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在三年前就来过这个小镇,这里的有不少人还认识这个当时火急火燎的小伙。有认识的熟人租给了他一辆面包车,泷开着车,带着陈陌三人,行驶到了糸守镇的遗址。
原本这里的便有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在其上一角上建立的糸守镇被陨石毁灭后,形成了新的湖泊,从山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葫芦一般。
众人趁着夜晚到来前的最后一丝夜色爬上了环形的山脉。凉爽的夜风吹拂着几人的身体,他们暂时都没有言语———因为看到了震撼的美景。
环形的奇异山脉围出了一个圆形的谷底,茂密的长草被风吹拂出律动的形状,六年前的那场灾害对这些坚韧的生命来说,似乎也只是一场烟花而己。在这一片小型草原的中央,生长着一棵格外高大的树木,谷底的几条分叉溪流交汇在一起,从消失在这棵大树下的洞穴中。
不需要灵视也能知道,答案就那神秘的洞穴里。
陈陌安排众人打开了手电筒,进入环形山脉围成的山谷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
“哈哈,你居然认识繁星的店长啊!”
在一边走一边闲聊的悠闲氛围里,菊里缠着陈陌,让他把最近正在支持结束乐队演出,和在RING组建自己的少女乐队的事情说了出来。在听陈陌吐槽傲娇到不行的星歌时,菊里非常地惊喜
“我也认识星歌哦,她可是我大学时的学姐,我们当时还一起玩乐队来着!”
陈陌也没想到自己认识的人居然结成了个圈:
“就星歌那脾气,她居然能容忍你这吊儿郎当的德行,亲妹妹她都压力得不行呢。”
菊里笑了:“所以我每次去繁星都会很快被星歌赶出来呀!”
“你还挺自豪。”
——
随着前进,这里也出现了人们曾在这里祭祀的痕迹。西周的小树上可以看到人们缠上去的连注绳,空气中似乎有着奇妙的小小光点,风中似乎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泷西处张望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曾经来过这里,当时的我,并不只是在山上过了一夜———不,我记得是更早之前,我和什么人来过这里,那个老人告诉我说——”
“这里就是结(产灵)所在。”
陈陌:“产灵?我记得是日本传说中的土地神,作为保境安民的地方神,还有牵线结缘的功能吗?”
泷摇了摇头,他回忆中,风里的那个声音更加清晰了:“把线连接在一起的是‘结’,把人链接在一起的也是‘结’,时间的流动同样是‘结’,这些都是神明的技术。
聚拢在一起成型,扭曲、缠绕在一起,有时恢复,有时中断,然后再次链接在一起。时间如此,世界如此,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是如此。”
见子挠挠头:“听不懂,好深奥啊,原来正神的说话风格都是这样难懂的吗?”
微醺的菊里上前搂住了见子和陈陌:“我倒是能理解啊,我们之间就有结对吧?咱们都是完全不同的人,按理来说一辈子都不会说上一句话,也一辈子都不会跑到这样一个地方来旅行。
但我们就这样奇妙地聚集在一起了。”
菊里睁开了酒红色的眼睛,她看着陈陌,语调不再那么吊儿郎当:
“陈陌,你是把大家聚在一起的结呢。”
陈陌移开了眼睛:“缘分吗,聚在一起是容易,但是散掉更容易啊。”
气氛陷入了沉默,众人此时终于走到了那棵大树的山洞下。搬开洞口的碎石,拨开杂草,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神龛出现在众人眼前。在狭小阴暗的山洞里,只有十几厘米高的石头神龛,上面爬满了青苔,神龛下放着两瓶口嚼酒,其中一瓶己经被打开,空瓶子倒在了地上。
泷:“我似乎有印象,这里,,,,就是这里吗?”
陈陌点点头:“没错,就是这里。”
见子也捂住了嘴:“哇哦,居然这么的,,,,,可爱?”
在小小的神龛上,卧着一只身形虚幻的小狐狸,白色的皮毛上覆盖着玄妙的红色花纹。它看上去非常虚弱,虚幻的身体不停地闪烁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在这个阴暗的洞穴中。
陈陌上前,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小狐狸的身体,将一点法术力灌注到了它快要消散的形体中:
“没想到这次,还真能捡个神明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