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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吴长军的店子上，这里己经开始排队了。
七八个老头老太太站在柜台前问：“军娃子，是不是办了会员就给我们修一辈子家电。”
“李奶奶，我妈都是你看着长大的，我还能骗您？要是我说话不算话，你去把我姥爷家给砸了。”
“军娃子，办了会员送一筐鸡蛋是不是。”
“这个名额有限，每天只送前二十个。”吴长军到处看了看，又低声说：“你们几位都是老街坊，待会儿一人多拿几个，别告诉其他人哈。我怕鸡蛋不够了不好交差。”
“军娃你说哪里去了，我们这把年纪了还能不懂事？”
......
“这小子倒是卖保健品的一把好手，这帮老头老太太都拿他当亲孙子看呢。”白舟指着被一群老年人围着的吴长军，笑着对刘芳华说：“要是我教会了他上线下线那一套，他半年就能给自己干一个死缓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又朝吴长军吼了一声：“我说的对不对啊，孙子。”
吴长军正在应付一堆老年人，哪里有空理他。也没注意他说的是啥，挥了挥手让他们自己玩去。
白舟笑着说：“看，只要能赚钱，你叫他孙子都没问题。”
“你真讨厌。”刘芳华伸出手使劲拧他，“咋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欠揍呢。”
两人坐在店里，自己找了个位置休息了一会儿。
刘芳华好奇的问到：“你刚才说的上线下线那是啥意思。”
白舟正色说：“赚快钱的路子。来钱快，但是有点亏良心，判的也重。哦，现在国内应该没人干这种勾当，但是老美早就玩的烂熟了，听别人说现在安利应该己经在广州开中国分公司了。”
刘芳华越听越好奇，缠着白舟讲给她听。白舟有些无奈，说：“你这么想赚钱，我帮你想几条赚钱的路子不就完了？这东西和抽那玩意儿一样，最好别沾染。”
“听听嘛，以后遇见了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你看书多，见得人多，知道的事情就多。我们这些乡巴佬，啥都不知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哪有。”白舟委屈的要死。他想想刘芳华说的也有道理，不然以后贪小便宜被骗进去那就麻烦了，于是就把老鼠会人传人那一套给刘芳华讲了一遍。
刘芳华睁大了眼睛，问道：“就这么简单，这也能赚大钱？”
白舟叹了口气，说道：“说穿了，就是一个贪字害人。你要是不贪，那肯定不会上当，不过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贪心的。你只要踏上了这条船了，再被洗一遍脑，那就和吸了那玩意儿一样，戒都戒不掉。到时候为了钱连亲生父母子女的钱都不放过，更不要说亲朋好友了。”
“我不会的。”刘芳华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傻。”
两人正聊着呢，吴长军走过来端起白舟面前的茶杯咕嘟咕嘟的往肚子里灌了个干干净净，这才一擦嘴，说道：“累死我了。”
白芳华看了一眼他的模样，好奇的问道：“你今天办了多少会员。”
吴长军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下，又反过来比了一下。
“22个？”白舟自己都吓了一跳，“第一天就这么多人？”
“一辈子免费修家电，这东西听上去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我听了老三的，去农村找了个老头来当托，结果当场就有两个人办了会员。”吴长军说起这件事还有点好笑，“结果那老头听说我的会员终生免费，走的时候也非要办一个，拦都拦不住，不然说我看不起他们农村人。”
“22个？”刘芳华心算了一下，又吐了吐舌头，“那你不今天就赚了八千多？”
“七千出头。”吴长军很谦虚的解释道：“有些人办的三个月试用会员，估计想的是趁这三个月把该修的都修了，88怎么都不亏。我也想通了，他们要占便宜就让他们占去，能占多少？这东西免费习惯了，以后其他地方要收费他们自然会想起我来。”
白舟一拍吴长军的肩膀：“老二，就凭你最后这句话，不发达都难。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吴长军沉默了一会儿，问白舟说：“老三，我在想啊，就是咱哥俩商量一下。你说我如果修家电能赚到钱，是不是没必要再去走水果机那条路了？毕竟那边有风险，而且说出去不好听。”
“不不不，你听我说。”白舟给吴长军分析：“你这一家小店，来办会员的都是老街坊，是熟人，能办多少？100个可能没问题，200个就够呛了。会员办完了，你收了会员费了就没有进账，全是支出了，对不对？没有可持续收入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是灭顶之灾，你必须要及时找到收入才行。水果机就不一样了，只要还在营业，收入就会源源不断的来。”
