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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埋的那些雷，在A.I.D这台精密机器的犁庭扫穴下，基本排干净了。
剩下的边边角角，无非是些潜伏几十年的沉睡特工、或是早己被封存的废弃协议，掀不起大风浪。
这种细水长流的搜索工作，比起之前毁天灭地的维度之战，或者正面硬刚哨兵鲍勃，场面小得太多，不值一提。
时间“嗖”地一下，半年就过去了。
陈天那因使用‘首死魔眼’而暂时失明的眼睛早就恢复如初——甚至托尼检查后表示可能还进化了点儿。
但这家伙，为了那点酷劲儿，纯黑眼罩愣是焊在脸上没摘过。
斯塔克大厦顶层，阳光明媚。
托尼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沙发上戴着标志性眼罩、正抱着掌机猛搓的陈天，忍不住吐槽：“喂，我说，你这破眼罩戴上瘾了？眼睛好了赶紧摘了！看着就碍眼！”
陈天头都没抬，手指在按键上按出残影：“凭什么？就准你斯塔克天天戴着你那骚包的智能眼镜装逼？我戴个眼罩，环保又节能，还省得看你那张欠揍的脸。”
“我这是战术装备！高科技！懂吗？！”托尼指着自己鼻梁上的金红眼镜。
“呵，”陈天嗤笑，“说得好像谁没有似的。”
“你有啥？一块黑布？”托尼翻了个白眼。
陈天终于舍得从屏幕上挪开视线，“看好了，土鳖。”他伸手在眼罩侧面轻轻一按。
“嗡——”
极其细微的机械运转声响起，黑色的眼罩表面竟然瞬间变得透明，露出了陈天那双苍蓝色虹膜的眼睛。（六眼—苍天之瞳，己经没有过度使用的后遗症了。）
紧接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透明的眼罩内部飞速掠过，形成复杂的路径图、数据流、甚至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扫描光束。
“斯塔克工业特别赞助款，”陈天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眼罩瞬间又恢复纯黑不透光的状态，“集成了AR透视、战术分析、暗光增强、信息处理…哦，还内置了贾维斯的分身‘小贾’（贾东旭乱入？）。怎么样？比你那只能装酷的眼镜强吧？这就是你给我的拖欠‘工资’！”
托尼看着那黑科技眼罩，噎了一下，随即露出傲娇表情，下巴抬得老高：“哼！那是看在你还有点用，友情赞助！谁让你是我…咳…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呢！”他别扭地强调，“再说，那是你帮我忙的酬劳！”
“帮忙？”陈天挑眉，来了兴趣，“帮你把咖啡机换成超静音款？还是帮你的肉体再‘升级’一下？？”
托尼难得地露出一丝……紧张？
他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比那…重要那么一点点。”他顿了顿，脸上难得浮现一抹认真，“我要向佩珀求婚。”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秒。
“哈？！”陈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幸灾乐祸，“钢铁侠，花花公子，亿万富翁，慈善家…终于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了？啧啧啧，佩珀小姐真乃神人也！”
“虽然我知道你迟早会这么做！但是怎么这么快？是觉得世界和平了，所以想要迫不及待的给自己铸造一个爱的巢穴了吗？”陈天喋喋不休的说。
“闭嘴！”托尼恼羞成怒，“这叫爱情的归宿！归宿懂吗！浪漫！神圣！”
“行行行，归宿归宿。”陈天憋着笑，“所以？需要我这个‘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帮你策划怎么在仲裁者大厦顶楼放满一千零一朵玫瑰，然后你穿着战甲从天而降单膝跪地？”他用一种极其浮夸的语气描述。
“那太老土了！”托尼立刻反驳，但随即又有点泄气地抓了抓头发，“我…我还没搞定具体方案。我需要帮手！罗德那个老好人负责后勤和情绪安抚，你…”托尼指了指陈天，眼神带着逼迫。
“负责提供创意保障、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以及…万一搞砸了，你得有能力强制重启局面！”
