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悠心理暗暗嘀咕,
她记得后来皇室大乱,死了好几个皇子,最后被立为太子的是个笑眯眯的胖子。
【这个胖子是未来太子?】
龙子墨莫名听到一句胖子是未来太子,
他心里警铃大作,谁在跟他玩笑,有大皇兄在,谁不知死活地拿他开涮。
这可是惹火上身的大事,他不想死呢?
他左右找了半天,发现根本没人说话,
他摸了摸脑袋,感觉自已是幻听了。
站在他对面的龙子贤脸色阴沉恐怖,老六龙子墨胆子越来越大,以往和他说话唯唯诺诺的,
今日竟然在众人面前多次指责他的不是。
“六弟,事实摆在眼前,大家眼明心亮,谢悠悠谋害候爷和明夫人,此事大家有目共睹,你出言处处维护谢悠悠,难道候府之事,你也参与了?”
龙子贤不怕事情闹大,他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
即使犯了错,父皇也只是教训他几句,
可老六不同,他从小不受宠,父皇根本不喜欢他,
他私自出宫,还恶意找事,父皇知道了一定会责罚他,
“大皇兄,你怎么诬陷好人呢?”龙子墨气得满脸涨红,
他只是出面澄清事实,大皇兄怎么就开始挖坑陷害他呢。
谢悠悠笑嘻嘻地走到龙子墨面前,拿起小黄蜂细细打量,
这个小东西倒是聪明,知道找来小胖子帮忙,
帮她解了围。
“你还看不明白,大皇子是想置你于死地。”谢悠悠眨眨晶亮的眼眸提醒龙子墨。
龙子墨脸色瞬间大变,
他知道皇家没有亲情,皇子之间为了皇位必有一争,
可他天资愚笨,自知没有实力和其它皇子相比,他也不想去争,
只想平平安安渡过一生,怎么大皇兄还对他起了杀心呢。
“大皇兄,我不是有意和你做对,我真不想这样......”
龙子贤急急解释!
龙子贤眼眸深暗,眼中有着浓浓着杀意,他盯着谢悠悠,
“妖言惑众,你有什么证据说本皇子要杀六弟?”
“事实摆在眼前,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谢悠悠眼神清澈,无辜地摊摊手。
龙子贤感觉这些话好像在哪听过,他来及细想,怒声质问,
“只凭你一人之言,就诬陷本皇子害人,简直荒谬,没有证据,你这明显是诬陷。”
“那大皇子有什么证据证明我陷害候府呢?只是听了谢锦瑶一人之言,就妄下决断。你也是诬陷!”
龙子贤张张嘴,竟无言以对,谢悠悠用他说过的话反驳他,
他居然无法驳斥,
岂有此理!
可谢悠悠谋害候爷和明夫人一事,确实没有证人证言,
倒是明夫人买人为谢锦瑶搏好名声一事,证据确凿,不仅有陈嬷嬷和她女儿女婿做证,还有那个胖妇人主动承认此事。
龙子贤恼怒地脸色涨红,他想做谢锦瑶的仰仗,为她撑腰挡风雨,却不想被谢悠悠当场打脸,
龙子贤尴尬地看向谢锦瑶,
谢锦瑶柔弱地睨着桃花眼,委屈的样子让龙子贤更加心疼几分。
“没有证据就不要随意给人定罪,即使你是皇子也不行!”
谢悠悠的声音清脆,大皇子怎么了,一看就是个眼瞎的东西。
谢锦瑶给他演戏,他还真信,
脑袋里装的都是鸡蛋汤吗?
“给人定罪确实要有真凭实据,不然就是诬陷!”
京兆府尹陆明渊身穿玄色绣云纹官服,头戴官幅,脸色肃然地走进来。
他是接到候府的报案,知道与谢悠悠有关,才亲自前来的。
正厅内的宾客见到陆明渊,一阵哗然,
他们都没见过陆明渊,却都听过他的大名。
他是青州县新调来官员,刚正不阿,只认律法不认人,
不仅皇上对他赞赏有嘉,听说太上皇也特别喜欢他。
“我还以为是上了年纪的,没想到这么年轻!”
