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闻言,眉头皱起,谢遇喜之前是干了些混帐事,
可自从悠悠小姐来之后,
遇喜一次都没有出去惹过事,
莫非这是之前欠下的帐。
“董叔,怎么了?”谢遇喜见马车停下,掀帘询问。
“对,就是那小子,让他下来!”
男子怒吼着用手指着谢遇喜。
“烧了我们家的房子,害死我的母亲妻子,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男子的话,引得路人驻足,
看男子脸上的伤疤,的确是烧伤所制,
路人纷纷停下脚步,目光聚在马车上。
谢遇喜眉头快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之前是做过不少坏事,
可杀人放火的事,他从不来不做,
不仅如此,连白简、周回他们几次想报复仇人,谢遇喜见他们手段卑劣,
也给制止住了。
这人是有病吗,
来诬陷他杀人?
谢遇喜气急跳下马车,手里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你给小爷说清楚,谁害你家人了,谁烧你房子了?”
男子见谢遇喜一个人下车,身后没有随从跟着,
车前是一个跛脚的车夫,
之前心里那点儿害怕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左右看了看,见人越聚越多,
他似害怕地后退两步,
“谢遇喜,就算你谢家是高门大户,也不这样欺负我们平头百姓,”
男子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今日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给我的家人讨回公道。”
男子拼命似的往前冲去,一把抓住谢遇喜的木棍,
谢遇喜见他如此激烈,想询问清楚,便有意退后几步撤回木棍,
谁知男子猛然翻身,似被谢遇喜的木棍所伤,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
口鼻开始不停地喷血,如山泉突然涌出,
激烈喷涌!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就没人知道你谢遇喜杀人放火了!”
男子咳嗽着,似被喷出的血液猛呛了几口。
谢遇喜不知所措地扔掉木棍,他一点儿力气都没使,
男子怎么会被他打成那样。
“欺人太甚了,杀了人家家人,烧了他的房子,还不承认,还想再杀人灭口。”
“早听说谢家二公子混不吝,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以前还不信,这次算是亲眼目睹了。”
“谢家真是坏事频出,刚出了外室换女的事情,如今又冒出来杀人放火,我看,谢家没一个好人。”
路人见此,对谢遇喜指指点点,
除了说他的不是,还牵连上了谢家所有人。
“你给我起来,”谢遇喜一脸的怒气,他抻手拽起地上的男子,
“你说清楚,我何时烧你们房子毁你的家人了?”
男子手抵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鲜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涌,他身子左右摇晃着,
似一张纸片被谢遇喜握在手里,凌乱又无助。
“呵呵~做了还不认帐,”男子眼神绝绝,仿佛被打落的飞鸟,神色凄凉,
“今日如果不能为他们报仇,我宁愿去死。”
男子说着,手里不知从哪多出来一把匕首,
顺势朝谢遇喜的胸前刺去。
路人只当他是被仇恨迷失了心智,并没注意到他手里有凶器。
那把尖刀离谢遇喜的胸口越来越近,
“小心,二公子!”
董大站在谢遇喜身后,并没有注意到男子手里的凶器,
但寒光一闪,董大意识到不对。
他跛着脚急行两步,拿起马鞭朝男子的手腕打去,
男子眼光锐利,见有鞭子袭来,立马撤回了手。
谢遇喜惊出一身冷汗,同时甩开男子,
他太大意了,离这么近,稍一愣神,就被男子钻了空子,
若不是董叔出手,他的小命恐怕要玩完了!
男子被谢遇喜甩开,也不闪躲,又一个翻身摔在地上,匕首也脱手而出,落在不远处。
这次不光是嘴巴、鼻子,还眼晴,都滋滋往外冒血。
看到地上的血流成河,围观的人们忍不住同情地上的男子,
“这也太残忍了,把人摔成这样!”
人们都开始指责谢遇喜,
“我看他是故意的,这个人死了,正好没人再找他的麻烦!”
“谢家再如何,也不能当街杀人哪!”
“说得就是哪,杀人犯法,谢家二公子难道不知道东周的律法!”
“和混人讲什么法不法的,有权有势就是法,谁让咱们是平民百姓呢。谁给弱者撑腰啊!”
人们纷纷感叹!
谢遇喜被人指点惯了,并没有觉出尴尬,
他气愤地盯着倒在地上的男子,他压根就不认识他,
也没伤害过他的家人,
怎么就被人诬陷成杀人放火了。
“起来,说清楚!”
谢遇喜再次俯身,想把那个男子拽起来问明白。
“慢着,二哥!”
谢悠悠踩着下马凳,眨着明亮的眼眸从马车上走下来。
“这是谁啊!长得像瓷娃娃似的!”
“可从来没见过长相这么好看有福气的女娃娃!”
“眼睛长得真漂亮,乌黑闪亮的像宝石一样。”
“......”
路人见谢悠悠出来,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么漂亮的娃娃,在京中可不多见,除了皇家的公主,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
“从谢家马车上出来的,那肯定是锦瑶小姐!”有人猜测道,
旁边有人拉了他一把,
“你糊涂了,谢锦瑶不是被抓进京兆府了?”
“这个人不会是谢府曾经被抛弃的嫡女谢悠悠吧!”
“我看是呢!”
人们的目光一直围着谢悠悠打转。
地上的男子见人们转移了视线,谢遇喜也直起身子,扭头看向妹妹谢悠悠,
正是偷袭的好进机,
男子一个打挺,抓起地上的匕首,跳起来再次刺向谢遇喜。
“小心!”谢悠悠眼眸冷光一闪,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害她二哥。
谢修悠小脚微动,将脚边的小石子猛地踢了出去,
正好击中男子的手腕,
男子吃痛,扔掉手中的匕首。
谢遇喜怒冲冲地回头,一把控制住了男子。
“我还以为是个公正的,原来也是个拉偏架的。”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可惜心肠不好!”
“这人今天碰到谢家人,算上倒霉透了。”
路过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又开始指责谢悠悠。
人言可畏。
谢悠悠之前并不在意这些,可自从谢家经历事变后,
她感觉之前母亲忍气吞声,有多不值得,
把话语权交给别人,完全是对自已极端的伤害。
谢悠悠眼眸闪着光,她并不急于辩解,
而是走到男子面前,
眨着明亮的眼眸,
“是你自已招认,还是我给你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