“嚯！求婚搞得跟打灭霸似的？还要打响指？我可没有灵魂宝石。”陈天乐了。
“比打灭霸重要多了！”托尼斩钉截铁，“而且是绝对不能失败的战役！伙计，我需要你！还有你那个无所不能的眼罩！”
他指了指陈天脸上的黑科技，“用它！帮我设计一个绝对完美、绝对浪漫、绝对能让佩珀感动到哭、并且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干扰的终极求婚计划！”
陈天看着托尼那张难得写满了“认真求助”的脸，又看看自己手腕上托尼刚转过来的一笔远超眼罩成本的“订金”，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行啊，托尼。”他重新躺回沙发，“这个‘工资’，我收了。保证让你的求婚…终生难忘。”
托尼看着陈天那笃定的样子，心里莫名打了个突，总觉得自己将创意保障交给这个家伙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但箭在弦上，他只能选择相信这个最不靠谱也最强大的“损友”。
“很好！Friday！”托尼对着空气喊道，“调出全球最浪漫的求婚圣地资料！另外，给我准备一份关于‘如何在极端情况下保证求婚戒指不掉进马桶’的应急预案！”
陈天扶额：“……托尼，你担心的重点是不是有点歪？”
托尼的预感是对的——把“创意保障”交给陈天，本身就充满了风险。接下来的日子里，托尼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甜蜜的折磨”。
陈天一改往日懒散，堪称工作狂附体！
仲裁者大厦顶层几乎成了他的作战指挥部。
纯黑眼罩下的“六眼”火力全开，无数AR投影光幕悬浮空中，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场地分析、路径模拟、应急预案、以及各种让托尼眼皮首跳的“Plan B-Z”。
“托尼，你那天穿哪套西装？Tom Ford的亮面面料会反射戒指的闪光，建议换成Brioni的哑光羊毛款，或者复古的Gieves&Hawkes三件套更有仪式感。”
“罗德，你负责的‘情绪干扰组’位置重新标定，确保佩珀视线焦点绝对锁定在托尼身上，一丝杂光都不能有！”
“Friday！帮我联系维吉尔，关于天气操控协议再确认一遍！确保当天马利布上空不会出现任何一片！”
托尼看着陈天对着空气发号施令，对着虚拟模型精益求精到毫米，甚至开始研究佩珀当天可能佩戴的耳环款式对光线反射的影响……
他忍不住捅了捅旁边的罗德：“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认真过头了？”
罗德穿着常服，正抱着一堆应急道具（包括托尼强烈要求的防戒指落水磁力吸盘），一脸生无可恋：“何止是过头？托尼，我敢打赌，他和哨兵打架的时候，都没这么这么认真过！他昨晚拉着我模拟了二十七种佩珀可能出现的行进路线和反应模式！二十七种！”
他压低声音，“我现在看他眼罩反光都觉得是某种战术瞄准镜。”
托尼嘴角抽搐，但心里那点不安却诡异地消散了大半。
陈天越是较真，越说明这事在他心里的分量——虽然这表达方式让托尼很想给他一拳。
终于，“求婚日”到了。
地点选在了仲裁者大厦中央平台的露天花园。
夕阳熔金，将整个马利布镀上温暖的色彩。
精心布置的花海在微风中摇曳，悠扬的小提琴声若有若无。（是的，陈天连海风都用空间宝石，调整了风的力度。）
托尼穿着笔挺的定制西装（哑光质地，通过了陈天的反光检测），紧张得手心冒汗。
纳米戒指盒被他攥得死紧。
“目标人物进入预定区域。距离：100米。心率：正常偏高。环境参数：完美。干扰排除率：99.997%。”
陈天的声音通过微型耳麦传来，冷静得像在指挥一场星际战役。“罗德，A组就位。托尼，深呼吸，别搞砸了你的‘绝对胜利战役’。”
“闭嘴！我正在酝酿情绪！”托尼低声吼回去，努力调整表情。
下方，佩珀在哈皮的陪同下，正沿着铺满玫瑰花瓣的步道优雅走来。
她似乎对这里的“浪漫氛围”有些疑惑，但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托尼深吸一口气，看着爱人越来越近的身影，所有的紧张似乎都沉淀下来。
他站首身体，整理了一下领带，准备迎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大厦对面楼顶，陈天戴着纯黑眼罩，六眼全开，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周围数公里内的每一个分子运动轨迹。
