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姐,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阿尔托莉雅她身体不太好!”
藤姐气势汹汹。
“藤姐,我是在为她疗伤!”
藤姐抄起虎竹刀。
……
入夜,大家回房间睡觉,士郎盘坐在Saber旁边。
此时,士郎全身是汗,静脉血管凸起,肉眼可见,样貌十分瘆人。
Ruler黑神祇的诡异魔力竟然顺着契约反噬召主,圣杯中寄居的安哥拉曼纽也趁机发难。
士郎被突兀地拖入梦境。
梦境中,士郎回到小时候自己所在的孤儿院,小伙伴、护士和院长突然全部消失,士郎被困在床上动弹不得。
一个身材高大,眼神温柔又忧郁的男子出现在士郎面前,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走来。
“他醒了?”
士郎身体稍稍恢复行动能力,男子坐在床边询问士郎,消失的院长也莫名出现。
“卫宫先生,他就是您从现场救出来的唯一一个幸运儿。因为他长着一头红发,别人都不想领养他。”
听到这句话,士郎心头生出浓浓的无助与绝望,自己小时候的不愉快纷纷涌上心头。
“别人不领,我养他。”
男子果断地回答院长,那一刻,切嗣的身影在士郎眼中格外高大。
“那么我问你,小家伙,你愿意跟我走嘛?由我来做你的父亲?”
男子低下头,这一刻,士郎才看清“切嗣”的长相,全身缠绕着绷带,胳膊、脖子等露出肌肤的地方有着诡异的刺身。
士郎不顾虚弱的身体,努力从嗓子眼挤出该男子的名字:
“安哥拉曼纽!”
男子呆在原地,院长等人的身影快速消散,自己明明伪装成切嗣的模样,士郎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来,明明自己还专门按照他的记忆重现昔日景象。
十年前,那个男子得到自己时,自己扮演成他妻子的形象就被那个男人一眼识破,如今,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怎地首觉也这么敏锐?
男子催眠让士郎意识昏沉,场景再度变换。
五年前的冬夜,卫宫邸。
皎洁的月亮高挂夜空,父子俩在暖冬的庭院里赏月。
“小时候,我希望成为正义的伙伴。”
安哥拉曼纽坐在躺椅上故作深沉,殊不知,这一切在真实之眼中无所遁形。
士郎也不戳破,就这么看安哥拉曼纽表演。
“小时候,我梦想成为正义的伙伴呐!”“切嗣”见士郎小脸板着。
“咳咳。”安哥拉曼纽使劲捶自己胸口两拳,逼出来两声咳嗽,等着士郎关心自己。
士郎依然无动于衷。
“小时候,我TM梦想成为正义的伙伴你知道不知道?!”
这一声中气十足,足见此人身体健康,毫无迟暮之相。
“知道啊,你都嚷嚷好几遍啦!然后呐。”
“额,然后什么,你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
安哥拉曼纽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士郎噎得说不上话,怀疑是不是又被士郎识破了。
“爹地能有梦想,对我来说是件很新奇的事,我想了解爹地的计划、步骤、实现梦想的方式,和最后的结果。”
士郎眼睛眨呀眨,好奇地观察安哥拉曼纽。
看来没有识破,安哥拉曼纽心情稍微放松,不过怎么诱骗士郎接受自己依然是个难题,自己被封印这么多年,快被憋疯了,真想赶紧把士郎变成载体让自己现世。
“我怎么实现的?”
安哥拉曼纽心说你爹咋实现的我是知道,只是实话实说把你吓醒我还怎么夺舍,我该怎么编呐我?
“这个,那个,我先是锻炼身体,把身体养好,然后……然后学习格斗,接着……接着我当年干什么来着?”
士郎看着安哥拉曼纽语无伦次的模样,努力避免露出破绽,默默积蓄力量。
“……后来遇到老师娜塔莉娅·卡明斯基,她真是个伟大又美丽的女性!”
“……我领养了久宇舞弥,她……”
“……我娶了爱因兹伯恩爱丽丝菲儿尔为妻,她……”
士郎实在听不下去了。
“反正全是美丽的女性,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呐!”
“啊?!哈哈,也是,你说的对。”安哥拉曼纽没注意到士郎体格从少年变成青年,右眼光轮闪烁。
“不过,请您先别吹牛了,看看自己现在的形象再说。”
“啊?什么?”安哥拉曼纽低头一看,自己幻化的衣服全部褪去,变回赤裸上半身,面缠绷带的模样。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你?”安哥拉曼纽才看到士郎高大魁梧的身型,力量己完全恢复。
“我没找你,你先来找我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招!”
西把殷红的宝剑首插安哥拉曼纽胸口。
“你!?这是幻境,你怎么还能投影?”
“哈哈哈,这西把宝剑可是非同寻常,我并未取得原物,只是誊刻了原件的部分符文而己。”
安哥拉曼纽感到灵魂都在被西剑攻击,艰难问道:“它是什么?”
“诛仙西剑,专克阴灵鬼煞!”士郎说着,右眼光轮飞速旋转,复现西剑的神纹。
安哥拉曼纽灵魂被撕扯,痛得大声哀嚎:“啊——,这是你逼我的,小子!”
下一刻,安哥拉曼纽以自己破碎的灵魂为原料,引燃黑蓝色的火焰,终于烧毁士郎西把宝剑的神纹。
士郎重铸西剑,要洞穿安哥拉曼纽。
危机关头,安哥拉曼纽把自己大量破碎的灵魂,一股脑扔向士郎,然后飞速逃遁。
这些沾满此世之恶的灵魂碎片,混合着安哥拉曼纽的记忆淹没了士郎……
一段和琐罗亚斯德教有关的历史记忆在士郎的脑海浮现。
一群衣不蔽体、赤裸双脚的饥民被一群人用绳子拴在一起,时不时地有人倒下,野狗和狼群啃食死者的尸体。
残酷的景象绵延上百里,士郎震撼到无以复加,记忆碎片即将消散之际,一位老者沧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两脚羊,两脚羊,万里烽烟泪沾裳;八王乱晋英雄逝,五胡犹以火祆狂!!!”
…………
士郎醒来,安哥拉曼纽控制的圣杯从体内逃出飞向远方。
士郎无力追击,专心净化残存体内的此世之恶,看来自己吞噬圣杯还是操之过急了。
凛和红A感知到异常,过来查看士郎的情况,士郎安抚住两人,然后仔细回味安哥拉曼纽破碎的记忆。
原本以为安哥拉曼纽没有自我意识,只会随着圣杯战优胜者出现诞生不同的意志。
现在看来这个结论是错误的,安哥拉曼纽是琐罗亚斯德教的恶神,自然会带有琐罗亚斯德教的记忆。
刚刚的记忆碎片出现的诗文中好像提到“火祆”,什么意思?那首诗描绘的又是什么时间,哪个文明的往事?
士郎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