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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中，映照着姜妮儿略显苍白的脸，她坐在梳妆台前，手指轻轻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此时，门外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准备好了吗？"王潇推门而入，黑色锦袍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姜妮儿手指一顿，抬头看向镜中的男人："我......不会管理国家。"
王潇走过来双手搭在她肩上，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傻子，不是有我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当女帝，我为摄政王替你分忧。"
姜妮儿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那我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王潇低笑，拇指按在她的唇上："你看，又说胡话，要知道有些人想当这个傀儡还当不了呢。"
姜妮儿呼吸一滞，猛然想起尚书父亲前几日的叮嘱——万不可与王潇为敌，一切依着他便是。
于是她垂下眼，不再说话。
次日，金銮殿上。
百官肃立，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王潇身边那个盛装打扮的女子身上。
"诸位。"王潇声音沉痛，"先帝驾崩，三西皇子谋逆伏诛，其余皇子皇女亦遭毒手......"
他话锋一转，语气突然振奋，"幸得上天垂怜，本官寻回流落民间的皇女——朱凤梧！"
他侧身让出位置："诸位且看，皇女与先帝年轻时，何其相似！"
大殿内鸦雀无声。
众人仔细观察一番，神色愈发纠结。
虽然现在还站在这里的没几个硬骨头，因为那些硬骨头都被王潇砍了。
但人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吧，这女子哪里和楚王有半分相似了？
此时王潇笑眯眯开口，“愣着干嘛？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嘛。”
御史大夫张了张嘴，硬着头皮上前："王大人，这......"他指了指姜妮儿，又指了指墙上先帝的画像，"哪里像了？"
王潇笑容不变，只是轻轻抬手。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架起御史就往外拖。
"王潇！你——"御史的怒骂声戛然而止。
百官噤若寒蝉。
"像！太像了！"礼部尚书突然高呼，声音微微颤抖，"这眉眼，这气度，与先帝如出一辙！"
其他人如梦初醒，纷纷附和。
几位大臣偷偷瞥向兵部尚书李景行，又看看姜妮儿，脸色愈发古怪——
这皇女，怎么和李尚书有几分相似？
更离谱的是，她居然还怀着身孕！
"敢问......"一位老臣硬着头皮开口，"皇女的夫君是？"
王潇指了指自己。
大殿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落。
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十日后，朝阳初升。
姜妮儿身着龙袍，在王潇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龙椅。
她的肚子己经很明显，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吃力，但脊背挺得笔首。
"陛下万岁！"
百官跪拜，山呼海啸。
李景行站在最前排，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个疯子，居然真的把她推上了皇位。
女帝即位，诏书颁行天下：
"摄政王王潇总揽朝政。"
"兵部尚书李景行擢升内阁首辅。"
"姜氏商行擢为皇商，专供内廷。"
而在王潇的示意下，系统将领尽数封赏，流民营人才不断充入各级衙门。
一套组合拳下来，大楚的权力架构彻底洗牌。
其党羽遍布朝野，系统士兵掌控兵权，连商业命脉都握在了自己人手中。
此刻王潇俯视着跪伏的群臣，嘴角微扬。
棋局终了，胜者通吃。
深吸一口气后，他在心中默念："系统，开吸！"
下朝后，姜妮儿在御花园叫住了王潇。
"登基的那一刻，我想起来了。"她轻抚着肚子眼神复杂，"全部......包括我们的契约。"
王潇驻足转身微笑："那就好，省得我解释了。"
"为什么是我？"姜妮儿首视他的眼睛，"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王潇挑眉："不然呢？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让你和别人共享？"
姜妮儿怔了怔，忽然莞尔："也是。"
某日，皇家宴会上。
顾挽柔死死盯着女帝的脸，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
"老爷......老爷......"她颤抖着抓住李景行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李景行低声道："噤声。"
顾挽柔泪流满面，却用力点头。
数月后，姜妮儿诞下皇子，当即立为太子。
一年过去，大楚在王潇的治理下日渐强盛。
姜妮儿身上的帝王气运愈发浓郁，系统因此吸收的不亦乐乎。
数十年后。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寝殿内，将鎏金床榻染成血色。
银发如霜的姜妮儿躺在锦被中，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王潇的衣袖。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倒数着最后的时光。
"谢谢..."她的声音像风中残烛，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明，"让我重活一世...为我报仇..."凹陷的眼窝里泛起微光，"让我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王潇感觉到衣袖上传来的力道，他垂下眼帘，指节泛白的手掌覆上她颤抖的手背：
"既然契约签订，那我肯定会好好去做。"
姜妮儿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宫女们慌忙递上绢帕，瞬间染上点点猩红。
她推开众人，浑浊的瞳孔死死盯着王潇："那在你心里..."每说一个字都像在耗尽最后的力气，"我重要......还是帝王气运重要？"
殿外传来更鼓声，惊起檐下栖鸦。
王潇望着她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缓缓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尖穿过她雪白的发丝："傻子，自然是......"
铜漏滴答作响，姜妮儿的瞳孔突然扩散。
她嘴角还凝着未说完的话，攥着他衣袖的手却蓦地松开了。
一片梧桐叶被风吹进殿内，打着旋落在锦被上。
王潇的指尖僵在半空。
远处传来太监尖利的哭丧声，像钝刀割着他的耳膜。
他慢慢收回手替她最后一次掖好被角："自然是帝王气运重要。"
震天的哭声中，王潇闭上眼默念："系统，回归。"
暮鼓撞碎了最后一缕天光，整个皇宫顿时哭声震天。
第一小世界，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