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见威胁解除,赶忙松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株泛着绿光的仙草,一口吞下,旋即运转法力恢复伤势。
许知意自知无力回天,只想为骨箫争取最后机会。她不顾双手被砍断的剧痛,嘶声大喊:“来人啊,有人攻打山门了!”那声音满是惨烈与绝望,响彻整个山头。
吴松手下哪容她喊第二句,寒光一闪,一剑封喉,许知意没了声息。
吴松这声惨叫,正是沈荒攻打的信号。他俩早商量好,吴松这边一旦被发现,埋伏在外的沈荒就带人强攻。“上!今天必须拿下葬剑山!”沈荒拔剑高举。身后十五人得令,拔剑高呼,潮水般冲进葬剑山山门。
骨箫听到吴松惨叫,心头一紧,立马起身:“来人,迎敌!”刹那间,外面灯火通明,照亮山头。不用骨箫喊,众人就知有事,加入五圣势力,本就随时面临生死。大家抄起刀剑,朝着声音方向奔去。骨箫明白,自己一环中期的修为,作用不大。可刚跑两步,许知意的惨叫传来,他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骤停。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就这么没了,他却无能为力,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转身拼命,可山门外喊杀声又起。他想起楚越交代,稍一思索,转身朝楚越卧房跑去。
刚到门口,就见小荷、小蝶二女。“两位夫人,有人攻打山门,快跟我走!”二女知道此刻只能听骨箫的,紧跟其后。
一般没人轻易攻打山门,只因每个山门都有防御密室。这密室由钢铁铸就,藏于地下,从外打开,至少得三阶修士。
密室虽防御强,却也能把人困死,像白芹那次,江海打上山门,她就不敢进,躲进去等于等死。骨箫这次,知道白芹可能来援,楚越也或许会回,就算白芹不来,他还能堵楚越。很快,骨箫带着二女来到密室。“你们进去!”
二女依言,跑进去关上门。骨箫拔剑,转身往外冲,带领手下杀敌。
与此同时,范统也带着人冲到山门前,与沈荒对峙。范统身后二十来人,大多是二环修士,只有几个一环后期,与沈荒的十五个二环修士实力相当。沈荒看着拦路的众人,担心折损太多被吴松算计,大喊:“投降不杀!”
范统他们可不傻,投降就算不死,也没好下场,没开打就投降,哪个山主敢留?何况楚越待他们不薄。“哼,就你们十几人也敢攻打葬剑山,找死!兄弟们,上!”
“杀!”
范统一声怒吼,如猛虎扑向敌阵,剑刃寒光一闪,首逼沈荒咽喉。沈荒侧身急避,反手一剑,照着范统肩膀狠狠劈去。两剑猛地相撞,“当”的一声,火星西溅,震得两人手臂一阵发麻。
西周,厮杀声似潮水般涌来。一名葬剑山弟子,胸膛瞬间被三柄长剑同时刺穿,“噗”,鲜血喷射而出。他到死都死死抓着刺入身体的剑刃,像要把这恨意都融入其中,只为给同伴争取反击的机会。另一名弟子瞅准时机,一剑狠狠捅穿敌人腹部,可没防备侧面突然袭来的长剑,“咔嚓”,半边脑袋就这么被削去。
范统左臂被划开一道大口子,深可见骨,鲜血顺着指尖“滴答滴答”落下。他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猛地向前突刺,剑尖擦着沈荒脖子划过,留下一道血痕。沈荒顿时暴怒,长剑如疾风骤雨般疯狂劈砍,范统只能连连后退。
“退!往密室退!”骨箫的声音从后方急急传来。
范统虚晃一剑,转身就跑。沈荒刚要追,两名浑身是血的葬剑山弟子冲上来拦住。其中一人被沈荒一剑刺穿喉咙,“咕噜”一声没了动静;另一人拼了命抱住沈荒大腿,哪怕被乱剑砍得血肉模糊,也绝不松手。
密室的铁门近在眼前。范统跌跌撞撞冲进去,身后仅剩的七名弟子也陆续撤入。骨箫最后一个退进来,就在铁门关闭的瞬间,他眼睁睁看着沈荒的长剑,刺穿了最后一名断后弟子的后背。
“轰!”
厚重的铁门终于合上,将外面的厮杀声硬生生隔绝。密室内,幸存者们像断了线的木偶,瘫坐一地,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范统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右手因过度用力,己经痉挛得扭曲。
“还剩……多少人?”他嗓子像被砂纸磨过,声音嘶哑得厉害。
骨箫环视一圈,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地底传来:“连我在内……八个。”
密室外,沈荒的怒吼隐隐传来:“给我砸开这破门!”
钢铁密室内,昏暗的火把摇摇晃晃,照亮八张疲惫到极点的脸。范统靠着冰冷墙面,撕下衣角包扎左臂伤口。血很快就把布料浸透,可他只是眉头微微一皱。
“水……”一名年轻弟子虚弱地呻吟,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骨箫赶紧从腰间解下水囊,递给伤者。再看看西周,每个人的剑都缺口累累,衣衫被鲜血染得通红。老张最严重,腹部那道贯穿伤,虽简单包扎了,血还在一点点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