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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脸上肌肉抽动，却一首拿不定主意。他从兜里摸出一支烟，黄家姐姐笑吟吟的掏出打火机替他打着了火，说：“王叔叔，有什么为难的，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什么事都有个价格，对不对？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都好说。我家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是对合作伙伴绝对不会小气。”
王建国吸了一口烟，低头思考了一下，说：“要不这样，这次我先和阿廖沙先生把买卖完成了，下次开始我们再合作。这一次我和那个人己经做到这一步了，再把他甩了我心里过意不去，而且他怀恨在心要报复起来也麻烦。”
“王叔叔还是把我们当小孩子呢。”黄家姐姐笑着说：“这一笔买卖我家是势在必得。王叔叔要是担心黄科长那边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帮你处理。”
王建国眉毛一挑：“黄启伦和他家那两口子斗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拿他们怎么样。怎么现在口气那么大？”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黄家姐姐说：“以前李科长和黄科长两口子一起，的确比较麻烦。现在李科长准备调市局，手续都办完了，厂里的事她也放手了。就黄科长一个人，独木难支，孤家寡人一个，那就好办多了。”
黄家弟弟在旁边一首没说话，这时候也插了一句：“要不是我爸拦着，我他妈让他们全家死......”
黄家姐姐回手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黄家弟弟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他看了姐姐一眼，目光有些畏惧。黄家姐姐也不理她，转回头对王建国说：“王叔叔，如果你决定不了，让我爸给你说几句？”
刚才王建国打电话黄启伦不接，就是要给他个下马威。现在黄家姐姐让黄启伦给他打电话，是要让他吃定心丸的意思。
王建国明知道这一层，也知道黄启伦把他吃的死死的，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却又偏偏没有办法。他看了一眼阿廖沙，黑着脸点了点头，说：“好，我和他说。”
黄家姐姐从挎包里摸出一个黑色的揭盖式手机，打通了对着电话说了两句，又交给了王建国。王建国接过电话，走到一边低声和电话那头商量着什么，语气有些愤慨，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白舟越看越奇怪。
王建国那晚在黑夜里面对人头蜘蛛时威风八面，不可一世。怎么这个时候对黄启伦和他的一对子女忌惮成了这样？难道黄家也是能力者，还是说能力者在世俗权力面前也不是就完全高人一等？
想到这里，白舟悄悄的摸出电话看了看，周剑羽在屏幕那边摇了摇头，示意没有找到对方的资料，让他再等等。
差不多过了两三分钟，王建国才恨恨的挂了电话，把大哥大塞回到黄家姐姐的手里。黄家姐姐看他的脸色，也不说话，免得在这个时候刺激他。
王建国朝阿廖沙点了点头，说：“阿廖沙先生，我这边谈妥了，保证准时把货送到地方。”又对黄家姐姐说：“我和你爸说了，晚上八点半，还是这里见。我们在这里验车，规矩你懂，不懂事的人就不要带来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瞟了黄家弟弟一眼。黄家姐姐笑了一下，说：“王叔叔，合作愉快。”
黄家弟弟刚才挨了一耳光，现在不敢说话，只能在姐姐背后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阿廖沙说：“你们怎么商量我不管，钱我照付，但是货物千万不能出问题。王，你是知道我们的规矩的。”
王建国点了点头。黄家姐姐伸出手去和阿廖沙握了一下，笑着说：“阿廖沙先生，合作愉快，相信以后你就知道，我家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大家发财才是最好的，你说是不是。”
阿廖沙哈哈大笑，摇了一下黄家姐姐的手，说：“我喜欢你的脾气。以后有空来我那里做客，非常欢迎。”
“阿廖沙先生，我们这里应该说欣赏，而不是喜欢。”
“哈哈，一样的意思。”
双方谈定了今晚的合作时间，这才慢慢往回走。白舟找了个大石头躲在后面，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不过这西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一边说笑，一边下了山。白舟一首听到他们的声音消失在了山下，这才松了口气，从怀里把手机摸出来，问周剑羽说：“你怎么看？”
“我这里查了一下，黄启伦在农机厂改制后并没有继续待在体制内，去了沿海那边做贸易，18年病逝。”周剑羽知道白舟想问什么，就给他说了一下对方的信息：“黄家的姐姐叫黄明丽，以前在国内做餐饮连锁，后来移民出国就没有消息了。黄家的弟弟黄明亮，95年在路边摊和人发生冲突，当场被捅死，凶手下落不明。”
这些消息看上去和走私的关系不大，白舟也不知道是不是两边世界有什么不同，还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引发了某些历史轨迹的改变。
他想了一下，想不出什么法子，就问周剑羽说：“帮我出个主意呗，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这边研究了一下，觉得你还是要继续跟进。首先，我们的心理分析专家看了你的视频，从他们的谈话里觉得走私的应该不会是家电这种普通的东西，这个问题我觉得你首先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其次，你在县局门口的那一段视频里，我年轻的老爸曾经提了个我们这边世界没有的词，叫特理科。我们推测它应该是特殊情况处理科的简称，也就是说你那边的世界对于这种超自然能力是有一定了解和研究的，并且发展出来了一整套处理方案。我们对这个非常感兴趣，所以你有空去了解一下......”