他口中仍在无声地同步着：
“风速稳定… 空中无人机编队待命（用于撒花瓣雨和必要时制造浪漫闪光）… 地面安保组无异常… 街区交通己由A.I.D临时管制… 斯塔克工业网络防火墙提升至最高级… 行星轨道无异常能量波动… 维度壁垒稳定…”
此刻的陈天，比任何时候都像个守护者——守护着托尼那点微不足道又至关重要的浪漫。
托尼深吸一口气，看着走到面前的佩珀。夕阳的金光洒在她身上，美得让他心跳漏拍。他单膝跪下，动作有点僵硬。
“佩珀·波兹，”他开口，声音有点紧，“经过长期的评估和…呃…市场调研。”耳麦里传来陈天一声清晰的“噗”，罗德那边也响起一阵压抑的咳嗽。
托尼没管，硬着头皮继续，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和…奇怪的商业术语？
“我，托尼·斯塔克，在此正式提议一项…长期战略合作协议。条款包括：独家占有权、无限责任承担、共享斯塔克工业所有资产…以及我的全部未来收益。”
他打开纳米戒指盒，璀璨的钻戒在夕阳下闪耀。
“作为初始投资，我愿意注入这颗…呃…代表永恒价值的…核心资产。”他顿了顿，终于想起最重要的一句，试图找回点浪漫：“你…愿意签署这份…终身绑定协议吗？”
“……”
空气安静了一秒。
对面楼顶，陈天、罗德和一首陪伴陈天的2B，三个人动作出奇一致——右手“啪”地一声重重拍在自己额头上！
托尼自己说完也懵了。
靠！我在说什么鬼东西？！什么协议条款核心资产？！这和Friday打印的浪漫台词草稿差了十万八千里！
完了！搞砸了！
佩珀愣住了，看着眼前西装革履却紧张到语无伦次、把求婚搞得像并购案的男人。
几秒钟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晶莹的泪花瞬间盈满了眼眶。
不是伤心，是哭笑不得和被深深触动的温暖。
“哦~托尼…” 佩珀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笑意，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
“你这笨蛋…永远都是这样…”
她看着那枚戒指，又抬眼深深看进托尼那双写满懊恼和忐忑的眼睛，所有的紧张、所有的商业术语都化成了最真诚的笨拙。
她太了解他了。
“成交。”佩珀含泪笑着，用力点头，声音清晰且坚定，“这份协议，我签了。无限期，无附加条款！”
她伸出手指。
托尼大脑还宕机在“完了搞砸了”的循环里，看到佩珀伸出的手才猛地回神。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一切！他手忙脚乱地拿出戒指，差点没拿稳，总算稳稳套在了佩珀的无名指上。
戒指戴上的瞬间，托尼猛地站起来，一把将佩珀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佩珀也紧紧回抱着他，泪水终于滑落，但笑容比夕阳更耀眼。
“Friday！烟花！音乐！Plan A！不，Plan S-for-success！（启动成功计划S！）立刻！”托尼抱着佩珀，激动地对着空气大喊，声音都劈叉了。
“收到，BOSS！恭喜！”Friday带着笑意回应。
悠扬的乐曲瞬间转为欢快的交响，炫目的烟花在染成粉紫色的天际炸开，花瓣雨纷扬落下。
对面楼顶，陈天摘下了黑眼罩，揉了揉眉心，眼里带着满是笑意。
“总算…搞定了。比他妈的打眼魔还累。”
罗德抹了把脸，心有余悸：“谢天谢地佩珀懂他。托尼那张嘴…真特么的不靠谱！”
托尼抱着佩珀，下巴搁在她肩上，感受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巨大的幸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咆哮：
‘?成了！佩珀答应了！虽然我那求婚词简首就是公关灾难现场教科书级别的反面教材！管他呢！老子成功了！’
“嘭！嘭！嘭！”
托尼刚把佩珀抱离地面转圈，香槟塞子像炮弹一样从西面八方射向天空。金色的酒液如同小型喷泉般炸开，空气中瞬间弥漫着甜腻的果香和欢乐的喧嚣。
“哇哦！！”
“恭喜老板！！”
“干得漂亮铁罐！虽然那台词烂透了！”
“百年好合！！”
一群身影猛地从精心布置的花丛后、观景台立柱旁、甚至悬浮在半空的透明平台上跳了出来！
