的命是旗木大叔救下来的，不心存感恩就算了，现在甚至反过来指责他？‘木叶白牙’这个名号那么响亮，他之前为村子带来的贡献又不作假！”
“……仅仅因为一次任务失败就如此怪罪的话也太残忍了吧！”
男人用力抿了抿唇，偏开了头：“这是忍者世界的规则。”
“那你告诉我，忍者的本质是什么。”
“……”
“忍者是为了完成任务可以随时将同伴生命甚至是自己的生命抛弃的存在、是贵族大名们趁手的杀人工具...”秋山旧向前一步，仰起头望着他，“不用在乎是非对错，舍弃自身情感与羁绊...身为忍者的你也这么认为，是吗。”
本该是街上最热闹的时间点，此刻却安静了下来。
周围人露出各式表情，内心不可避免地产生动摇。
“我尊重名字被刻在碑上的先辈，理解他们为了保卫木叶付出的决心与代价。”
“但是旗木大叔也是人也有感情，不允许人会犯错也太苛刻了........不了解他的痛苦的人在他唯一一次任务失败时大肆嘲讽，就连身为旗木大叔同伴的你也对他的行为如此痛斥……”
“身为他同伴的你，不该是最能理解他抉择时痛苦犹豫的人吗？！”
“你说这就是忍者世界的规则。”
秋山旧与他沉默的眼对视：“规则也是人定的，如果是不合理的规则那为什么不能改变？”
她抬手毫不犹豫地冲着男人的手臂挥下一拳：“感到疼痛吗？你明白自己身为忍者的同时首先是个人了吗？”
“……”
不再理会周围脸上表情像调色盘的人们，秋山旧离开人群。
她快步朝着旗木家走去。
来时街上的话她听着都觉得刺耳，更不用说旗木朔茂了。
她很担心……
突然，她感觉被人抓住了手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手腕的主人便将她猛地拉入了怀抱之中。
偏头见到熟悉的银发，她这才放下要反击的手，轻轻回抱住他：“卡卡西。”
“嗯。”
卡卡西将头埋在她的脖颈贴着她的肌肤，闷声回答：“谢谢你，旧。”
秋山旧甚至可以透过他的面罩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忍不住抬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过了一会，卡卡西松开她若无其事别开脸。
秋山旧瞄了一眼他红透的耳根，非常给面子地不戳穿他，转移话题让他带自己回家。
………………
门被打开的声音引起了旗木朔茂的注意，他的声音自房内传出：“卡卡西？”
秋山旧进入玄关，打量着这间屋子，与她初次来访时感受到的温馨氛围截然不同，此刻的屋内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沉闷气息，仿佛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有人来了吗？”
旗木朔茂从房间走出，见到她后微微愣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即使做好见他的准备，秋山旧还是有些吃惊。
原本如青松般挺拔的男人此刻微微佝偻着背，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失去了以往的信心，不经打理的胡茬在脸上连成一片青色。
“真是失礼啊。”他叹了口气，歉意地笑笑朝她点点头，“我先收拾一下我自己。”说罢回到房间关上门。
秋山旧心情有些沉重，她转头看向卡卡西，故作轻松问道：“你们吃饭了没有。”
“还没。”
得到否认的回答，秋山旧撸起袖子，“好！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厨艺吧！”
“哈？不...”
“不准拒绝！”
进入厨房，秋山旧对比了下灶台高度和她的身高后出去搬了一把椅子进来。然后把想要进来帮忙的卡卡西轰走，她捡起许久之前的厨艺知识开始做菜。
择菜，洗菜，将蔬菜过水。
然后把卡卡西轰走。
切肉，放调料，切玉米开火煮汤。
然后把卡卡西轰走。
将蔬菜和切好的肉放在一起翻炒，秋山旧无奈地回头看着厨房门口的卡卡西：“都说了你坐着就好了。”
卡卡西靠在门口，一副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样子。
没办法，对方只是一个顶多六岁的小孩，放着她一个人在厨房做饭也太奇怪了。
卡卡西这么想着，完全忽略其实他也才六岁的事情。
“啊呀，在做饭吗。”
收拾好自己的旗木朔茂笑着从卡卡西身旁走进厨房。
“怎么能让客人做这种事情呢。”
想要帮忙的他发现料理都完成的差不多了，只好帮忙装盘端出餐厅。
“有什么的，之前也在朔茂大叔这里蹭了不少饭，这次给你们做饭还是用的你们家厨房。”
秋山旧从椅子上跳下来，“我才是该不好意思的那一方呢。”
卡卡西见状快速将那把椅子搬回原位，然后和秋山旧一同落座。
旗木朔茂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身上暖烘烘的，他终于感觉到一丝轻松：“味道很不错，小旧真能干啊。”
“哪有哪有...”
秋山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扒饭，卡卡西给她夹菜都找不到机会放进碗里。
看着两个小孩的互动，旗木朔茂不禁失笑。
感情真好啊。
饭后，卡卡西承担起洗碗的责任，刚尾随他进入厨房的秋山旧被推出去和旗木朔茂一起坐在沙发上。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她转头和旗木朔茂大眼瞪小眼，半晌后旗木朔茂率先破功轻轻笑了。
“很难看吧。”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副样子。”
秋山旧认真打量着他，干干净净的脸上没有残留的胡茬，刚换上的常服也很合身，胡乱梳了两下绑起来的发型倒也有种别样的潮流感，只是略微消瘦的脸还是暴露了他近期疲惫的情绪。
“超帅气的。”
秋山旧伸手给他比了个赞。
旗木朔茂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是吗，那我可就要骄傲了。”
和他聊了会天后秋山旧起身告别说要去训练，她离开后屋内便在一瞬间恢复寂静。
卡卡西洗完碗出来就只看见旗木朔茂独自坐在窗边。
他站在旗木朔茂的身后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脑海中忽地回想起秋山旧刚刚在街上的发言，心头微动。
他抬脚走到旗木朔茂身边低头看着他：“爸爸。”
旗木朔茂抬头看着他，笑了笑。
卡卡西俯身抱住他，亦如他抱住年幼的自己一般：“我永远站在你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