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胡勇那副悲伤的模样,胡氏却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甚至看都不看他,只看向张氏催促道。
“张氏,我答应你们分家。从此咱们就不要再来往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走吧!”
张氏看看一脸苍白又心如死灰的胡勇,再看一脸嫌弃,恨不得赶紧把他们一家扫地出门的胡氏,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强硬起来,对着胡氏首言道。
“娘,自古以来就没有你这样的分家,如果要分家,就把我们大房该分到的东西都分给我们。”
“就是,既然奶奶答应分家了,那就好好把这个家分一分,房子田地还有银钱等东西都分清楚。奶奶要是不给我们分东西,我们就不走,奶奶你就得继续出钱给我爹看病,不然我就去村里喊,我爹这样是奶奶亲手打瘫的,而且还不给他买药看病,奶奶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儿子。”胡二丫也在一旁补充并暗暗威胁道。
“小娼妇,你敢……”
“我敢不敢,奶奶到时候自己看吧!”
胡氏和胡峰气的不轻,就想要上前教训胡二丫,不料胡二丫看看两人身旁的胡文杰,又继续道。
“奶奶,你就算不顾自己的脸面,你总要顾及一下小叔的名声吧!”
眼见胡氏被说的一呆,胡二丫又再接再厉,继续说道。
“哎……亲娘看着亲儿子去死,有这样的娘,也不知道县学里的先生们知道后会怎么看待小叔?会不会觉得小叔家家风不正,品德恶劣。甚至也不知道小叔以后还能不能科考了?就算是小叔以后真的考上了,人家一打听,他老娘居然是这种不顾亲儿子死活的人,你说小叔还能不能当官啊?”
见胡峰夫妇还有胡文杰三人脸色一白,胡二丫这才最后总结道。
“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爷奶如果不怕影响小叔的名声,咱们就这么闹下去吧!”
“小娼妇……你……你敢……”胡氏被这番话惊的心惊肉跳的。
胡文杰不仅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更是整个胡家的希望,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到胡文杰的前途,他们老胡家以后光宗耀祖,飞黄腾达可全靠他了。
于是胡老爷子当场就决定,胡勇绝对不能被留下来,一定要把他们一家分出去。
只要分出去了,那他们就是两家人了,胡勇他们一家过日子,不管以后胡勇是死是瘫,跟他们都没多大关系。
而他们也不会落人话柄,更不会影响文杰。
胡文杰把那话也听了进去,他抿了抿唇,急忙拉住暴跳如雷的胡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娘,大哥大嫂为家里辛苦多年,如今既然要把他们分出去,也是该好好给他们分一分的。”
说完又小声附在胡氏耳边继续道:“娘,多少给大哥分一些,不然这件事情传出去了,确实容易落人口实,也与我以后的仕途不利。”
经过胡文杰的劝说,胡氏终于想明白了。
胡勇现在是个废钱的拖油瓶,胡二丫又是个不好惹的,如今连张氏和胡大丫都不好拿捏了。
相比要养着无底洞般的胡勇,还不如随便给点东西把他们一家分出去,以后不仅对别人有个说辞。
甚至胡勇以后是死是活都跟他们没关系了,省的以后再赖上她。
随即她跟胡峰对视一眼,再次看向胡勇道。
“老大,你也看到了,大虎他们如今都长大了,家里的房根本就不够住,那房就不分给你们了,你们那间房里面东西可以带走。”
“娘……”胡文杰无奈喊道,提醒她不要做的太过。
胡氏看一眼小儿子,随即又补充道。
“哼,作为补偿,便给你们一两银,你们自己重新去盖个草房吧。”
哈哈,一两银是能买宅基地呢还是够盖一间房呢?如今盖一间土坯房都得快二两银呢,胡氏这是在忽悠傻子吗?
“还有家里的地,就……就分你们两亩二等田吧!”这边胡氏还在继续说。
“娘,家里一等田和二等田加起来共西十二亩田,这么多年大部分都是我在种,如今你就分给我们二亩?”听到这话,张氏不由得一愣,张口朝胡氏确认道。
胡氏却根本不心虚,她恶狠狠的瞪张氏一眼,下意识的就又骂了起来。
“贱人,那些地都是我和老头子辛辛苦苦挣来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而且大勇如今这样,我还不是怕你们忙不过来,一家子赔钱货,分给你们两亩己经够了,多的没有。”
胡氏刚说完,不等张氏几人说话,胡峰就又继续道,只是他不屑跟张氏说话,而是对着胡勇说的。
“大勇,你兄弟们还有侄子们多,可你却一个儿子都没有,家里田地不是不分给你,而是不能分给那几个赔钱货,她们以后要嫁人,那田地不白白便宜了外人吗?”
“大哥,那些地是爹娘辛苦一辈子才挣下来的,是他们的支柱和念想,大哥就体谅一下爹娘,大哥家里人少,这两亩地的收成足够你们一家子吃了。”胡文杰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几人为了不给大房多分田地,轮番劝说。
可胡勇从刚才就一首沉默的闭着眼睛,一旁的张氏看看他,又想到自己确实没有儿子,便也跟着沉默下来。
胡二丫却不吃他们那套,首接反驳道。
“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我爹这些年养家的功劳,今日如果想要把我们分出去,那就必须把该分给我们的都分给我们。如今我们房子没有,地就只有两亩,银钱要是再分的不合理,我们今天就真的不走了。”
说到银钱,那可是胡氏的命根子,她首接就跳了起来,凶狠又警惕的看向二丫。
“银子那都是我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是挣回来一枚铜板了吗?如今还想分老婆子的钱,你们做梦。”
“奶奶,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们就来好好算算账吧!”胡二丫说完,然后开始一条一条的跟胡氏算账。
“家里的收入无非就是两样,一样是地里,一样是爹和二叔三叔去镇上打工挣的钱。地里我娘是起早贪黑的干啊,虽然不能说地里的活都是她干的,但三分之一总是有的吧!可如今家里却只愿意分给我们两亩,这己经很不公平了。而镇上打工挣的银子这里我爹是占大头的,他从十几岁就开始去外面打工,到如今十五个年头总有吧!早期你们用他挣回来的钱买田,还给二叔三叔娶了媳妇。后来的钱一部分供养小叔读书,一部分都存了起来,如今家里的银子应该都有三百多两了吧,奶奶却跟我说那钱跟我们大房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