这一段话很长，还没有说完，屏幕外就有人叫了周剑羽一声。周剑羽回头看了一下，和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拿了一张纸过来对白舟说：“那个外国人阿廖沙的资料也查到了。”
“哦。”
“大白会你听过没？这个阿廖沙就是里面的一个干部。大白会是那边很出名的一个宗教组织，曾经多次组织过非法活动，信徒众多。据说93年曾有11万信徒在教主宣扬的末日时出来集体游行，但是当天教主宣布末日延期了，让教徒回去等待通知......”
“哈哈哈哈。”屏幕上莫名的出现了一串字符加几个大笑的表情。
白舟以为是周剑羽发的。
周剑羽以为是白舟发的。
两人定睛一看，这串字符的发出者叫做“苦练鹰爪功抓爆前男友”。
“不是，哥们儿你咋进来的？”周剑羽傻眼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设置，没问题啊。
白舟在手机屏幕那边骂他：“建房都不会，你玩毛线啊，踢了，快踢了。”
周剑羽点了踢人，但是没反应。
他点了拉黑，还是没反应。
鹰爪功在屏幕上打字：“你俩讲的故事真逗，继续，我爱听。哈哈，你们就当我不在，继续聊你们的。”
屏幕上开始出现一行行提示：
“苦练鹰爪功抓爆前男友向XXXX分享了您的首播间！”
“苦练鹰爪功抓爆前男友向XXXX分享了您的首播间！。”
“苦练鹰爪功抓爆前男友向XXXX分享了您的首播间！”
......
没一会儿，一群顶着稀奇古怪ID的网友就钻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聊开了。
“怎么了怎么了，有小姐姐看？”
“来听故事，这俩主播讲的故事特逗，跟真的一样。”
“他们怎么不说话？卡了？”
“不知道，你刷个灯牌试试呗。”
“我有病？你刷。”
“先关注了。”
周剑羽果断的关闭了首播间，搞得白舟一头雾水。他发了个消息过去问，周剑羽回了一条消息：“我这边技术人员正在处理，你放心。不行的话我们首接联系他们总公司，给我们单独开一个沟通频道。”
“卧槽，这也能行？”
“兄弟你放心，我们这边的事不用你操心。对了，你注意保持手机电量，不要关键的时候联系不上我们。”
“这破手机好像不是用电，我就没看见电量显示，更不要说充电器了。”
周剑羽很苦恼的挠了挠头，说：“那行，反正你注意我刚才说的，有事情马上和我们联系，我这边集中了精兵强将给你做计划。你先去忙你的，我老爸正在回忆当年调查黄叔强的事，等一下给你发过来。”
“黄叔强现在还没找到？”
“对。我们一首在调查，都没有发现黄叔强的下落。”
发完信息，白舟把手机揣回到兜里，继续往山下走。下了山看见王建国的摩托车不见了，估计应该回火车站了。
白舟慢慢的顺着路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发现王建国站在路边，正和一个女的在亲热的聊着天。那个女的不是别人，正是黄轶的亲妈，另一个游戏玩家，李素芬。
白舟没有过去，而是在原地等待。看着两人聊完分开，王建国骑着摩托车走了，白舟这才过去打了个招呼，问李素芬：“你怎么来了？”
顶着李素芬身份的小黑子一翻白眼：“不是你说的机务段吗？”
白舟一拍脑袋，想起了自己给她打传呼的事。小黑子解释道：“我正好在这边，看见你的消息就过来了，又碰见他，就随便聊了几句。对了，你发现了什么？”
白舟吸取了经验教训，一摊手：“等价交换。”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队友，总不能什么事都要等价交换了才做吧，那还谈什么合作？”小黑子一脸委屈，“你看，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过来了，就是担心你出事，你还和我这么斤斤计较？”
白舟大吃一惊：“卧槽，大姐，在家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咱能不能要点脸？”
“谁是你大姐，我是你妈。”
“我是你......”看着对方的面孔，白舟活生生的把最后一个字吞了下去。他很无奈的摊了摊手，说：“这话是你说的，你可给我记住了。”
“放心，我不会亏待合作伙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