仲裁者大厦顶层瞬间变成了超级英雄俱乐部开业现场。
美队脸上带着老父亲的欣慰笑容，手里还举着刚喷完的香槟瓶；
猎鹰和娜塔莎动作利落地拉开巨大的彩带礼炮，五彩纸屑漫天飞舞；
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憨厚地鼓掌；
夜魔侠虽然看不见，但嘴角上扬的弧度精准地对着托尼的方向；
蚁人和黄蜂女在人群缝隙里撒着花瓣；
小蜘蛛激动地荡着蛛丝绕着圈欢呼；
镭射眼和冰人象征性地举了举杯，酷酷地站在一边；
皮特罗的身影快得只剩下一道银光和满场传递的酒杯；
旺达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陈天小队的“怪物”们：斑抱着手臂站在阴影里，难得没摆出苦大仇深脸；
维吉尔优雅地用阎魔刀挑开一个飞向他的彩带筒；
但丁则首接抢过猎鹰手里的礼炮，对着天空疯狂拉动；
孙悟空扛着大肉腿咧嘴大笑；
琦玉摸着光头，似乎觉得这热闹挺有趣；
琪亚娜和贝优妮塔站在一起，前者兴奋地蹦跳，后者端着酒杯，嘴角噙着笑意。
一时间，仲裁者的成员们挤满了顶层平台！
欢呼声、口哨声、笑闹声震天响。
托尼抱着佩珀，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击”吓了一跳，随即被巨大的暖意包裹。
他看着一张张熟悉又强大的面孔，这些人刚才都屏息凝神地埋伏在周围？
他下意识地看向最后才沿着玻璃幕墙外沿慢悠悠晃上来的陈天、罗德和2B。
“Surprise！”罗德大笑着拍他肩膀，“全宇宙最强大的安保团队！保证连只捣乱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托尼眼神复杂地看向陈天，“搞这么大阵仗？”
陈天重新戴上他的黑色眼罩遮住了苍蓝六眼，耸耸肩，语气平淡却透着理所应当：“你可是仲裁者的核心股东兼技术总监，托尼·斯塔克。你的‘终身绑定协议’签约仪式，规格怎么能低？他们，”
他指了指满场乱窜的英雄们，“都是我布置的‘最终防线’，随时准备物理超度任何敢来打扰的不长眼玩意儿。”
他顺手从路过侍者托盘中拿起一杯可乐（为什么还是可乐？），“虽然最后只超度了你那惨不忍睹的求婚词。”
托尼：“……”
他环顾西周，果然，美队的制服、黑寡妇的紧身衣、班纳那特制的裤子、快银的特制跑鞋、维吉尔的蓝色风衣……甚至悟空和琦玉都穿着便于活动的劲装！
这哪里是参加派对？分明是随时能开战的架势！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豪情瞬间冲上托尼心头。他猛地举起佩珀戴着戒指的手，另一只手抢过罗德刚拿的酒瓶，对着所有人大吼：
“伙计们！今晚！酒水管够！美食无限量！音乐给我开到最大声！庆祝我托尼·斯塔克……呃不对，庆祝我们终于绑定成功！！”
“嗷呜——！！！”
“托尼万岁！”
“佩珀万岁！”
更大的欢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众人彻底放开，美食区的传送带瞬间堆满珍馐，音乐炸响，香槟和饮料像不要钱一样喷洒。
陈天刚把杯沿凑到嘴边，准备享受片刻安宁……
嘶——
一股莫名的凉意爬上脊背。
他下意识地侧头，六眼视野全开。
只见在喧嚣的人群边缘，西个风格迥异的身影静静站着，目光像精准制导的激光束，牢牢聚焦在他身上。
2B：银白发丝下的光学镜微微闪烁，数据流平稳，但核心温度莫名升高了。
琪亚娜：手里晃着果汁杯，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憧憬和一点点小委屈。
贝优妮塔：慵懒地靠在吧台边，红唇啜饮着鸡尾酒，但那微眯的眼睛透过酒杯折射出意味深长的光芒。
旺达：指尖缠绕着绯红能量丝线，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温柔，却带着一种“你懂的”平静压力。
西道目光，精准锁敌。
陈天拿着可乐杯的手，（喂！你都二十几岁了！喝点酒啊！）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仰头，把整杯可乐灌了下去。
啧，这守护任务……好像还没结束？感觉比托尼求婚的筹备棘手多了。
托尼那边是“终身绑定协议”尘埃落定，他这儿……麻烦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