旁边有人小声低语,
“谢家可是世袭的候位,按等级可是比陆大人高出三等。”
“陆大人刚到京城,是必要先立立官威,谢悠悠恐怕要霉了。”
“说的是呢,她一个义女,没有根基,没有仰仗,拿捏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
宾客们心里都明白,今日之事肯定事出有因,明夫人和候爷都是大人,不可能让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陷害设计。
谢锦瑶中伤谢悠悠不过是祸水东引,给明夫人开拖罢了。
大皇子有意袒护谢锦瑶,诋毁谢悠悠,打压六皇子,看来是想给自已树立威严。
谢悠悠年小可欺,又是捡来的义女,
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
候府的水深,他们可不想沾惹上事非。
“陆大人!”谢承君急忙笑着上前行礼,眼神中隐隐带着亮光,
他在吏部当差,即使之前和陆明渊没有见过面,同朝为官,多少会有一些同僚情谊,
无论如何,陆大人也会给他些面子,
“劳烦陆大人亲自前来,谢某感激不尽,我这就让人把义女谢悠悠绑了,让大人带回去审理。”
谢承君并不说谁的过错,直接让陆明渊把谢悠悠带回去,
先把人抓走,他在从中周旋,让陆明渊相信此事就是谢悠悠所为,
直接定了谢悠悠的罪,坐实她陷害候府的事实,
到时人人皆知,候府既挽回了名声,又除了这个令人厌恶的逆女。
谢承君转身吩咐下人,去绑谢悠悠。
“且慢!”陆明渊出声,脸色端正,周身的肃然之气立人不寒而立。
“怎么,陆大人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谢承君转身,脸上的笑容渐消,
“我与陆大人同朝为官,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谢承君有意提起同僚之事,明显是让陆明渊给彼此留几分颜面。
陆明渊淡淡一笑,眼神中的凌厉之色一闪而过。
“谢大人,京兆府办案,还轮不到吏部的人指手画脚吧。”
谢承君脸色一僵,笑容尴尬差点儿把持不住。
“陆大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抓人办案讲究证据,陆某什么都没问,谢大人就让我抓人,你是什么意思?”
陆明渊眼神犀利如同刚出鞘的锋刀,他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扯关系,讲人情,
律法面前只讲证据,其它一切免谈。
宾客们被陆明渊的气势震住,陆大人果然厉害,当面敢驳了候爷的面子。
真是一点儿情面也不讲。
谢承君怔愣了一会儿,他没想到陆明渊如此耿直木讷,不顾同朝情谊。
“在场宾客都可以做证,这个义女私自审问客人,陷害候府,恶意诋毁我和明夫人的名声,这些难道不是证据吗?”
“你们谁可以出来为谢大人做证!”
陆明渊转身,眼神冷厉,看向正厅里站着的宾客。
正厅内鸦雀无声,宾客纷纷摇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谁也不想搅进候府的这场浑水中,惹官司上身。
“谢大人,这就是你说的证据?”陆明渊眼神冷淡,嘴角低垂,
谢承君脸色又僵了僵,他没想到竟然无人敢站出来帮他说话。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都是贪生怕死的东西,
锦瑶和大皇子交好,若是大皇子出面帮他说话,
陆明渊不听也得听。
谢承君转眸看向龙子贤。
龙子贤微微皱眉,他并不喜欢谢承君,
堂堂候爷,连自已的义女都管不住,惹得锦瑶受委屈难过,
他不配当锦瑶的父亲。
可他更不喜欢陆明渊,自他进门后,都不曾上前行礼问安,
根本不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
龙子贤眼神冷漠,
“陆大人,京兆府就是这样办案的?”