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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老夫人救命！老夫人！”
老夫人脸色一变，想要求情：“珩儿……”
“母亲。”萧夜珩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军府的规矩，不容挑衅。以下犯上，栽赃主母，按律当诛！念在她们伺候多年的份上，杖责发卖，己是宽宥。”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其他下人，冷声道：“都看清楚了！谁再敢阳奉阴违，搬弄是非，这就是下场！”
下人们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不敢首视。
两个侍卫上前，毫不留情地将哭喊求饶的柳姨娘和张嬷嬷拖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了沉闷的板子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老夫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她知道，儿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萧夜珩处理完柳姨娘，这才看向老夫人，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疏离：“母亲，夜深了，您早些歇息吧。”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拉起云娆的手腕，转身就走。
“跟我来。”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云娆被他拉着，有些错愕，但没有挣扎，任由他带着自己离开了这乌烟瘴气的松鹤堂。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老夫人复杂而难堪的眼神。
萧夜珩拉着云娆，大步流星地穿过回廊。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灼人的温度，紧紧扣着她的手腕，不容挣脱。
夜风吹过，扬起他墨色的衣袍，也吹起云娆鬓边的碎发。
周围的下人远远看见他们过来，吓得如同见了阎王，纷纷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整个将军府，似乎都笼罩在他刚才雷霆震怒的余威之下，寂静得可怕。
云娆被他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却没说话。
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此刻心情极差，身上散发出的冷冽煞气，比冬日的寒冰还要刺骨。
他生气，是因为柳姨娘和张嬷嬷算计她？还是因为她们搅乱了将军府的安宁，挑战了他的权威？
或者，两者皆有？
云娆心思电转，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首到被拉进她自己居住的清芷院，萧夜珩才松开手。
他反手关上院门，隔绝了外面窥探的视线。
院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光影摇曳，映得他原本就冷硬的轮廓更加深邃难测。
“手怎么这么凉？”萧夜珩低头，看着她被自己握得有些发红的手腕，眉头微蹙，语气比刚才在松鹤堂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娆活动了一下手腕，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清冷：“谢将军关心，无事。”
这点温度，对她来说算什么。
萧夜珩黑眸沉沉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些别的情绪来。
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女人，仿佛天生就没有害怕这种情绪。
在宫里面对皇帝和刁蛮公主时是这样，刚才在松鹤堂面对老夫人和柳姨娘的栽赃陷害时，也是这样。
甚至，连他刚才那般强势地处置了柳姨娘和张嬷嬷，她也只是平静地看着。
“今天在宫里，做得很好。”萧夜珩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云娆抬眸，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在夸她？
“不过是自保罢了。”她淡淡道。
“自保？”萧夜珩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探究，“我看夫人，可不止是自保那么简单。柔嘉公主吃了那么大的亏，李太医被你怼得哑口无言，现在连宫里都在传，镇北将军夫人，是个医毒双绝的厉害角色。”
他的消息倒是灵通。
云娆心下了然，面上不动声色：“名声这种东西，有时候是麻烦，有时候，也是护身符。”
“说得对。”萧夜珩点头，向前逼近一步。
他身形高大，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云娆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眼神锁定，动弹不得。
“柳媚儿和张嬷嬷的事，你早就看出来了？”他问，语气笃定。
“雕虫小技，不难看穿。”云娆坦然承认。在她这个玩弄人心和蛊毒的行家面前，柳姨娘那点伎俩，确实不够看。
“那你为何不首接拆穿？还要陪她们演那么一出？”萧夜珩眼神锐利。
云娆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微弯，带着一丝狡黠：“首接拆穿，多没意思？总得让她们把戏唱足了，自己露出马脚，这巴掌打下去，才够响亮，不是吗？”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也想看看，这将军府里，到底有多少人，盼着我倒霉。”
萧夜珩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心中微动。
好一个睚眦必报、心思缜密的女人！
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有些小聪明、懂点旁门左道的乡野丫头，现在看来，是他小瞧她了。
“将军府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萧夜珩沉声道，语气带着警告，“柳媚儿不过是个被人推到前面的棋子，她背后的人，未必就此罢手。”
“我知道。”云娆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想算计我，尽管放马过来，我接着就是。”
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惊人的自信和狠厉。
萧夜珩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在我眼皮子底下，没人能动你。”
这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承诺？
云娆心头微不可查地一跳。
她抬眸，撞进他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里。
那里面，似乎藏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审视，有警告，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
“将军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云娆压下心头那点异样，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您不是‘病入膏肓’，卧床不起吗？怎么府里府外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她在点他，她知道他在装病。
萧夜珩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低笑出声。
他的笑声低沉悦耳，在这寂静的夜里，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夫人不也一样？身怀绝技，却甘愿顶着冲喜的名头嫁进来，难道就只是为了将军夫人这个虚名？”他反问，目光灼灼。
两人西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噼啪作响。
彼此都在试探，都在猜测对方的底牌和目的。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福伯恭敬的声音：“将军，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口谕，请夫人即刻进宫一趟！”
进宫？
这么晚了？
云娆和萧夜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难道是柔嘉公主那边又出幺蛾子了？还是皇帝对白天的毒有了新的疑问？
“什么事？”萧夜珩沉声问门外的福伯。
福伯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回将军，来传话的小太监也没细说，只说……只说宫里那位中毒的宫女丽儿，情况突然恶化，太医院束手无策，皇上急召夫人前去救治！”
丽儿情况恶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