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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舟转过身来，怒视着小黑子：“她不是NPC，她是活生生的人。”
小黑子丝毫不退让：“她就是NPC。”
“他们有感情，会成长，他们和你我一样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你眼睛瞎了？”
“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但是麻烦你拎拎清醒，你属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告诉你，你和他们半毛钱关系没有。你他妈脑子瓦特了？！”小黑子指着白舟破口大骂：“是不是人家小姑娘对你好点你就觉得自己重返青春有个人魅力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未卜先知就他妈厉害死了就等着别人跪下来叫你爸爸。你搞清楚，人家喜欢的不是你，厉害的也不是你。时间一到你回去该骑送快递送快递，该打螺丝打螺丝，你以为他们会多瞧你半眼？他们最多上车的时候和你说一句谢谢师傅，老娘手机尾号XXXX。”
白舟被小黑子这一顿话骂的哑口无言，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他硬着头皮反驳道：“那我不回去了，你咬我？我就在这边安家了行不行。”
“哈哈。”小黑子面无表情的笑了两声：“你还真以为这游戏你说了算呢？你就是个游戏人物，别想太多。玩游戏的人只需要鼠标动一动，叫你滚你就得滚，叫你爬你就得爬，你连屁都放不出来半个。还想留下就留下，这笑话能让老娘乐一整天。”
白舟呆了半天，颓然坐下。
小黑子骂的虽然难听，但是一点也没有说错。
刘芳华喜欢的不是他，是黄轶。
厉害的也不是他，是送他过来的那股力量。
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而己。
小黑子看着他冷笑道：“很典型的自我身份认知障碍。说好听点就是入戏太深，说不好听一点，臆想症患者。明明自己天资平庸，碌碌无为，天天却整天梦想着自己是救世主。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挺废物的。”
白舟一屁股坐在门口的鞋柜上，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回去躺床上继续刷手机。
“不好意思，残酷的打破了一个小男孩的重生之睥睨天下英雄归来梦，听你说话，看你做事应该没什么社会阅历吧，挺幼稚的。”小黑子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靠在上面说：“去吧，趁还有两天时间，快去找你的小女朋友亲热亲热，说不定还有什么艳遇。我这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说实话你那点本事也没啥用。走吧走吧，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脏眼睛。”
白舟沉默了一会儿，朝小黑子比了个大拇指：“沪上老阿姨的嘴巴果然厉害，你赢了。”
“册那，老娘不是那地方的人。”小黑子头也不抬的说：“别显摆你那狗屁不通的推理逻辑能力和不超过十岁小朋友的智商，老娘会的方言比你半文盲学过的英语单词还多。”
“认输，认输。”白舟举起了手，乖乖的坐到了小黑子的对面，说：“老规矩，等价交换。”
“老娘现在不想换了。”
白舟拖长了声音叫了一声：“妈.....”
“你能要点脸不？”小黑子被白舟气笑了，拿起手边的纸盒就给他砸了过去，说道：“老娘刚才看走眼了，就你这恬不知耻死不要脸的劲，没在职场干过十年以上练不出来。看你不像体制内的，三十往上走的职场老油条吧？”
“得，您先别给我算命。”白舟从桌子上拿起黄叔强抽剩的半盒中华，自己点了一支，说：“你刚才说那养鲸鱼的老神仙，资料我有，你拿什么换？”
说起正事，小黑子也认真了起来：“你要什么？”
“我要知道其余玩家的身份资料。”白舟顿了一下，补充道：“所有。”
“你开什么玩笑。”小黑子断然拒绝，“你以为我是GM呢，我怎么可能知道。”
白舟眼睛转了一下，问道：“你的佛像呢？”
小黑子略微有些尴尬，从怀里摸出那个虎皮僧衣的佛像，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道：“你的资料不值这个价。”
“我可以带你们去那个老神仙出现的地方。”
“也不值。”
“和王建国交易的人的真实身份。”
“那我可以给你一个。”
白舟偏着头笑了笑，说：“我严重怀疑你在试探我知道多少信息。”
小黑子耸了耸肩：“你不也是？”
“都把诚意拿出来行不行？”白舟敲了敲桌子：“首说吧，你的任务证据是不是要交给县刑侦大队的周振兴？”
小黑子的眼神凝固了一刹那。
“我把我任务的所有信息都给你说了，你还偷偷摸摸的藏几句，有意思？”白舟很不满的说：“你倒是没说假话，不过这里少说一句，那里少说一句，搞得跟我还占了你便宜一样。”
小黑子一摊手：“谨慎是必须的。你不也没告诉我车次？”