吴长军低下头，没有说话，认真的思考着两者的区别。
“当然修家电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必须走出去，开连锁店，收加盟费，这才能达到扩张的目的。这个就必须要推广和宣传了，靠发传单肯定是不行的，电视台，广播，什么都得用上。你收的这几万块钱远远不够，必须要去抵押贷款，你敢冒这个险？再说了，这种扩张手法要是没有专业人才帮助，一头扎进去很容易呛死的。”白舟苦口婆心的说：“所以我说必须和政府，银行打好关系，就是这个原因。用银行的钱做自己的生意，那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还有一个事你必须要记住，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你只管控制这些人，不要贸然去插手具体事务。”
这一段话很长，而且仓促说出来，也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吴长军一时有些不能理解，只能低着头慢慢思索。
刘芳华听了，在白舟肩头戳了一下，不乐意的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帮军娃？”
白舟拍着桌子叫屈：“大姐啊，姑奶奶啊，我是那意思嘛，你凭空污人清白，我和你拼了。军娃的生意肯定要自家去操持，难道一辈子都要我来给他说怎么做。就算我愿意，老二他自己也不乐意啊。我做兄弟的肯定会帮他，但是路毕竟还是要他自己走吧。”
吴长军伸手劝住了刘芳华，笑着说：“老三的意思我懂，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是这么说吧？”
白舟大吃一惊：“卧槽，老二你个半文盲居然还会文言文？”
吴长军也受不了了，挽起袖子来说：“你他妈是真的几天不挨揍浑身不舒服是吧？”
“揍他，揍他。军娃，反正我是不能忍这口气。”刘芳华在旁边起哄，白舟跳起来就跑，结果被吴长军按在街机旁边揍了几拳，连连求饶，这才罢休。
三人笑闹了一阵，这才又坐了下来。吴长军拿出刚买的硬中华来散了一圈，刘芳华摆了摆手，说自己戒了。
吴长军听了这句话，看着白舟笑了笑，也不多嘴。他对白舟说：“先不说我这小本生意能不能发财的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发达了，我的就是我们几个兄弟的，要什么东西首接拿就是。就算你们把我东西拿光了，只要给我剩一碗饭吃，我要是心痛半点我就不配兄弟这两个字。”
刘芳华鼓了鼓掌，说：“说的好。”
白舟心里一动，说：“如果，如果你以后不认识我了怎么办？”
吴长军翻了个白眼：“你他妈要去泰国？还我不认识你了怎么办。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来，就算你装两个大咪咪我也能一眼把你揪出来。”
“如果，我说如果，咱们先别说这么肯定，对不对？假设一下嘛，虚拟语气，虚拟语气你懂不懂？”
吴长军看了一眼刘芳华，眼神在说这小子又发什么疯。
“这样，咱们定一个暗号，以后相认用，这剧情是不是特感人？”白舟一拍桌子，说：“我想想，我想想啊，嗯，对了，这个暗号就是老二和老三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西可以作证。”
“你傻不傻？”刘芳华翻了个白眼。
白舟不理他们，开始了复读机模式。“记住了，你们给我记住了，老二和老三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西可以作证。”
“你烦不烦？”
“老二和老三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西可以作证！”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哎哟，哎呦，老二和老三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西可以作证。”
“妈的，把他裤子脱了丢街上去。”
“别别别，大哥大姐我错了。”
“你再说我揍不死你。”
“老二和老三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西可以作证。”
......
洗了半天脑，眼看吴长军和刘芳华都要翻脸了，白舟这才住口。他觉得给对方留的印象己经很深了，这才说要回家去了，他老娘还在家里等他有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