白舟很难得的脸红了一下：“那个是真不知道。”他顿了一下，补充说：“你告诉我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我告诉你他的任务地点。以前的交易就算我交学费了，怎么样？”
“不行。”小黑子断然拒绝，“除非你拿车次来换。”
白舟想了一下，说：“这样，王建国会带客户和合作伙伴去验车，我知道时间和地点，可以带你去。”
“我倒是没问题，不过有一点你注意到没有？”小黑子提醒了一下白舟：“为什么是验车，而不是验货？”
白舟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他们走私的就是这部火车？”
“不不不，我的任务说明上很清楚的写明了是家电。”小黑子摇了摇头，“这个扭曲的世界里，很多底层的秘密我们并不了解，所以不能用常理来推测。OK，先去看看再说。为了表示诚意，我先说一下他们交易的时间，5月14号中午11点22分。”
白舟看了一下日历，今天是5月11号下午5点半，也就是说三天后这个任务的期限就到了。
时间很紧啊。
他抱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小黑子说：“为了表示诚意，我赠送一个消息。我能够进入王建国的家里，那个时间段他家没人。”
小黑子眼睛一亮，马上回答说：“为了表示诚意，我也赠送一个消息。这次进来的玩家一共有五个。”
白舟考虑了一下整个任务的难度，说：“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带你去王建国家里，但是你必须保护我的安全。”
“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告诉你王建国是二级的能力者，正在寻求突破到第三级的方法。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在这一章里我们玩家的能力上限就是二级。也就是说我们就算所有的玩家集合在一起，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她看了看白舟，又补充道：“没关系，打不过并不代表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OK，我同意这个条件。”
说到这个事情，白舟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晚被王建国打断的踏入能力路的过程。他看了看小黑子说：“你能看出来我是几级的能力者吗？”
小黑子回答的很干脆：“没入门。”
白舟有点不服气：“我很能打的。”
小黑子笑了笑，忽然就像是开了淡化效果一样消失在了沙发上。下一个瞬间，白舟的背心处忽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戳了一下。
小黑子拿了一个指甲刀从他背后慢慢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对于能力者来说，你能打有个屁用。不领会到能力，你永远不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强大。”
她慢悠悠的往自己卧室走了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头对白舟笑着说：“走的时候叫我。放心，妈妈会保护你的安全。”
看着小黑子卧室的门慢慢关了起来，白舟瞥了下嘴巴，低声嘀咕道：“这逼装得。”
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给周剑羽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个人。”
“你说。”
“女性，北方人，籍贯是山东或者东北，目前定居在上海。她年龄三十岁左右，有过结婚经历，但是大概率分居或者离婚了，至少有一个后代。她受过良好教育，有过留学经历，学历很高，家庭条件良好，以经商为主。”
“大佬，我不是许愿机。”周剑羽很郁闷，“你这条件，我能给你找一万多个出来。”
“她在5月8号和我同一天失踪，失踪的时间是中午11点22分左右。”
周剑羽一下就明白：“和你同时进入游戏的另一个玩家？”
“这还用问，鄙视你的智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大爷我三拳两脚把她打倒在地，然后吊起来用皮带抽，用蜡烛烧，严刑逼供，这才拿到了第一手证据。”
周剑羽发过来一个无语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脑子特别清醒，”说起来也很奇怪，白舟说：“很多事情只要注意观察，就能看到背后的答案。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神探？”
“我们这边做过分析，应该是你的意识在穿越时和宿主的原意识产生了共振。”
“说人话能死？”
“省流：是黄轶聪明，不是你。”
“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